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金佛山心潮澎湃
一
何露跟桂儿说她心中感到特别抑郁,想到附近周边走走,桂儿问:“走金佛山怎样?最近我自个儿也有点闹心,也想出去走走,那里清幽静谧,能使心灵安静。”
何露说:“好。”
于是,桂儿载着何露直奔金佛山。临行前,桂儿电话通知了邢汉汉,问他去不去,邢汉汉说肯定要去。邢汉汉问桂儿什么时候来城区住所会合,桂儿说不用了,她自驾带着何露,主要是陪何露爽爽心,她心情好像有点不稳定。桂儿还要邢汉汉通知一下邢雀雀,问他要不要去,要去就在金佛山景区北门会合。邢汉汉放下电话,便问了邢雀雀要不要去,邢雀雀问有没有何露,邢汉汉说有,邢雀雀说当然要去。
何露坐在桂儿的车上要桂儿小心,当心被男人骗,桂儿问:“怎么啦?”
何露说:“我觉得男人都不可靠,心里想的跟嘴巴说的恐怕不一样。”
桂儿问:“他欺负你了吗?”
何露说:“说不清,但总感觉他好像有点不是很稳重样,心里又好像总生出一些莫名的畏惧。”
桂儿说:“我们做女人的首先要强大,怎么强大呢?要不断学习,要不断充实自已。有依靠,能依赖,那是福气,但那不是方向,我们女人的方向其实跟男人是一样的,就是能自立。一个强大的人首先是能自立的,一个自立的人才会得人钦佩,得人尊敬,立于世也无所畏惧不畏惧。”
何露问:“姑姑认为我还不能自立吗?”
桂儿说:“能,肯定能!我的侄女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侄女,怎会不能呢?”
何露说:“最初认识他时,感觉他简直像泰山,又像自已是躺在婴儿篮里的婴儿,他就是那个婴儿的摇篮,可后来经过接触,感觉自已简直是飘泊在大海里的一片小树叶。”
桂儿说:“这很自然,那是因为你试着要进入一个你还未知的世界,你好奇,你向往,你还恐慌。”
何露说:“我觉得爱情是神圣的,像清亮的眼睛,容不得沙子。”
桂儿说:“那是应该的,我们做女人的还要学会把握。”
何露问:“什么叫把握?”
桂儿说:“就是果断利索,见好就收。如果不行就踢了,如果觉得可以就收了。”
何露说:“收到口袋里去?”
桂儿说:“是的!”
何露笑了起来,桂儿也笑了起来。
桂儿说:“我们都赞美花的美丽,大自然的景秀,同样,我们也会发现我们人自身的风景。美丽天天有,风景无处不在,任何事我们都不要沉迷。我们人世间谈的爱情跟美丽的风景一样,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眨眨眼都会成为过往,所谓‘白驹过隙’说的是我们人的一生就像透过门缝看到白马飞驰而过一样,一瞬间罢了。所以,供我们人挥霍的时间是万万没有的。”
何露说:“你很敬畏自然。”
桂儿说:“是的,我们女人要有敬畏心。”
何露说:“敬畏心人人都应该有,没有敬畏心是很可怕的。”
桂儿说:“是的,有了敬畏心,我们人间就会多一层怜和疼,也就会多一层爱。”
何露问:“你觉得你最欣赏男人的是哪点?”
桂儿说:“责任和担当。”
何露问:“就这么简单吗?”
桂儿问:“你觉得简单吗?一个有责任和担当男人,一定会让你感受到博大的爱,你哪来的害怕?哪来的不安?”
何露说:“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二
邢汉汉坐在邢雀雀的车上,一脸轻松。邢雀雀看邢汉汉的样子,觉得他甚至还有点得意洋洋,他不甘示弱,便吹起了口哨:
“你是我的爱,
你拨动我的情丝,
萌动我的爱,
情窦已开。
你是我的爱,
你撩起我的情愫,
激发我的爱,
不想等待。
你是我的爱,
你吹响我的情感,
燃起我的爱,
充满期待。”
邢汉汉听着邢雀雀吹的口哨心情感到特别愉悦,便问:“你与何露谈得情况怎样?”
邢雀雀说:“好极了!”
邢汉汉说:“是吗?那真祝贺你!我们谈得也可以,准备年前结婚了!”
“准备结婚了?”邢雀雀吃了一惊,“年前?”
“是的!”邢汉汉兴奋地说。
“你真是老狐狸!”邢雀雀突然愤怒地说。
邢汉汉感到很奇怪,问:“怎么啦?”
邢雀雀说:“你都准备结婚了,我还八字没一撇!”
邢汉汉问:“你刚才不是说谈得很好吗?”
邢雀雀说:“好个屁!糟糕透了!简直是糟糕透了!”
邢汉汉问:“怎么回事?”
邢雀雀说:“还不是你弄出的事,你弄出个奉田田出来,我看何露时却被她那个奉叔抓住了!我真是没办法解释!我实在是解释也解不清!”
邢汉汉说:“还有这样的事?没办法解释就不解释,一切顺其自然。”
邢雀雀速速的将车开到路边,一个急刹车,邢汉汉猛的一个前后抑,额头差点被撞。
邢汉汉说:“怎么回事!”
邢雀雀跳下车,说:“你马上都要结婚了,我还要一切顺其自然!简直说的不人话!”
邢汉汉说:“很多事是急不来的,特别对于婚姻!”
邢雀雀怒目圆睁,说:“要不是看在我们还有点血亲的份上,我真想一脚把你踹下来!”
邢汉汉说:“莫激动,她今天过来了,我们一会就会在金佛山见面,如有什么说不清的我来说,我做错事我承担。”
邢雀雀踢了踢腿,又弯了弯腰,做了几个深呼吸,说:“这还算有点人话。”便上车一路向金佛山奔去了。
三
金佛山景区门前,桂儿已将车停好,便要静待邢汉汉与邢雀雀的到来。何露问:“我们还要等人吗?”
桂儿说:“他们也要过来。”
何露问:“今天不是只我们两个人吗?”
桂儿说:“光我们两个人有什么意思呢?”
何露有点不高兴,说:“我只是想静一下心,不想被其他人骚扰!”
桂儿说:“那我们就先进去?”何露“嗯!”了一声。说话间,邢雀雀的车到了,桂儿笑了起来,说:“还来得真及时哈。”转迅间,只见邢雀雀抱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跑了过来,口中还叫着:“露儿露儿!”甚是亲切。
何露却不吃这一套,虎着脸拉着桂儿的手就往景区里面走,邢雀雀跑到何露跟前,硬要送上玫瑰,何露索性接过摔到地上,桂儿见状突然哭了起来。
何露感到很吃惊,问:“姑,你怎么了?”
桂儿只望着走上来的邢汉汉,说:“我这一辈子……跟花打了一辈子交道,还从来没人送我玫瑰,眼看就要结婚了,我甚至连想都没去想!”说着便哭。
邢汉汉有点结结巴巴的说:“花儿这东西是……有点……是……奢侈品。”
桂儿泪眼汪汪,望着邢汉汉,说:“你是很现实的一个人,你不懂得情调,这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知道。”
邢汉汉低头无言,一会儿他问邢雀雀要过车钥匙,说:“你们先玩,一会儿我就过来!”说着跑去发动车子,走了。
邢雀雀捡起地上的玫瑰,小心翼翼的对着玫瑰呵了几口气,又吹了吹,说:“我还弄出事来了?”
四
金佛山有金佛寺,何露抽了一签,是无解。
法师问何露:“施主何问何求?”
何露问:“钱是身外之物,财是身外之物,人也是身外之物吗?”
法师说:“是身外之物。”
何露问:“什么才是自已的?”
法师说:“粪便污秽。”
何露问:“为什么要这么说?”
法师说:“知道人是怎么来的吗?”
何露说:“生之于父母。”
法师说:“你可以多看看这里的山和水。”
何露问:“是禅悟吗?”
法师说:“是涤荡人心。”
何露忽然感到一股股山泉向自已奔来,股股的山泉不断的从林隙间石缝中蹦出,纤曲婉转,如丝如罗,在峰峦,在岩谷,回环跌落,音韵悠悠。
五
邢汉汉将一束红艳欲滴的玫瑰献给桂儿的时候,何露问桂儿:“这很重要吗?”
桂儿低下头,说:“重要。”
何露说:“突然感觉你有点不理性,有点不对。”
桂儿说:“人的情感有时不谈理性,特别是我们女人。做夫妻,相互间也没有什么对不对,谁输谁赢,只有相互迁就包容,相互懂得起就好。”
何露问:“这就是生活吗?”
“这就是生活!”桂儿说。桂儿将玫瑰抱在胸前,闻了闻,说:“我也是女人,我也是待嫁的女人……我不知道以后,但我能感觉今天,今天感到特别幸福。”
何露说:“太阳好像要落山了。”
桂儿说:“看到金光了?据说这里能看到金光,能看到金光的人运气特别好。”
何露说:“好像是,是的。”
远处,斜阳的余辉映照在绵长的绝壁上,闪射出金色的光芒,伏卧在悬壁上的是一只被千年尊崇的神龟,那龟伸长着脖子凝视着远方,是看日出?看日落?还是看云海?亦或是在守候着某个约定,等待着,迎接某个人的到来?
邢雀雀突然吟咏起了《牵手歌》:
“我们牵手吧!
趟过小溪,
走过田野,
跨过江河,
穿过山川。
我们牵手吧!
忘了苦难,
抛却尘俗,
去了精明,
不负灵肉。
我们牵手吧!
百年修得同船渡,
千年修得同床眠,
擦身而过是一万年。
我们牵手吧!
升起炊烟,
奏起交响,
此生懂怜爱,
相守惜今缘。”
邢雀雀吟咏着《牵手歌》再次向何露送上玫玫瑰,何露嚅了一下嘴,接收了。邢汉汉连忙提议拍个合影,于是四人都留下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