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想了一想、时间可能差不多了、长秋他们不出意外已经出城、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想尽方法让杨坚彻底封锁城门、实行他所谓的关门抓鳖之法、为长秋他们的出逃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陛下、臣认为那三名少年此时肯定还在长安城内、不如如今火速封锁城门、调集大军、挨家挨户的搜查、撒下巨网、总能网住那几条蹦跶的小鱼。“李渊跪地献出计策。
“没必要、杀机焉有牛刀?更何况、朕早已派了羽凌府的人死守各个城门、他们跑不了的。”
“不过我倒是有个疑问、爱卿你说、如果你是那三个少年、你会如何?“杨坚笑眯眯的反问道、锐利的眼神死死的勾住了李渊。
“城中戒备森严、而陛下并没有封锁长安、是我、我必会乘机找各种方式开溜、躲在长安、那不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被人掌控于股掌之中“李渊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连爱卿你都如此思考、那他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那爱卿再猜,他们会选择那个门做出城呢?“李渊再问、嘴角不自觉向上撇起、眼中尽是玩弄之色。
不敢与杨坚犀利的眼神有些许对上、此时的李渊轻轻咽了一口口水、不敢抬头缓缓答道:“臣...臣以为……东面春明门地理位置绝佳、出门后直去便可下洛阳、交通也便利、方便逃跑。”
“不不不、爱卿还是没做过逃犯啊!!!”
“若是你身上有通缉在身、你又怎敢再去洛阳?待朕的千里飞书一至、他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飞啊。“杨坚评论道。
李渊此时的纱冠之下有冷汗直流、他自然知道长秋二人要走明德门、为了不引起杨坚戒备、故只能随口说一门。
“那陛下认为?”李渊悄声问、语气中满是试探。
杨坚只当他是真的参不透、倒也是点拨了他一番。
“明德门!如果是我、我必走明德门、表面看上去东门、西门皆可、但细思可知、只有明德门是上上之选、东门就不说了、再说西门、西门一出、再过不远便是突厥没错、可却要穿过密林百里、那贼人即是从凉州而来、自知一路艰险、又怎会再此经历一遍呢?而明德门不同、东可去洛阳、同时也可绕过洛阳入山、入山之后、想去那、我便再也管不着了、他们要是想、无尽海域都说不定可以去到。
“再说明德门向西行、亦是入突厥、不过却是完全可以绕过那百里密林、绕沧州、踏平原、直接抵达突厥腹部、在此处安身、不是极好?南行更不必多说了、直下江南、朕就算手再长、也管不到如此远的地方吧!所以、他们有且仅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从明德门离开!”杨坚笃定的说道。
李渊此时的身子冷的像千年的寒泉一般、他不得不佩服于长秋的谋略功力、竟与老谋深算的杨坚所算得的相差无几!
可是正是着该死的谋略啊!他已经进了杨坚的局啊!
“那陛下、为何不担心他们老早就逃跑了呢?“此时李渊的声音明显有些许的颤巍。
“哈哈哈哈!因为、你还在啊!”
李渊心中刚遇千年冰泉如今又似万千火燎、他不知道杨坚是什么意思、还是、他知道了些什么、是知道那少年和自己的关系、或是早已看出、龙泉剑是假、不管是哪一件、都是死字打头的。
李渊深吸一口气、用体内的星神之力强行将翻滚的血脉压制了下来、不一会、倒也冷静下来、镇定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杨坚将黑衣人之述简短的叙说之于李渊、而后严厉批评道。
“爱卿、你糊涂啊!你想,那少年为何要从凉州匆匆赶来长安?”杨坚反问道。
“臣愚钝、不知!”
“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因为你啊!敢来长安、那必然、他知道一些关于龙泉太阿的秘辛、又不知从何人处听说、龙泉在你府中、那是不是只要你在、龙泉在、他们就永远都不会走呢!?”杨坚踏着步子绕着李渊转圈、口中喃喃分析道。
李渊心中的石头刹时落地!
原来是这层原因、杨坚可永远不会知道、五月前来长安、只是为了完成他师傅的任务、哪有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陛下英明啊!“李渊赶忙拍着马屁道、心里想的却是逃过一劫。
“那陛下神机妙算、是否能猜出何时他们准备逃窜呢?“李渊一改之前的维诺、倒也也笑着问杨坚。
“朕也不知、所以、羽凌府的人、我那里都没让他们去、全部安排在明德门、包括那个见过那些鱼儿的黑衣、哈哈哈!”
李渊竟不知以何言相对、只得和杨坚一起放声大笑起来、笑容中的苦涩、亦是没人能懂、笑着笑着有一滴精泪滑落、他知道、长秋二人、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杨坚所布的局、实乃死局、无人能解、长秋!是义父没用、救不了你、对不起了、兄弟、没能保护好你的孩儿。
李渊眼中深藏着杀机、却不敢显露一分、大声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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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见过我们面的黑衣人啊!
真如义父所言、假死逃生?
我居然算漏了这个人!
完了、这次看来、只能试试硬闯了!
长秋心里懊恼着、同时暗暗又下定决心、手中轻拍了一下五月的腰、五月也侧过身来对着他点了点头。
这是他们之前先前便定下的暗号、若真有特殊情况、拍腰示意、需要拼杀。
那名黑衣人就这样挺立地站在那明德门下、他一定会找到那三个少年、杀了他的兄弟、全部都得给他们被葬!给的耻辱、此刻、他全部都要拿回来!
从宫中将画像交给李渊之后、他便听从隋王调遣一直守候于此、探查进入之人、是否有那几个人、已经过了三四个时辰了、其中身影相像的人不在少数、可却统统不是、这倒是另此人很是心烦。
这不、迎面又走来两个、这身影、看上去、好像、他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看。
长秋二人缓缓放慢了脚步、听得那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二人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那死亡的声音、一步两步、慢慢地逼近。
不一会、一抹阴影笼罩在长秋的头上、遮住了东方白肚泛起的晨光、他抬起了头、终于与那一对阴森的眼睛对上了。
那人藏于黑布之下的脸终于笑了。
“是你吗?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