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可憎的世界是在警告我,如果继续现在的行为,它会杀死我和他。
那又怎么样?我穿着那件风衣开始狂奔,那个风衣男人已经错过了事件发生的关键点,他就算赶去送死也会让这一天的剩余事件推迟,对于我来说,这一点就足够了。
风一直吹过我的脸,我的短发,我的手……我逆风或顺风,跑向露天广场,湿透的衣服快速变干,黏在我的胸膛还有我的肚子上。
到了那条马路时,我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气:
“你阻止不了我,呼呼……”
我听见自己像吹风机一样的喘气声,还听到了被掐着脖子发出的一声短促而尖利的鸣笛声。
忽如其来的巨大冲撞力让我第一次感受到飞的感觉,我想我就像那种断线的风筝,真正自由地飞了一次,也将死去。
我的身体落到柏油路上时,弹了两弹,鲜血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一直流到我的眼睛里,世界变成血红色了。浑身的疼痛让我没有了力气,不然我一定顶着满身血冲上去揪住罪魁祸首6928的司机,那位被戴了绿帽子的新郎,然后冲他大喊:
“你他妈看清楚老娘是女的!跟你抢女人的那个是男的!”
这一切在幻想里进行着,事实上连我的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
这个时候,我听到那位新娘的哭声越来越近。难道新郎撞死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那位风衣男人?
很快,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心里骂了一连串他妈的。这个新娘停在我面前,我听到她痛苦地闷哼一声,接着她的头倒在我的肚子上,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脸上。
这一重物砸下来,直接导致了我的死亡。再度醒来,这个世界又被重置了。
对于这次的死亡事件,我有了两个猜测,第一个,新郎新娘有眼疾,第二个,我取代了风衣男子的位置。
前者不想提,后者意义重大,这意味着,如果我想阻止某人,这个世界将以任何一人,包括我,取代某人。
也就是说,它可以控制人们的思想,至于人们之中是否包括我,成了一个不可知论!
这一发现真令人发疯,我撕去有关这方面的计划,自杀式地瘫在地板上。
世界开始敦促我去参加婚礼,它先是让被子起火,接着是地震。我躺在抖动的地板上,微睁着眼睛,倒不是想临死前想再看这个世界一眼,只是闭眼睁眼都需要浪费力气而已。
地震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天窗的玻璃破碎,碎片插进我的心脏,这疼痛令我想起从前十分怕疼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