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锤狂抡、力道倒是控制的恰到好处、剑鞘不如剑、更何况为了赶上时间、只能是用已有的剑鞘再铸剑鞘、本身铸剑鞘便难于铸剑、此时更是难上加难、可建成的力度把握的倒是不错、可看出、炼剑的功底还在、且还是不俗的境界。
炼剑鞘与炼剑步骤倒是相似、建成亦是忙中取稳、捶打、磨光、镶嵌、在一旁五月的精确指导下、也算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此时的五月趁着这一段时间赶忙调息、一边恢复的同时一边指引建成如何炼制剑鞘。
终于到了最难的淬火了、建成深吸一口气、他亦是很久没有再铸剑了、之前淬火无数更是只成功过一回、笨拙的学着五月的样子、于炉中撒下不知名粉末、又见滔天火焰、他迅速将剑伸入、又拔出、捶打、再入、重复、到也是模仿的有几分五月的样子。
可还没淬一半、建成便觉得自己的力量已经透支了、身上再调不出一丝气力了、剑鞘已见火、若此时换人、恐会导致剑鞘凉的过久、再入火焰、容易崩断。
此时的五月、早就看出长秋毕竟年少、气力不足、亦是心急如焚、望见将要成功的剑鞘却马上就要功亏一篑、觉得可惜至极。
“开内关“、建成身后命盘现、有星神之力、刹时灌体、本无力的锤头、愈见凶猛快速、并只在一息之内、火速锤击了整整一十八下。
“有希望。”五月的眼神泛起了光芒、内关境星神之力的加持、竟如此巨大、亦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建成口中牙齿咬得死紧、不忍让一丝星神之力白白泄露于体外、他需要调用身体内所有的可调用的力量、去挥锤、一丝一毫都不够能浪费!
星神之力、也并非无穷无尽、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轰出了整整六百余锤、效率是之前的二倍有多、此时的建成再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酸麻到了一种程度、甚至连抬眼皮的动作也会觉得及其沉重。
可眼看着剑鞘就快完成、建成哪能甘心、左手轻点在自己的胸口、嘴中忽有一抹血柱喷涌、笔直的浇灌在剑鞘之上、随着剑鞘滴入炉火之中。
那时、建成的精血!
精血乃是人体心脏中纯净之血、入境界、得星神之力灌体、每次星神之力洗礼、必是从心脏处起、从心脏处止、巡那人体一周、而精血便是吸纳万千星力、由体内血脉而造就的一种奇特物质、一般存于人体心脏之中、精血之中蕴含的能量极大、更可引血脉之力、故常有生死之战中、有人以精血为引、强行爆发巨大星神之力、突破境界。
不过这也只有可能在生死之战中遇到、因为精血一失、少则需要一年时间、多则需要十几年时间疗复、对于星神之力的萃取也会变得缓慢、继而会严重影响到人的修炼。
而如今、建成就这样、将自己的精血奉出、他不是为了那一柄剑鞘啊、他是为了长秋能多了一份生存的希望啊!
长秋此时早已泪流满面、泪滴顺着长凳、滴落在被热浪熏黑的地板上、他自然知道建成此时是有拼了命了!他只是为了让这假的龙泉剑能够拖住杨坚、为自己争取时间逃离、是他用自己的境界换来的啊!
这份恩情、他长秋永世刻在心里了。
一口精血喷出、建成凭此迸发的血脉之力、让他完成了那最后一锤、锤落、剑鞘显、人倒、双眸闭。
长秋赶忙将昏迷的建成背回房中、那边的五月也按照吩咐、将剑鞘收起、连同长剑一同送去于其他小工争分夺秒的精磨、好赶上李渊进宫献宝的时间。
长秋将背上的建成轻轻放在床上、轻轻地为他理好被单、生恐自己的手触碰、会导致他的伤势更重几分、点好摄香、便准备出门、右腿刚跨出门槛、又忍不住回头再深深的望了一眼床上的少年、泪眼婆娑之中依旧可见笑意、再见不知何期、这最后一面、我不会哭!
长秋闭上双眼、转过头、任泪水滑落、带上房门、离去。
寂静的房间、一少年转身远走、背后是烛光与摄香、清风与明月。
长秋入密室、见李渊、他先前早已将眼中泛滥的泪水擦干、眸中只剩坚定。
李渊带着满脸笑意看自己的义子、心中满是说不尽的喜爱、似乎压根没考虑过他将要面对怎样的困境、轻声说道:“长秋啊!你是真的很不错!没给你老子丢人、也没给你义父我丢人、以后没有了我和建成在你身边、一定要小心谨慎、人心最是难测、何况你又如此仁义、唉!义父真是为你日后担忧啊!“
“躲过这阵子风头之后、直接来太原找我、我和建成在太原等着你们!“李渊伸手、拍了拍长秋的肩膀、信任的说道、似乎也跟就没把这当成是死亡之前诀别的现场、而是朋友之间短暂的分别。
“一定会!“长秋肯定的说道、鼻头又是一酸。
“不许哭、哭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力、反应力、你的一切!它只会让你的对手更兴奋、让你陷入到更不利的局面之中、它什么都做不到!答应我、以后别哭!再苦也要笑着。”李渊严肃的对长秋说道。
长秋哽咽着说道:“最后一次!“随即便趴在义父的怀中、只听得滔天的哭声、不一会、李渊的衣衫已被打湿了、不知是鼻涕还是泪水。
寅时已到、李渊要准备出发了、恰好此时、五月赶来、将已经制成的假龙泉剑放于李渊的手中、除了有些许滚烫之外、其他的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跟那真的龙泉剑一模一样、李渊按耐住了眼中的吃惊、收下剑、从大门踏出李府、狂笑两声、再没回头。
他可没有哭、都年过半百的人了、怎么会哭呢、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就姑且听听他胡说八道吧!
此时的长秋和五月、早已换好了一身麻布衣、背上竹篓、担杆、伪装成早起出城采摘新鲜野菜的乡野农夫、乘着夜色还未消退、二人从李府后门悄悄溜出、计划穿过几个街巷、路过几个坊市、便直接从朱雀大街大大方方的走出去。
正所谓、想他人所不能想、方能成他人所不能成。围堵长安的将士肯定于城中疏防之处大大增控兵力、防止钦犯逃脱、而此时、长秋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反正他们又认不出自己、而五月的话、将他稍微包装了一下、用纱布包住了他的脸、说是得了病便成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长秋的计划之中、此时的长秋、心平静如水、所有人的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牢记于心、此刻他要做的、就是逃离这座“美丽”的长安城、在密室的时候、他早已经将一切都规划好了、这一种万物皆了然于胸的感觉、他喜欢!
手中不自主握紧腰间的明月带、里面有他的信仰、他的责任!
朱雀大街上、二农夫迎朝阳而行、目标正是那直去的明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