话分两头。
一边寒夫人已经派遣了几个身手上佳的刀奴穿着带有任家标志的夜行服,连夜乘风雪,去猎人公会杀白袍人了。
一边的任孤舟,找了一个城镇阴暗角落,借着寒天风雪的寒气,开始打坐恢复法力。
当任孤舟恢复完法力,夜已经深了,他刚摸起佩剑,就感受到了剑鞘内剑身断裂的闷响。
他冷着脸,回想到了今天白袍人拿寒江雪威胁他的话,一手发力连着剑鞘捏折了那柄精钢剑,心里暗想:如果我有一把能够发挥我全部实力的宝剑,谁还敢挑衅我?
风雪狂乱,表面寂静任寒镇却暗流涌动,猎人公会总部居然有人遭遇刺杀,整个猎人公会都乱了起来。
任府任家主正房内
“这么大的雪,孤舟还没回来?”霍夫人一脸忧心的把窗户关了。
“不用担心啊,我侄子冰岛都呆过五年,这小小风雪,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任七爷虽然嘴上说是‘小小风雪’自己却蹲在暖炉旁边烤着火。
“呵呵”任孤舟不由的冷笑。身上的积雪证明他已经在窗口下面坐等有一会儿了,怀里抱着准备要送给任七叔的酒,但是他必须等霍婶婶睡着,否则,喜事都容易变成丧事。
“你这没心没肺的,看不出咱们侄儿愁啊?”霍夫人抬脚踢走了任七爷,自己蹲在了暖炉旁。
“哎呦,他再愁我也没有办法啊!咱们任寒镇的水平又不比剑都,哪里有能让他用的趁手的兵器啊!”任七爷被踢走了也不生气,还回身给霍夫人倒了一杯热茶。
霍夫人喝了一口茶后,小声说:“卢禁,卢老前辈家里不是藏了一把宝剑吗?”
“嘘!”任七爷听到她说的话,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窗外底下的任孤舟也皱起了眉头。
“任孤舟!出来吧!”任七爷猛然打开窗户,往窗台下面看去,大雪无声,空空如也。
“你有毛病吧!”霍夫人一半喝着热茶一边笑骂道。
“不是啊夫人,我主要是怕隔墙有耳!”任七爷心有余悸的关上了窗户。
“不就是卢禁前辈的宝剑吗?这么见不得光?”霍夫人白了他一眼。
“那可是一把弑主之剑啊!我的老婆大人啊!传说是这里曾经的王子为了登上王位用偷来国家的玉玺加上的鬼王鲜血铸就而成的鬼剑!最后王子被鬼剑控制杀了国王和兄弟然后就自杀了!曾经出现在任寒镇短时间内连续传手了13个剑主,都是三天之内被弑主之剑害死的啊!”任七爷阴沉沉的说:“所以卢禁那老头才把剑藏了起来,是怕鬼剑祸害别人啊!这你可不能跟任孤舟说啊!让他听见,好好的一个孩子会被鬼剑害死的!”
“我看我们《霍家名剑录》上说,卢禁前辈是看着那把剑的花纹才悟出‘飞花打铁’的啊!他藏剑是为了传给他下个传人的。”霍夫人皱着眉头说道:“说不定只是一把单纯的宝剑,那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你懂什么啊?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这个大家闭口不提的禁忌之剑,我还不比你清楚?”任七爷急了起来,再三劝导霍夫人不要听什么《霍家名剑录》上面的胡说八道。
霍夫人最终被说服,两个人吹灯睡觉去了。
双手挂在房檐上,双脚夹着酒坛的任孤舟一动不动,身上布满白雪,眼睛狠劲逐渐增长,喃喃自语:“弑主之剑?飞花打铁?到底哪个是真的呢?”
镇南铁匠卢禁房屋
“咳咳咳。”卢禁老铁匠已经白发苍苍,躺在火炕上,但是还不停的打着咳嗽,看起来一副孤苦垂危的样子。
“徒儿,是你来了吗?咳咳,快给我倒一杯水!”黑暗中卢禁听见了脚步声。
“给。”来的人自然是任孤舟,他冷冷的说着。
“嗯!这次倒的热水终于知道放凉了!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里面全是铁锈呢!”卢禁老铁匠一饮而尽。
“我不是你徒弟。”任孤舟慢慢的点了一支祈光烛,白光闪烁,整屋通亮。
卢禁先是迷着眼睛,又缓缓的睁开看到了是任孤舟,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就缓缓的把头低下去了。
沉默。
“你来我这儿干嘛?”卢禁老爷子终于张口了。
“我七叔都告诉我了。”任孤舟红着脸说:“这坛酒是送您的。”
“嚯嚯嚯”卢禁老爷子干笑了一会:“你小子,偷听的吧。”
沉默。
“都听到什么了?”卢禁老爷子看任孤舟也真是不说话啊,没办法只能自己来问。
“我七叔说是弑主之剑、鬼剑、禁忌之剑不敢让我碰。”任孤舟就直说了。
“那你还来!咳咳咳咳”卢禁老爷子生气的训斥,然后就咳嗽起来。
任孤舟看他只是是寒气入体,着了凉,就双手放到卢禁老爷子的肺部,运转法力,将寒气抽了出来。
卢禁老爷子隔着衣服都感觉任孤舟小手冰凉,以为他是要下杀手了,没想到自己身体一轻,竟然就没有口舌干燥的感觉了,也不咳嗽了。
“这是?你会医术?”卢禁老爷子都以为自己是死兆,没想到居然被任孤舟救了。
“就会这一招,实不相瞒,我霍婶婶说你是靠着那个宝剑上的花纹悟出的‘飞花打铁’说那个宝剑只是宝剑而已,是你想留给你传人才藏起来的。”任孤舟又给卢禁老爷子倒了一杯水。
卢禁老爷子摆手拒绝了,恳切的说道:“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不要相信你霍婶婶,那剑是弑主之剑啊!你要是珍惜自己的命啊!”
“我......只是想看看,确认一下。”任孤舟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好奇的说。
“好吧,老头儿自认挡不住你,剑就在我的火炕里,你自己去拿吧。是用、是弃你自己判断吧。”卢禁老爷拍了拍坐着的火炕,把目光放在了任孤舟身上。
任孤舟知道了就不再搭话,找到了火炕口,放进手去,释放法术,召唤寒风,不一会儿吹灭了里面燃烧的木炭。也不顾里面漆黑一片就爬了进去。
卢禁老爷摸了摸冰凉的冷炕,脸上一脸冰霜。
倒弄了一会之后,任孤舟把一个长长的黑盒子摸了出来,自己身上一身全是碳黑。
他把剑盒放在桌上,激动的有些想跳,急忙的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打开了。”任孤舟对着卢禁老爷子说。
“嗯,看着好用的话,想拿走就拿走吧。”卢禁老爷子点了点头好似完全不在意。
“啪嗒”任孤舟打开了扣锁,缓缓的把盖子掀开。
一股凶煞之气外放,肃杀一片,剑气逼人,只是打开了盒子,剑鸣就传来了“呜呜”不停的哭声。
任孤舟感觉到了这柄剑的不凡,但是却仰着头不停的深呼吸完全不敢去看它,他第一次如此的紧张,虽然未曾亲眼看到,但是他知道这柄剑就是他想要的!如果他来使用的话!其威力绝对是能够开山断河,斗妖战魔的!
“你我各自尘封,今日终得一见。”任孤舟咬牙切齿,鼓起勇气的看向那传说中的宝剑,任孤舟瞳孔收缩差点激出自己的异色双瞳。
任孤舟艰难的后退,那宝剑剑身漆黑如墨,剑柄用千年雪玉雕刻,黑长白短杀气四散开来。
“居然,居然没有花纹,真是弑主之剑!”任孤舟细看了剑刃,那剑体暗黑可不是用漆墨染上的,因为就算常年渲染,这么锋利的宝剑一定会在漆墨干硬或者冻结后,用自身散发出来的剑气将漆墨斩下去,所就是一把漆黑的宝剑无疑!
“根本没有花纹。”任孤舟还仔细的看了那千年雪玉,又不甘心的晃荡剑盒,看向剑的另一面,依旧如此,毫无收获。
“砰——”任孤舟把剑盒盖子扣上了,因为他害怕会忍住不拿起它。
“任家就是我的家,少爷,我和任七爷都不会害你。我们,都想保护你。”卢禁看到了任孤舟一脸冰霜,自己也不敢靠近,就站起来,缓缓的说。
“对不起卢老爷,这么晚打扰你。”任孤舟双手离开了剑盒,向着卢禁老爷鞠了躬。
沉默。
“我走了。”
“雪大风急,慢点走啊,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