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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上)

2018年

“你好,到WZ。”

“去门口,坐车,”售票员丝毫没有感情的回答,让人我熟悉又没有丝毫意外:

不过我还是对她说了声“谢谢”

我转身离开售票窗口,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里的冬天似乎没有那么冷。深冬的暖阳,只有那偶尔吹起的风所带来的丝丝冷意才会让你感觉到这是冬天。

听说故乡已经下起了雪,你还好吗?

“你好,请系安全带,你要尾号××××的乘客吗?,目击地新南站”

等了半天的我还是没有等到去WZ的车,我决定还是打个滴滴去座动车。

…………

偌大的候车厅,显得无比拥挤,座位上年轻的情侣说说笑笑,我想他们应该是准备结束了爱情长跑,回去见父母了吧。

在他们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父亲抱着年幼的孩子,做着鬼脸逗得他咯咯咯直笑,孩子的妈妈坐在边上一脸无奈。脸上洋溢着幸福。让人羡慕。

远远的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向我走来,“叔叔,叔叔,吃糖吗?很甜的哦!”

她站在我的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我。那双眼睛一种,我渴望,却又得不到的东西;

一双小手在她胸前的小包里翻了一会,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我蹲下身体,接过她递给我的糖,“谢谢你,小妹妹”。

我摸了摸她的头,她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得非常开心。一旁她的妈妈微笑的对我点了点头。

“暖暖说你很像她哥哥,非要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你叫暖暖啊!”

“嗯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你真乖,~”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谢谢你给我的糖。真的很甜,很甜,。”

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我和她们母子俩聊了许久,也许是太久没有和人这样聊过天了吧,直到分别的时候居然会有点舍不得,舍不得那个可爱的小姑凉。不知道为什么,在分别的那一刻我原本已经坠入深渊的心,有了知觉。

都说车站是一个容易勾起思绪的地方,我也一样,被这临近新春的车站勾起了淡淡的乡愁,我也好想家,牵挂着远方。

远方的你还好吗。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

我叫楚叶雨,今天是我23周岁的生日,今年也是我的本命年,射手座的我,是一个感性向往自由的人,也许每一个这样,向往自由的人也许都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别人吧,我也一样,是吗?我好像忘了,好像很多很多?

从我20岁生日那天我就许愿,希望每年生日能够昨一件能帮助他人并且力所能及的小事。后来发现能够帮助他人又很有意义的事,想来想去,只有献血了,后来每年生日都会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为什么会许这样的愿望,我是在等什么吗?有或者在纪念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去思考,害怕会突然间想起什么,虽然我还记得,明明自己还记得,没有忘记过。

心在那一刻变得挣扎,痛苦,渴望解脱,

…………

三个多小时的颠簸,总算到了。

WZ市血站。

我一下车,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的街道,和匆匆而过的人群,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显得那么突兀,那种感觉让我不之所错,我摘下带在脸上的口罩,深呼吸。

脑海想起了仿佛昨日才听过的话:

“你觉得什么事才算是有意义呢”

“能够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助别人也许就是有意义的吧!”

熟悉而又感觉陌生的画面在不经意间来到你的脑海里面,心里有些许失落,我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去回忆,缓步走进献血站。

“你好,献血这边填一下表格,”一身白衣,脸上挂着标志性微笑的护士,递给我一张表格。

“谢谢”

我接过表格,环顾四周,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腊月的城市,到处都洋溢着新春的气息,这里也是一样的。挂满了春联,当然这些不是装饰用的,每个来这里献血的人都可以挑选一对自己喜欢的带走,也算是一点点福利吧。

体检,检查,健康征询等几个步骤,我顺利的躺在了献血用的靠椅上,虽然已经来过几次了,但是看到护士拿了那么大的一枚针过来,心里还是有点慌,想起自己第一次过来看到是这么大的一枚针,把自己给下了一跳的样子。

“一会可能会有轻微的头晕,都是正常的,不要紧张”

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护士熟练的给我绑上压脉带,扎针一气呵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按一下铃”

并递给我一个小的遥控器,还给我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放的是猫和老鼠。

“谢谢,”我冲她笑了笑。

大厅里面人不算多,淅淅沥沥的,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对情侣,两人都在献血,两个人说着生活中的趣事,

感觉有一点刺眼,心里又有一点羡慕,仔细想想一切都觉得索然无味,索性闭上了双眼。

我好像,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脑子好像断片,只记得护士轻轻的推了推我。给了我一个环切的询问“你还好吗?”

我努力得张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虽然我知道也许这比哭还难看。

插在我手上的管子已经取了下来,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算是给她的一个回应吧!”

“这是正常的反应,回去记得好好休息,我扶你到休息室休息一会吧。”

“谢谢不用了。感觉好多了,”我站了起来,向她表达谢意。

“诺这个是给你的,”护士递给我一个小包,里面有一大瓶牛奶。还有一张电话充值卡,“非常感谢你的爱心,这是证书,”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揉了揉太阳穴。我环顾大厅,我也不明白自己在寻找什么,

那对甜蜜的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电视里汤姆和杰瑞还在你追我赶,汤姆还是那么笨,被杰瑞玩得团团转;

我稳了稳身体不让自己因为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影响到自己的步伐。

踏出大门,沿着熟悉的街道,想了想有许久没来这里了,久到感觉自己都记不清时间。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那片城中村因为城市的规划,已经变成了一座座让人渴望而不可及的高楼。

川流不息的车流和形色匆匆的人,没有人停下脚步听听城市的声音,他们都很忙,或许他们也会偶尔会想起远方,想起那个牵挂的人。

“我站在这里,这里是城市的中心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问自己,还是在安慰自己,一个人又整么能成为中心?

习惯了始终如一的生活,有时候连出门都觉得像是一场旅行。我不知道从别的地方回到曾经熟悉的地方算不算一场旅行。对于现在的我,我觉得这更像是一个梦,我忘记了梦得开始,却渴望着醒来,又害怕这真的是一场梦,因为我还没有在梦里找到我想要寻找的东西。

熟悉的角落,曾经都有过一个关于我的故事,虽然没有人记得,也仅仅只是走过,没有留下什么,却被我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面。

我还记得,并没有忘记。

熟悉的话,似乎是昨日的轻语。

“如果我们分开了,我会不会出现在你的故事里?”

“不许把我弄丢了,知道么?”

“向前,不要停下,也不要回头,”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不管你记得不记得,有的事,有些回忆会不停的折磨着你,你可以表现的无所谓,不在意,违背自己的心,甚至可以在心里筑起一座坚不可摧的墙,但是我相信,曾经一定有那么一个人,让你在梦里不愿意醒来,有那么一个人,宿醉后,依然恋恋不忘。

我相信,你也有这样一种感觉,在人来人往中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你一定会冲上去看看,是不是记忆里出现过的那个人,因为心存幻想,幻想着会不会在某个城市的某个地方.

遇见……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我们回不去了,曾经那些我们一起拥有的,甜蜜到无法忘记的,刻苦铭心的回忆,成为了我们最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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