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江边对话
何露带邢雀雀到江边,何露说:“你知道吗,我常常会来到江边。”
邢雀雀说:“江边好啊,江边有江风,开阔,明净,空气好。”
何露说:“江边能感受到上面有天,下面有地。”
邢雀雀说:“那是的,我们人其实很缈小的。”
何露说:“江边我能闻到地的气息,也能感受天的辽阔。”
邢雀雀说:“是啊,看到滔滔的江水,心中便会生出无限的感慨。”
何露问:“你想结婚吗?”
邢雀雀笑了一下,说:“想,那当然想。”
何露问:“你想结婚后离婚吗?”
邢雀雀说:“傻子才干那事呢!”
何露说:“傻子才不会干那事呢,只有聰明的人才会干那事。”
邢雀雀说:“反正我不会干那事,那我宁可傻一点。”
何露笑了一下,说:“是吗?”
邢雀雀说:“反正我不会结了婚又想着离婚。我不是一个喜欢瞎折腾的人,虽然我身上有很多毛病,会犯这样那样错,但我的心并不浮躁,那种经历我不需要,我不喜欢。”
何露说:“那你要努力哟,我也是不希望结了婚又离婚的!”
邢雀雀说:“虽说我身上有这样那样很多缺点,但我会认真改正的。”
何露说:“谁会没有缺点呢,有激情的人都有缺点,只是一段激情过后,终究一切会归复平静,我们都是凡人,是凡人都有缺点,凡人都要面对烟火。我听说家中有烟火才会带来好运呢,你怎么看?”
邢雀雀说:“那是肯定的,家可是生发之地哟。没有烟火,家是会变冷的。生活,也许从学会烧菜做饭开始。我想,谁不喜欢家是一个安宁的、有温情的地方呢?我以前好象跟你说过,我会烧几道菜呢,我还会拖地,还会洗碗,我不认为做家务是件不愉快的事。”
何露说:“是吗?还看不出来呢。”
邢雀雀说:“只要有心,你会慢慢发现哟。”
何露说:“你还真会说话呢,我想问一下你,你了解我多少呢?譬如我的饮食,譬如我的爱好。”
邢雀雀说:“我相信我的眼光和我的感觉,人都是有感觉的。饮食是可以调整的,爱好我不会拒绝有益的、新的东西,那些都是小事情。我主要想告诉你哦,我还是一个可以调教的人哦。”
何露笑了起来,说:“谁愿意调教呢,我可不是老师哟。人的生活观不一样,价值观也是会有很大的出入的。你,总喜欢赢吗?”
邢雀雀说:“赢?我是一个男人,我当然喜欢赢,但总归要看什么,不是什么只有赢才好呢,有时输得起也一种格局呢。”
何露说:“你还真很会说话哟,你喜欢花吗?”
邢雀雀说:“花?那当然,美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何露说:“如果你路上遇到你特别喜欢的花时,你希望采回家吗?”
邢雀雀说:“为什么要采回家呢?很多东西只是风景,观一眼就足够了,我从来不贪恋非分的东西。这世上美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如果都想居为已有,那生命的本身就失去了意义。”
何露说:“我听很多人说婚姻是第二次投胎,无论男女。你对自已的人生,有什么规划吗?”
邢雀雀说:“我知道婚姻会影响人一生的命运,我想走进婚姻说明我有了担当的想法,我知道世上没有人会找只虱子放到身上的。人的想法有时会有很多,但有时人算不如天算,我会经常秤秤自已,告诉自已几斤几两的。生活是美好的,但有时又常常不会任凭自已想像的那样有趣。我会告诉自已要努力做好每一天的,我会告诉自已要努力,努力让自已于心无愧,努力让自已于心无悔。”
何露说:“结了婚就组建起家庭了,你想当爸爸吗?”
邢雀雀说:“想,那当然想,当爸爸我又升了一级,又成熟一点点了。一个人,能感受到生命的延续本身是件非常快乐的事。”
何露问:“你特别希望自已很成熟吗?孩子慢慢……要成长。”
邢雀雀说:“我当然希望自已成熟一点点,这世上谁喜欢自已是一个很蒙逼的人呢?赢,不一定在于成熟,但一定在于成长。我觉得人一生的过程是个成熟的过程,也是个成长的过程。我,会尽力跟孩子一道成长。”
何露说:“跟孩子一道成长?那你不是又降了一级?”
邢雀雀说:“人的成长跟年龄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何露问:“你年龄比我大一轮,按理早该当爸爸了,为什么呢?”
邢雀雀说:“这世上的东西怎么说得清呢,如果命中注定没能遇上你,也许我会打一辈子光棍呢。”
何露说:“没有那么悲观的,每天的天阳都会升起的。”
邢雀雀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有时,道理很像那么回事。”
何露说:“这个疫情教育了我很多,也使我懂得了生命的宝贵,恐怕全世界没有几个国家比我们更懂得生命的珍贵,恐怕也没有几个国家的人民比我们更懂得尊重他人和自已的生命都是很重要的。”
邢雀雀说:“是的,虽然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我们都很懂得起,都能相互理解,我们都很团结,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何露说:“会好起来的。”
邢雀雀问:“你爸爸还好吗?”
何露说:“好。我约了他,我想下周带你去见他呢。”
邢雀雀说:“那可好呢,只是我有点激动。”
何露说:“我听说你要出壹佰万要把我买起走?”
邢雀雀说:“怎么能那样说呢,人又不是东西,说买就能买?”
何露说:“算你懂得起。想成家就是想要过日子的,不是叫你逞能来的,一个家庭会有这样那样很多用度,比不得单身。”
邢雀雀说:“那是的。可是你妈妈好像说要我出壹佰万彩礼呢。”
何露说:“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邢雀雀说:“就是上次我们一道去,哦,你不知道吗?我还认为……”
何露说:“过日子是两口子自己的事,不是用来装给别人看的,我最恨的是做表面文章。小时候我就看到不少表面搞得很风光的,可经不起岁月,宴散茶冷,背后不知道有多少苦和多少泪。我是不需要彩礼的。”
“噢……,”邢雀雀说,“你觉得你大姑桂儿这个人怎样呢?”
“她呀……”何露直是笑。
“她呀?”邢雀雀看着何露只管笑感到很疑惑。
何露收住笑,问:“你觉得你表哥邢汉汉这个人怎样呢?”
“他呀……”邢雀雀怔了一下,猛的也笑了起来。
两人于是只管笑,两人都开心的笑了起来。人生的舵是要靠自已撑的,做好自已的事,不在人后嚼舌根,也许刹那间两人都产生了共呜。
何露说:“你刚才好像说了一个词,叫‘懂得起’。”
“噢……,”邢雀雀说,“懂得起!”
何露问:“你懂得起吗?”
邢雀雀说:“但愿我懂得起。”
河边,江水荡荡,它记录了古往今来多少人间的故事呢?懂得起,简简单单三个字,却是一辈子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