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无需姑娘拜谢。”苏秦衣道。
“这……”女子有些急了,刚想开口,这时,旁边忽然有人道,“他叫苏秦衣,是苏府二公子!”
说完,周围人皆是一笑。
这时又有人道,“姑娘要是中意他,可得加把劲儿啊!”
“你就是苏府二公子苏秦衣?传闻中那个痴心等待安姑娘的苏秦衣?”女子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失落了起来。
他心里竟有人了……
“是。”苏秦衣答道,“要是姑娘无其它事,我便先行一步了,告辞。”
说完,便进了文府。
见主角已经离开,围观的人便也慢慢散了。
“小姐!”一旁的侍女拉了拉女子的衣袖,“我们还进去吗?”
她朝人来人往的文府看了看,心里惆然若失,“不去了。你把贺礼送去,我们便回府吧!”
“是。”
侍女提着贺礼进了文府。
女子幽幽上了自家马车,心里一时失落,一时惆怅,一时又羡慕那女子,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小姐……”侍女上了马车后,见自家小姐不发一言,心里难免担忧,“您还在想着那苏二公子吗?”
“小桃,你说那安姑娘到底什么模样啊,竟让苏二公子这样的人记挂五年?”
侍女小桃想了想,“可能如神仙一般的人物吧!毕竟苏二公子长得就如天上的神仙,那他喜欢的人自然也如神仙般好看。”
“我好想见见安姑娘啊……”
“五年前小姐您才十二岁,夫人和老爷肯定不会让您出府啊。”
“是啊!五年前不让我出府,现在能出府了,却又看不见了。”
小桃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朝两边看了看,连忙道,“好了!小姐您别想了,快到家了,省的等会夫人看见您这模样又担心。”
女子点点头,然后在侍女小桃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热闹的婚礼过后,一切终归于平静。
苏秦衣手握酒杯,坐于树下,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
“白天还没喝够?”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
苏秦衣缓缓放下酒杯,“兄长还未睡?”
“你不也未睡吗?”说着,慢慢坐到了他对面,来人正是苏府大公子苏秦献,朝廷新一辈中的领军人物,现任户部尚书一职。
“年后宛兹国的昭染大帝姬会到达上京,陛下着礼部正加紧安排,你现无事,要不要去看看,就当散心了。”
苏秦衣摇了摇头,“兄长知道,我一向不喜这些。”
“我当然知道。只是你自两年前从大漠回来后便一直闷在家里,现在有事让你分分心也是好的。”
“我不想去,有劳兄长费心了。”
“秦衣……你,你怎么就不能忘掉呢?大漠你也去过了,她说的紫贪后国你也查过了,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可是,她那个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出现过啊!”苏秦衣看着他,眼底痛苦一片,他何尝不知,是她骗了他,她说过,会带他回她的故乡,那里有浩瀚无边,广阔无垠的沙漠、戈壁,天山上有终年不化的积雪,月亮湖底开满了清越花,那里的人们热情豪爽……她说会带他一一看遍,她还说她喜欢他,从第一眼看见开始,那时,他还说她不知羞,可她却说,我们大漠的女子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藏着掖着,是最爽朗的姑娘。如今想来,何其讽刺?
苏秦衣悲戚一笑,都是骗我的对吗?
你说过你会回来,回来便要永永远远和我在一起的。
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兄长!她为什么要骗我……”苏秦衣痛苦的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开心的、幸福的、满足的,她的笑声仿佛还一遍遍的回荡在耳边,那么清晰……
“秦衣……”苏秦献担忧的看着他唯一的弟弟,“相信兄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兄长,你说她是不是出事了?”苏秦衣突然睁开眼睛,仔细盯着苏秦献,想从他眼里肯定些什么。
“秦衣!她武功不低,你我联手都未必赢得了她,你知道的。”苏秦献看着他,末了轻轻一叹。
“是啊,她武功不低,又聪明,谁能奈何她。她就是不愿回来,不愿回到我身边了……她,可能都忘记我了……”
“秦衣!”苏秦献皱了皱眉,“你不是这样不自信的人,兄长不愿见你这样看轻自己。”
“对不起……兄长……”
苏秦献摇头轻叹,“如你们有缘,自会再见,如无缘,你再执着皆无用。你好好想想吧!”说完,离开了院子。
阿越,你到底在哪?我该忘了你吗?
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苦涩一片。
我如何才能把你忘记……
一个月后,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大街因宛兹国大帝姬的到来再次热闹了起来。
荣华坐于窗边朝下面的街道看去,原本宽阔的街道上此时已经挤满了人,黑压压一片,恐怕是只麻雀都难以飞过去。
荣华颇有些无奈,看向对面的苏秦衣,“这上京城的百姓就是好奇心太重,不都是长着眼睛鼻子嘴巴吗?有什么好看的?”
“人要是没了好奇心,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苏秦衣淡淡道。
“好了,今日你难得出来一次,不说这些了。对了,今晚宫内设宴,你去吗?”
苏秦衣摇了摇头。
“啊?我还以为你会去呢。”荣华撇了撇嘴,“其实我也不想去,可是陛下传了话过来,让我也跟着一起去,推都推不掉。”
苏秦衣听着有些不解,“往年不是只有礼部的相关官员陪着吗?今年怎么侯府世子也要去?”
“这个宛兹国的大帝姬不一样。”荣华放下了筷子,正色道,“她是下一任的宛兹女王。”
“宛兹女王?宛兹国不是一直是男子继承王位吗?况且,我记得宛兹国是有好几位王子的。”
“是啊!起初我也觉得奇怪,可是他们国书早已提前一个月送达,这个昭染大帝姬确实是下一任宛兹女王。”
“那几个王子呢?”
“听文翰说,国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的,都染病死了。”
苏秦衣听着倒真是好奇了起来,“如此该不知说这个帝姬的运气好,还是那几位王子的运气差了。”
“听礼部派去接她的人说,这个昭染大帝姬整日蒙着面纱,很是神秘。”说完,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算算时辰,应该到城门口了。”话音刚落,下面的人便开始躁动了起来。
“来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