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庄园酒店,好比日月神教和明教的结合体。如今开始锋芒毕露,必将会遭遇其它七大菜系,及淮扬菜的其它门派,总计八大菜系的诸多高手围攻,好似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庄园酒店之所以能够屡战屡胜、屹立不倒、越战越强,甚至主动挑衅,是因为庄园酒店卧虎藏龙、人才遍地。
庄园酒店最爱把对手虐成渣,逼各门派的高手为了门派尊严,回去请师门中更厉害的前辈高手,反复来攻打光明顶,随便他们挑选较量的方式,每次击败他们,都让对方留下一道灵魂美食的秘方。教皇手下的扫地僧们,一向都是极有存在感的,把其它高手虐成渣,是他们人生最大的乐趣。
不过,没有等天使李幕慈为庄园酒店找来的有缺陷的人发挥潜力晋级,第一次光明顶之役就来了!
老高只是淮扬菜南派的掌门,淮扬菜里还有北派即国宴派、金陵派、苏南派等分派,且八大菜系的现任掌门,大多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退隐江湖曳尾于涂,做起了太上长老的前任老掌门。
不过,高掌门在刀工上极高寒的造诣,是无人可比的!好似华山派风清扬的独孤九剑,独孤求败。
教皇则是练气流,同时,精通许多高明至极的绝招。就像明教教主张无忌一样,是天纵的武学奇才,修行时日虽不长,却足以佐证无数的高手们把年龄活到了狗身上。现在,功力已然深不可测。
甚至,不能拿张无忌和教皇比,前者优柔果断,总是太被动,哪有教皇卑鄙、无耻、腹黑之万一?
话说八大菜系之一的淮扬菜系,它最显赫的两大派系,是南派和北派。
南派固守江南本土,自近代铁路开通扬州没落后,将淮扬菜的圣地,转移到同在江南的魔都,一向认为自己才是淮扬菜正统,认为北派是从江南分化出去的,只是旁支末系,在心理上很有优势。
北派早已扎根北京,在明清是宫廷派,在现在是国宴派,同样瞧不起南派。但他们很久没较量了。
这次带头来庄园酒店砸场子,第一次围攻光明顶的,不是别人,正是淮扬菜北派,也就是国宴派!
带头大哥,在烹饪的江湖,人称赵神刀!是目前各门派中,唯一没有退隐幕后曳尾于涂的老掌门。
这位国宴派的老掌门,不仅亲自前来,并带来本派最杰出的精锐,还裹挟了北方其它门派的不少顶级名厨。为的就是扑灭庄园酒店的气焰!在北方各派的高手面前,称呼北方菜系为鲁菜很不妥当!他们分崩离析,除了齐鲁大地的高手,都很不乐意人们这么称呼,都认为自己的晋菜、豫菜、冀菜、西北菜等派系最正宗。所以,淮扬菜北派也就是国宴派,才能裹挟互相攻讦的他们而来。
从名头上看,淮扬菜北派,在明清时叫宫廷派,垄断宫廷中的高档宴席,现在,又称国宴派,基本垄断国宴,淮扬菜北派还是很厉害的!可南派也很厉害!尽管现任掌门高师傅的师傅,也就是南派的老掌门,和所有传统的老师傅一样,极爱留一手,害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不到临死,是不会告诉他本派神品菜肴的秘法的,目前,高师傅会的,顶多是准神品菜肴,但也足以笑傲江湖。
北派前来挑衅,送上了拜会的帖子。教皇和老高这一狼一狈,却丝毫不在意、不着急,在小厨房的饭桌前对坐,悠悠地品神品的香椿芽拌豆腐,品得如痴如醉。尤其老高,对北派完全不屑一顾。
教皇嚼完神品香椿的嫩芽,又细细反刍了其中数百种绝美的风味物质,这才不咸不淡道:“有谁?”
老高随手把拜会贴丢进了垃圾桶说:“还是那群不成器的家伙!那赵神刀赵老头子居然还没有死!”
“哦,赵神刀?这个名字很霸气啊!他的刀很神?”
“很神!”
“有多神?”
“天下第二吧!”
“那第一是谁?”
老高贱笑道:“就是我!”
教皇大人白他一眼:“你就不能谦虚点,低估对手,高估自己,会死的!”
老高讪讪道:“是!是!我师傅老了,早就不能下刀做精细活了,赵神刀比我师傅年轻,应该还可以下刀,这样一来,我与赵神刀就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第二。淮扬菜以精致见长,最重刀工!”
“那什么《舌尖上的中国》拍的,在气球上切葱花,切那么慢,普通的名厨都能做得到!不足以体现刀工。而且,那气球下面的四根钉子的尖尖,还是砸平了的,等于是四个小平台,根本不容易扎破,就是三岁小孩,也按不破。最能体现刀工的,是把最难切的带筋肉放在腿上,什么防护措施都不用,蒙上眼睛开始剁肉馅,用的刀是吹毛断发的那种,最后,能把肉剁成完美的肉馅,自己的腿用显微镜看,都不会有一丝刀的印痕。天下虽大,也只有我与赵神刀两人能。这样下刀,快若闪电,是在剁肉馅,而且,是剁最难切的带筋肉,一块肉上不同层次,硬度不同,全凭感觉,通过刀锋感应的阻力,及时微妙地变力。不过,赵神刀一向不服我,不知道我的刀工又进步了!”
教皇阴阴着笑道:“好得很!吃完饭,我像张无忌一样扮做学徒,跟在你身边!”
与这一狼一狈论刀不同,在庄园酒店的明月厅里,淮扬菜北派掌门,高掌门师叔辈分的赵神刀与一众高手,正在论茶。淮扬北派是国宴派,至今保留着清廷皇宫的满汉全席烹饪技艺以及全套繁杂的规矩!不像南派返璞归真,摒弃了那些花架子,只认真注重菜品,只传承满汉席的烹饪技能。
按北派即国宴派的做派,给客人看茶,定要讲究秀色可餐,必须像清代宫廷里那样,由丽人献茗!
现在,盘踞江南的南派,放着天下盛名的那么多江南美女不派来给他们上茶,主人也不到场,说暂时脱不开身,晾他们一下也就算了,居然,派了一个又老有丑的铁拐李给他们上茶,这倒并没有任何侮辱残疾人的意思,只是他不是美女,又老又丑,让北派的高手们倒尽胃口,觉得辣眼睛。
丝毫找不到品茗时,丽人在前,一笑倾城,秀色可餐,以佐茶香,仿佛帝王坐拥天下的美妙感觉!
甚至,因为是很丑的老男人上茶,他们顿生反感,心中很神奇地觉得:这茶不干净!哪还有心情品茶,连茶盏都不想碰!觉得南派太怠慢人,这茶不喝也罢!甚至,有些人开始骂南派不懂规矩。
赵神刀老狐狸,对本派最精锐的门徒们,以及同行的友军们这般肤浅,颇感失望。作为此行砸南派场子的,北派以及北方其它菜系高手的临时盟主,觉得有必要提升下其高度!捧着茶盏,以茶盖轻轻抹茶,率先开始品茶,幽幽道:“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登时,他四周的其它高手不好意思了,干咳一声,好似不曾肤浅,全都开始端起茶盏悠悠地品茗。
“好茶!”这些家伙变脸是真快!香茗甫一触唇,无限的神品茶香,如同庐山云雾,在他们的味蕾之海上徐徐铺展开来,很快,千变万化,时而翻腾如海,时而轻盈如絮,时而雀跃如溪,时而飘飘渺渺……饮者转瞬间仿佛灵魂出窍,进入了太虚环境!不愧是世间难见的神品庐山云雾,这才是真正的雾芽吸尽龙香脂!比起世面上最顶级的庐山云雾,如神与王!帝王再高贵,终究是凡人!
面对神品好茶,这些饮者在灵魂出窍、进入太虚幻境前,能够不约而同地迸出“好茶”两个字,已是人类极限了!归功于他们本身是各菜系的顶级名厨,天天吃天下珍馐。换做常人第一次喝这种茶,会好似在盛夏时节突然吞下一口极寒的冰块,浑身被爽透,立时失语,哆嗦口舌说不清话。
满脸的精彩,彻底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惊涛骇浪。他们纷纷觉得,以前喝的顶级特供茶,全是垃圾。
被南派的神品好茶骤然震撼,这些家伙不顾被打脸,一个个全都陶醉万分,迫不及待地接着品尝。
赵神刀微微满意,笑道:“好啦,尝到他们的这神品庐山云雾,你们的确该闭嘴!都说中国有十大名茶,殊不知,在茶中有凤凰八珍!每一样,年产都不超过三小罐。都在南派手中,可敬可畏!”
北派的天才,他师侄郭神汤,在高汤上的造诣堪称登峰造极,却和教皇一样奇葩,完全欣赏不了茶叶的好。他虽喝了南派为给他下马威,不惜血本给他喝的神品庐山云雾,却像是牛嚼牡丹,觉得花和草差不多,白瞎了那好茶。捧着茶平淡地道:“师叔,什么是凤凰八珍?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问得好!余者都不舍得像鸭子吃田螺般囫囵吃喝浪费好东西,对手中世上罕见的神品好茶爱惜至极,连续品了两口,就开始不舍得快喝,定要像老牛一样慢慢反刍,恨不得把手中的一盏神品好茶,品到海枯石烂。这时都看向赵神刀,想要涨涨见识,活到今天,他们才知世上有神品好茶!
赵神刀咬了咬牙,极心痛地道:“是神品的庐山云雾、西湖龙井、黄山毛峰、安溪铁观音、洞庭碧螺春、武夷山大红袍、祁门红茶、太平猴魁。都在南派手中!可气,我平时想要1克都求而不得!”
郭神汤年少,喜欢抢话,别人都插不上,好在他总能问到重点,众人也就不和他抢,任由他发问。
厨道天才小胖子郭神汤奇道:“师叔,这不都是十大名茶里的吗?我喝得多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赵神刀顿了顿拐杖,怒道:“这能一样吗!同样是人,那差距大得去了!知道凤凰八珍都是神品好茶,每年出产不超过三小罐,即使历代的皇帝们,就是乾隆六下江南,也休想喝到半片就是了!”
小胖子郭神汤哼道:“师叔,你怎么能这么骗人?皇上是什么人,天底下还有他们喝不到的好茶?”
赵神刀痛苦地闭目,叹息说:“皇上喝不到神品的好茶,那是因为,内务府不敢给他采办。最离奇的神品好茶,超凡入圣、出神入化,品质都不稳定,一年的产量撑破天有三小罐,天气不够好,连续七八年一片都不能产出,也是有的!让皇上尝到了神品好茶,他把嘴巴喝刁了,再喝其它的茶,就会味同嚼蜡,定会吩咐内务府,以后都照这规格来,内务府就算再尽心,也没办法一直供应神品好茶,这是要掉脑袋的!是以,只好不给皇帝喝最极品的神品好茶。皇帝喝的贡品茶,都算不上顶级好茶。任何贡品都是一样的!甚至,女人也是一样!选妃子也讲究中庸,不能太美你知道吗?太美了就是祸国殃民、是红颜祸水,第一轮就要被淘汰的!你这蠢货,真是不学无术!”
郭神汤脸上稍红。不过,以他的无耻,那难得的羞耻稍纵即逝,难以察觉。只一眨眼,郭神汤就像变脸的川剧高手一样,换上了一副更惊奇好学的神态,问道:“那师叔,南派那些杂碎,是怎么垄断这八种神品好茶的呢?那些茶树,总不都是他们的吧?我听说,武夷山极品大红袍就只出产自那几棵古茶树,既然这么好,那些茶树的主人,就不能留着自己买卖、炒作,大赚特赚一笔?”
赵神刀只觉得和这孽畜说话,极其气闷,动不动就要发怒,被撕破了几十年来自诩修养过人,一向能心如止水的假象,猛顿了拐杖,气道:“谁和你说神品好茶,就出自那几棵茶树了?化腐朽为神奇,化腐朽为神奇!懂不懂?这些神品好茶,全出自二等的茶树,是人家南派的制茶技术好!”
赵神刀叹了口气,哂笑道:“南派的人也够卑鄙的,总是谷雨前去收茶,把极特殊的嫩芽,贬得一闻不值,茶农闻着也是腥味极大,品质极低,让他们以白菜价采了去。南派再以独特的技艺炒茶,历经繁琐的流程,在几千片成品中,凭嗅觉挑出一片神品好茶、十片准神品好茶,剩下的,才是顶级贡品级别。神品好茶,总共八种,每年产出不超过二十四小罐。斗什么,都不要和南派的人斗茶!天下所有的神品好茶,都在南派手中!天下最好的竹器、瓷器、紫砂壶,也都在南派手中!最好的茶师,也在南派那里!世人可以瞧不起淮扬菜南派任何东西,唯独,不要提到斗茶。”
郭神汤的思维很跳跃,皱眉道:“师叔,不对啊!洞庭碧螺春在洞庭湖那,南派的手伸得那么长?”
赵神刀气得要吐血,又猛顿了拐杖,怒道:“是苏州太湖的东洞庭山和西洞庭山产的碧落春!是谁跟你说洞庭湖的!”紧接着摇头叹息,对自己这位初中三年级肄业,虽然在高汤的造诣上登峰造极,可在文化水平上是致命硬伤的小胖子师侄,那是一万个无语。转念一想,自己理应宽容一个初中三年级都没有上完的家伙,便又立时和气了许多,笑眯眯如同弥勒佛,说道:“总之,呆会,斗什么,都不要和南派的人斗茶!与南派的人斗茶,那是飞蛾投火,与日争辉,那是找死啊!”
“咦!师叔,不能这么这么说!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于人斗,其乐无穷!就连太阳都不是不可以征服的!听说,人家半岛北面的人,早就趁着天黑,太阳不那么热了,登陆了太阳,还带来了太阳黑子献给了伟大领袖。咱们更有技术,凭什么不能迈开步子,斗天斗地斗茶!”
赵掌门以为这胖子师侄是开玩笑,可听语气不像,捧着茶盏侧脸去看,见他一脸正经,绝非开玩笑,旁人早已憋出了内伤,忍笑低头侧身品茗,赵掌门顿时觉得心痛地泣血,牙也开始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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