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南洪市市郊的市师范学校,师二(1)班的江惠月突然收到了一封从世纪中学寄来的信,打开一看,竟是上次宋海陆过生日时认识的,他的同学杨日道写来的。内容主要是对她的歌声表示了热情的赞美,并说最喜欢听这种甜美的歌声,希望以后能成为朋友,能经常欣赏到她的歌声,等等。惠月笑了笑,想不到还有人说我的歌声好听,这真是难得的知音啊。但这个杨日道是哪一个?是那个坐着很少动的?还是那个穿着燕尾服的?惠月想了半天没一点印象,她实在想不起来。出于礼貌,她立即动手给他写了回信。
信刚刚写好,她正想去倒杯水喝,住在另一宿舍的叶素冰和张平珊手里各拿着一封信跑来找她了,都说收到了杨日道的信,内容都是一样的。江惠月忙拿了给她的信与她们的信一对比,发现除了姓名,三封信的内容竟然基本一样。
“哈哈哈!”三人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大笑。
江惠月把信一撕,说:“这家伙想玩一箭三雕呢。你们不来,我还当真是夸我歌声好甜呢,傻傻的还赶紧给他写回信。”
“你还回信?”
“嗯。干脆你们也按我写的再抄两封回给他。”
“这样好,也玩玩他。”另两人一听,觉得很有意思。
“这杨日道究竟是哪一个人?我没太深的印象。”江惠月问。
“就是第一次在酒店里见到与宋海陆在一起的那个。”叶素冰说,“生日时,他还与我们说过好多吹牛的话,说要考什么中大、北大呢。”
两人把惠月写的信抄了一遍,然后由叶素冰把三封信寄了出去。
生日那晚后的第二天下午,杨日道就钻进被窝里美滋滋地给江惠月三人各写了一封信。这计划是他上午躺在被窝里时,想了一上午,觉得那职中的几个,人是长得漂亮,但看她们喝酒抽烟的样子,你敢去惹?惹得起吗?那几个中师生就文静多了,除了唱唱歌,没有什么大动作,显得像个淑女样。但她们有三个啊,选哪一个。杨日道觉得比做多项选择题还难,干脆全选上吧,三个只要有一个就算成功了。于是,杨日道抱着广种薄收的想法,给她们各写了一封热情洋溢、内容基本相同的信。写时担心别人知道,钻进被窝打着手电写。投进信箱之后的几天里,杨日道天天到收发室里转。信没收到,倒与收发室的唐阿姨混熟了。
这天下午,杨日道又跑到收发室,收发室的唐阿姨一见他就说:“杨日道,终于有你的信了,一下子来了三封信。”
杨日道乐得差点晕过去了。三封?这意味着弹无虚发,三个靓女都愿与他交朋友呢。
杨日道忙接过信,瞟了一眼就迅速放进口袋里,等下在被窝里慢慢欣赏、享受。杨日道一边走一边摸头皮,这头皮上次被黄教授狠狠地掴了一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不过,现在有三个靓妹在手,这一掴想来还是值得的。
回到宿舍,杨日道如蛇一般钻进被窝,打开手电一行行地看。看第一封江惠月的信时,眉开眼笑,惊喜的口水把信纸打湿了还不知道,当看第二封、第三封时,他的嘴越张越大,惊讶的口水把床单都打湿了。太奇怪了,怎么她们写的内容竟然一模一样?我写的信,三封内容一样,那是因为是我一个人写的,难道她们中师生与众不同,对什么样的信有标准回信。
杨日道又想了半天,但他只往好处想,觉得她们如果互相勾结的话,用不着写三封信,只写一封就行了,也许真的是巧合。于是又坐下来写回信。
黄教授自从做了假生日后,成功达到目的,与罗嘉丽的感情如火山喷发般发展,他一天半天没在校算正常现象。人逢喜事精神爽,爱情滋润下的黄教授两周以来天天挂着节日般的笑容。最近,他说打算在校外租个房间“读书”了。黄教授打算在校外租房,有个重大原因是因为学校的床铺太不牢固了,上次差点发生大事情。
经过多次与罗嘉丽同志零距离的接触,他的泡妞经验有了新的发展,认为“野外不如室内,室内不如床上”,在新理论的指导下,他把罗嘉丽带回了11号宿舍。
这天刚吃完晚饭,他就溜出去了,在舍友们都去晚修的时候,黄教授挽着罗嘉丽的手回到了11号宿舍。
他把门一闩,拉着嘉丽上了他的上铺。
处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两人世界,两人不顾一切地亲热起来了。正当双方全情投入,如胶似漆地滚成一团时,突然听到“哗啦”一声,身子就迅速往下滑落了……
黄教授抱着罗嘉丽“哐啷”一声就从上铺掉到了地面,那掉下的棉被刚好把两人罩住。
嘉丽吓得抱住海陆大叫:“是不是地震啊?”
“不是,是床铺塌了。地震预测局没发布地震消息。快放开我,先起来穿上衣服。”黄教授也被这突发事件吓慌了,“小点声,惊动了老师就麻烦了。”
嘉丽赶紧松开手爬起来:“地震预测局是震了才发布消息的。”边说边往床上找衣服,“衣服呢?”
“在地板上啊,床都塌了,东西全掉地下了。”黄教授指了指地上她的衣服,示意她快穿上。
两人穿好衣服,嘉丽就骂开了:“你们学校什么破床?睡两个人就要塌的,我们学校睡三个人都没事。”
黄教授可没心思骂床,他担心同学们回来后看到这样狼狈的惨状,要被人笑死,明天肯定成了头版头条在全校传遍,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赶快把塌了的床修好。
学校的床全都是木制的上下床铺,用了几年,有些榫头早就摇摇晃晃不牢固了,上铺稍微活动一下就吱吱作响,睡在下铺的整晚提心吊胆,担心睡到半夜里被塌下来的床砸扁了。上铺比较清洁,下铺就像公共座位,谁来了都可以坐。黄教授一开学就先下手为强,占了个上铺,没想到今天出事了。
黄教授检查了一下榫头,没断,现在把它接回去就行了,这要用锤子把它捶回去,往哪找锤子呢?黄教授想了想,对嘉丽说:“你在这里等会儿,我到外面找块石头来捶。”说完打开房门出去了。
黄教授一会儿就找到一块大石块搬回来:“来,你把榫头抬起来对准这个洞,我来捶。”嘉丽忙抬起那掉下来的床梁,把榫头对着榫眼。
黄教授吃力地举起大石块,“咣咣”猛捶了一阵,感到不对劲,放下石块过去一看,发现嘉丽没把榫头对准榫眼,白捶了半天。黄教授擦了一把汗,忍不住骂道:“你个死笨猪!这个洞要对准榫头才能捶进去!”
嘉丽一听,也急了:“难为你们重点中学,还说要申报省一级学校呢,还睡这种破木床,我们学校早全换成铁架床了。”
“这床又不是我的。要不然你来捶,我来对。抓紧点,再过一会儿晚修要下课,那些鬼要回来了。”
罗嘉丽说了一声好后就把床梁一放,“哐啷”一声,紧接着黄教授一阵“哎哟哟”痛苦的哀号。只见他提起左腿,双手抱着脚掌跳了起来,连连哎哟:“床梁砸到我的脚趾了。哎哟,可能出血了。”
罗嘉丽忙低头看了看他的脚趾,没出血,只是有点乌青了。她“呸”的一声吐了一点口水在上面,用手边揉边说:“没事,明天贴一块膏药,过几天就会好。”黄教授有苦难言,揉了揉发痛的脚趾,咬了咬牙说:“倒霉,快捶吧。”他担心同学们快回来了,只好忍着痛。他抬起床梁,把榫头对准榫眼,示意嘉丽快点。
嘉丽吃力地举起石块,只捶了一下就说石块太重抬不起了,把石块“哐”的一声扔在地板上。黄教授无奈,骂了几句后只好自己捶。罗嘉丽也不是好骂的角色,回敬了几句。
骂归骂,床还是要抓紧修好才是明智的选择。接着他们又“咣咣”猛捶了一阵,总算把床重新装好。黄教授用力摇了摇,发现比原来的还牢固。他把立下大功的石块往床底下一推,站起来用衣袖擦了满头的汗水说:“总算好了,这石块在下面放着,下次恐怕要用。”
嘉丽一听恼了:“哼,还有下次,有十万美元请我来我都不想来这鬼地方了。”
黄教授一听慌了,忙低声下气地问:“不来这鬼地方去哪儿?你有好地方?还是又到河边的草地。”
“啥地方也不去。”嘉丽想起刚才被他骂,心里有气。
黄教授见她生气,忙讨好地说:“我的姑奶奶,不要生气。要不然到外面租房住,听说有五十元一间的。”
嘉丽听了,没说同意也没表示不同意。
两人正说着,突然外面有人喊道:“什么人在里面?”
黄教授一听是校警罗建设的声音,忙拿了件校服给嘉丽披上,并在她手里塞上一本书,打开宿舍门说:“设哥,是我,海陆,同学肚子有点不舒服,回来吃点药片。”
宿舍的灯光不强,罗建设扫了一眼后,“哦”了一声说:“我以为是贼呢,咣里咣当的,老远听得见。春节快到了,贼多,前几天晚上金田派出所的车被偷走了。”
“你说什么?金田派出所的车被偷走了?”黄教授惊讶地问。
“这有什么奇怪,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了。好,我走了。”罗建设说完转身离去。
黄教授忙对嘉丽说:“喂,我爸派出所的车被人偷走了。”
“是公家的车吗?”
“当然是了。这年头贼真多。”
“那可以换新车啦。”罗嘉丽说完扯下校服,丢下书本,“这校服真臭,估计有一个月没洗了,是谁的?”
“是唐大师的,哦,就是那个美国总统唐全党的。”
“怪不得这么臭。胆小鬼,约了人家自己反而当逃兵。”
“你也不要怪他当逃兵,我都差点让她吓跑了。”黄教授抱着嘉丽亲了一口,“不过,看到你在,我的腿就不听使唤了。”
“讨厌。”罗嘉丽故作反感地说。
他们说好,在两人的学校之间租一间房。黄教授其实内心早已明白这罗嘉丽不是什么淑女,她才是“教授”级的,与她相比,自己连个中学生都不如。现在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过一年老子要去当兵了,你总不能随军当慰安妇吧。几年转业归来,我还担心找不着你呢。
门外一阵嘈杂声传来,同学们晚修回来了。黄教授忙与嘉丽坐得端端正正的。
天赐一见黄教授,就说:“老黄,刚才班主任来查教室,发现你、胡赛媚、唐大师都没来,有点生气,说要期末考了还这样玩法,不行。批评我这个班长工作做得不够,人没来晚修班长也有责任。你最好多去点。”
黄教授听了没吱声,他不明白这赖志平最近怎么去得这么勤了,看来必须想办法让他少去,甚至不敢去。
他在送罗嘉丽回去时,路上就想好了对付赖志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