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娇阳不愿再与江婉清说下去,即便她逞一时嘴皮之快又能如何,赢了也不能让她多高兴,江婉清才是裴峰满意的儿媳,裴钟意以后的妻子。
江婉清向他们任何中一个告状,她等待离婚证下来的这段时间就不会多好过,所以找了个借口去厕所。
“今天裴钟意老婆那身衣服你看到了吗?”厕所外面传来女人聊天的声音。
“你是说夏娇阳?一进来就看到了,那衣服真美,是诗茂最新限量款,我之前可一直想要来着,但价钱实在太贵了,我在她身上看到的时候真羡慕死我了,果然穿在身上会很好看。”
“呵~一个落魄户也不知道修了什么福气,居然能够嫁给了裴钟意,还让你羡慕,也是,裴钟意怎么都不会让他的妻子在这种场合出丑的,不过我可是听说啊,他们要离婚了。”
“什么?我看他们还挺恩爱。”
“那不过是表面光鲜,你没看裴峰见到她脸色都变了,他心目中的儿媳是婉清,江婉清和裴钟意才是门当户对。”
夏娇阳推开厕所门,两个正在谈话的女人见到她表情一僵。
其中嘲讽她的居然还是熟人。
她薄唇浅笑,“姚湘君,你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那么快,我们的确要离婚了。”
姚湘君僵硬的勾了勾嘴,“是、是吗?”
夏娇阳抬起手撩了下垂在耳畔的刘海,“连离婚礼物都收到了,裴钟意果然阔气。”晃了晃手腕的镯子。
两人直勾勾的盯着她手中的镯子,眸中都流露出惊羡。
另一个女人眼睛瞪得更核桃一样大,“那不是……”手被姚湘君用力拉了一下,止住了话语,姚湘君讥笑道:“恭喜你啊,在离婚的时候都赚了一笔。”
夏娇阳毫不在意她的讽刺,“是啊。”
姚湘君没想到她如此坦然,脸色都铁青了,冷哼一声,两人快步走出去。
夏娇阳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她现在已经这么沉不住气了。
她讨厌参加宴会,因为女人跟女人之间,除了炫耀就是八卦,而她永远都是她们的谈资。
回到大厅,她找了个沙发坐下,也没看到裴钟意的身影,倒是看到姚湘君跟江婉清在阳台聊着什么,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撞上江婉清看过来的目光,江婉清双眼瞪圆,好像在生气,但那表情只出现了几秒,她立刻就将头转了回去。
夏娇阳收回视线,就看到张杰希向她走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装作没看到他一样,继续喝着果汁。
“娇阳。”
夏娇阳头也不抬的说:“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夏娇阳比较好,你未婚妻在这里,我怕别人误会,对你我都不好。”
张杰希抿紧嘴唇,轻叹了一口气,“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很好,多谢关心。”夏娇阳站起身要走。
张杰希错愕的抬起头,条件反射的拉住她的手,夏娇阳秀眉微蹙,用力抽回手,语气强硬的喊了一声:“张先生。”
张杰希抓了个空,失落的心脏有些抽疼,站起身一脸歉意的说:“对不起,你坐这吧,我走。”
两人都僵持般站着,没有注意身后走来的人。
夏娇阳不想在这种场合与他有更多的牵连,刚转身,冰凉的水突然扑洒而来,上身湿了一片,鼻息间弥漫着浓郁的红酒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姚湘君。
她一脸歉意的对夏娇阳双手合拢,鞠躬,眼中却流露出得逞之色。
“你没事吧。”张杰希紧张的从桌子上拿出纸巾要往她身上擦。
夏娇阳注意力都在姚湘君身上,一时没注意,纸巾擦拭在衣服上的时候有些用力,她低头看向张杰希,连忙说:“不用,我自己来。”
“你们在做什么?!”阴冷凛然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在裴钟意看来,张杰希离夏娇阳很近,两人同时低着头,仿佛要亲上去一般,张杰希的手往她胸口伸去,动作暧昧至极。
夏娇阳本想拍开张杰希的手,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整个人向后倒去,倒在宽厚的胸膛,她错愕的抬起头看向裴钟意,他强大的压迫感、侵略感逼人,冷冷地瞥视她一眼,低声道:“我一会不见你,你就跟他在一起了?”
夏娇阳手肘抵着他的背站稳,“我衣服湿了。”
裴钟意这才看向她胸口,果然有一块布料有些深,更显得奇怪。
他看向张杰希上的纸巾,“张先生,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语气没有半点情感。
张杰希捏紧手中的纸巾,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的确多有冒犯,不过也是情急之举。”
裴钟意冷笑一声,“她是我的妻子,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做就好。”
张杰希看着被他禁锢在怀中的夏娇阳,关切的说:“你那样禁锢着她,她并不舒服,对自己的妻子,难道不该温柔一些吗?”
裴钟意细长的眼睛眯了起来,眼里闪着寒冰,“你管得未免太多。”低头看着怀中的夏娇阳,“你不舒服?”语气隐隐带着危险。
“是,我不舒服,”夏娇阳凉凉的目光从张杰希身上掠过,落在一直不吭声的姚湘君身上,“我衣服湿了。”
裴钟意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姚湘君身上,深邃的眸子冰冷孤傲,姚湘君浑身一震,她慌张地将红酒杯放到桌子上,“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走过去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她站起来了,所以才……”
这一变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再加上裴钟意与夏娇阳是宴会的主人,人也围得越来越多了。
“不是故意?”裴钟意低沉的声音带着嘲弄的冷意。
姚湘君屏住呼吸,脸涨得通红,眼睛泛着泪光,“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当真是我见犹怜。
倒像是他们两人在欺负她一样。
江婉清走到夏娇阳身旁,灼热的目光紧紧盯着抱着她的手,努力挤出温柔的笑容,“娇阳,这只是一时失误,她已经道歉了,你就原谅她吧,不过是一条裙子而已。”
一些人随即应和道:“就是,只是一条裙子。”
夏娇阳感觉如芒刺在背,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她,仿佛她不原谅就是不善解人意,不合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