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
“简单,既然皇甫曜不知道这件事,那就别告诉他好了,只我们谈谈如何?”
“好,在哪?”她不知道韩少玮又要耍什么样的花样,但是她一心记挂着晨晨,所以答应得很爽快。
“你下车,在路边等,会有人开着我的车去接你。”韩少玮对她的表现似乎还算满意。
“你别伤害我的孩子。”一边推门下车一边说,她需要一个保证,尽管这个保证也许根本不能相信,但是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放心,保姆会照顾好的。”韩少玮保证,但是他的保证对于此时的乔可遇其实不起一点作用。
“乔小姐,我会照顾好晨晨的。”很遥远的一声从话筒里传来,然后淹没在汽车的鸣笛里。
她却捕捉到了,是那个平时照顾晨晨的保姆声音,她此时的心更加五味杂陈。茫然地站在路边,手紧紧攥着手机,既想打电话给皇甫曜求助,又担心惊动韩少玮。
手机突然的震动就如同定时炸弹,吓得她差点扔出去。她看了一眼,幸好是姐姐。
“可遇,社区的监控显示,是保姆自己带晨晨下的路,然后被一辆保姆车强行带走的。你别着急,程式已经在想办法了。”乔佳宁安慰,却犹不知自己的声音比乔可遇好不到哪里去。
“不用了,姐,晨晨找到了。”乔可遇说,截断了乔佳宁的话。
“什么?”乔佳宁意外,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是韩少玮干的。”
“既然这样,你马上给皇甫曜打电话。”乔佳宁着急地说。
她虽不认识韩少玮,但是这段日子在S市一直有关注新闻,也多少了解皇甫家的局势。自然也知道,这也是乔可遇一直以来紧张晨晨的原因。
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
乔可遇如今的心,比任何人都煎熬,晨晨的事,她最该信任和依靠的人便是皇甫曜,偏偏韩少玮说不让他知道。
想到皇甫曜的毫不知情,她现在后悔的要死,真想抽自己几巴掌。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多顾虑,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皇甫曜就算了。
如果那样,她的晨晨会在自己与皇甫曜的呵护下成长这些日子,也许现在还好好的……但是再多的悔恨都已经没有用,她必须想办法救出晨晨,救她的女儿。
“姐,这件事别告诉皇甫曜,不然晨晨会更危险。”她忍着泪,仔细叮嘱。
“他威胁你?”乔佳宁问。
乔可遇没有再回答,她直接挂了电话。
这时一辆法兰西蓝的捷豹从街角拐过来,很平稳地停在乔可遇面前。
她打开车门,却发现开车的人并不是韩少玮。司机是一个穿着黑色T恤,休闲裤的男人。
他说:“乔小姐,韩先生让我来接你过去。”
乔可遇点头,然后上了车。
桥上堵车,捷豹滑入桥洞转了个弯,朝着相反的方向开过去。
这是她握在掌心的手机又响起来,那司机谨慎地看了她一眼。乔可遇低头看到是显示皇甫曜的号码,拇指摩擦着接听键,却始终没有接。
铃声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回响,每一声都像在磨砺着她的心。她闭眼狠了狠心,将电池抠掉,车厢里终于安静下来。
法兰西蓝的捷豹一路行驶,快速穿越都市繁华的街道出了市区。直到景山脚下,她才猛然惊醒,琛哥哥的墓地便在这里。
那么晨晨呢?她也在吗?
两只手放在身前紧张地互绞着,车顺着蜿蜒的山道上山,畅通无阻地开进私人墓园。仍然是那条两侧栽满松柏、碎石砌成的小路,从车窗望过去,便可以看到韩少玮站在墓前的身影。
她赶紧推门下车,快步跑过去,喊:“韩少玮。”
半晌,韩少玮才慢慢转过身来,看到一身狼狈赶来的乔可遇。
“我的孩子呢?”她着急地问。
他的面容依然清冷,唇微微地勾起,回答:“没在这里。”
“把她还给我?”她紧抓住他衣袖。
“乔可遇,你眼里只有给皇甫曜生的那个野种,看不到阿琛吗?”韩少玮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愤慨,手指向韩少琛的墓碑,姿态居然是指控的。
而乔可遇觉得自己快疯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要谈韩少琛的问题:“韩少玮,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说,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
“我要你在阿琛面前忏悔,去跪着忏悔,说你错了,不该和皇甫曜在一起,更不该生下他的野种。”韩少玮瞪着她,整个人就如同疯魔了一般。
乔可遇站在那里看着他,却没有动。
“你不想要回你的女儿了?”韩少玮威胁。
“韩少玮,你理智一点儿,绑架是犯法的。”她出言规劝,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就像刚刚的举止,似乎一点儿都不像平时隐忍、理智的他。
“犯法?你敢报警吗?那就让你的女儿陪葬。我就是死,也会让你们痛,让皇甫曜痛。他还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女儿吧?你猜当他看到自己女儿尸体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不……”他说的第一句话都是在刺激她,乔可遇捂着自己的耳朵拒绝接收。“韩少玮,我求你。你和皇甫曜之间的恩怨是你们的事,不要牵怒我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她是无辜的。”
“我们的事?那你去问问皇甫曜他妈,我爸妈相爱,是不是也只是他们上一辈人的事?她是怎么对我和阿琛的?”他情绪激动。
只要想到从小受到的那些歧视,像他这么骄傲的人却要委曲求全,接受皇甫曜一次又一次的打压和侮辱,那种时候,怎么没有人说这只是他们上辈的事?不要牵怒他们两个孩子?
“你们的恩怨我不管,韩少玮,你只当那个孩子是我的,请你放过她,放过她好不好?”她不敢刺激他,只能这样乞求。
“你的?阿琛走了那么久,他死时都在替你打算,怕你伤心。而你呢?早就忘了他吧?还爬上了皇甫曜的床,替他生了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