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煜从向辰手中接过鸟笼,看了看这周身闪动着电流的鸟儿。说道“雷雀,还算精神。”
禾煜打开鸟笼,一手捉住雷雀。
“吱……”雷雀一阵挣扎,可那都是无用功。
“给我安静点。”禾煜一个凌历的眼神望过去。
雷雀顿时安静了下来,眼中充满惧意。虽为鸟禽但却识得人意。
禾煜另一只手出现一个纳戒套进雷雀的脚上,纳戒一阵变小,刚好稳稳的套在雷雀脚中。
禾煜再从怀中拿出一块布,那正是定罪黎苏的布告。只见布告直接消失在禾煜手上。
芥子空间,布告已经在雷雀脚上的纳戒中。
“堺门天险,冠军候府。”禾煜从口中说出一个地名。
“吱。”雷雀轻叫一声。
“去吧。”禾煜手上放松。只见雷雀瞬间消失不见,隐约一个鸟影从空中划过。
“再问你一件事。”禾煜望向躺在府衙大门废堆中动弹不得的叶耀辰,开口说道。
“何事?”叶耀辰无力的道。
“我三弟妻儿到底是何人带走的?带往何处?”禾煜轻声问道。
“哈哈……”叶耀辰一阵狂笑。“杀害皇族分枝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还想她们会带往何处,肯定是中州皇城。”
“告诉我是谁带走的?”禾煜冷声喝道。他不敢往下想,黎苏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而黎苏妻儿肯定是被押往中州定罪,而黎苏肯定已经被人皇给定罪了。
一定得在黎苏妻儿没到达中州之前给劫住,护住三弟的妻儿周全。
“大周武候,而且还是两位武候和两百精骑。”叶耀辰眼中带着讥笑。
禾煜兄弟六人表情微变,可那也只是微微一变。很快六人眼中充满寒光。
“大周武候吗?”禾煜脸色阴沉。“大周武候又怎样,如若敢拦我等,杀。”
杀字一出,在场众人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周围空气都冷了几分。“这六人居然想杀掉大周武候。”
叶耀辰心中也一阵惧意,这六人竟想屠候劫人。
“大哥,我们抄近路应该追得上。”夜沉提声道。
“小七,上马。”六人中有人说道。
“驾……驾……”
六人策马而去,一众捕役面相视,躺于废堆动弹不得的叶耀辰看着六人离去的身影,眼中却是怨毒。
“今日之辱,他日定当十倍奉还。”叶耀辰心中腹语。
中州,殷府此刻发生了一场战斗,府中房屋倾倒,灵气暴肆。
此刻的殷府院前,平坦的地面出现一个大坑。大坑的两边,两道身影相对。一个是四十来岁的男子,身后的房屋倒塌了一大片,另一个却只有十八年华的少年,背对殷府府门。
殷寒语望着眼前的儿子,心中一阵复杂,曾经那个需要姐姐哄的孩子终是长大了,竟然可以与他相战,却没有丝毫败相。
十八岁的少年,长相俊美。比任何女人都美,男生女相。细仔观看不难发现,这少年眉宇之间有几分与殷楚儿相似。
“虽然你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她依然是我姐姐。”殷无心看着大坑另一边的父亲开口说道。语气坚定。
“有我在你去不了。”殷寒语寒声道。
“你我同在问鼎境巅峰你拦不住我。”殷无心,同样语气冰冷,两人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一对父子。
“路是她自己选的,你救不了她。”殷寒语提了提手中直刀,大战可能再一次,一触即发。
“母亲因生我难产而死,是姐姐把我带大的。”殷无心手中握着一杆凤翅流金镗,指着殷寒语继续说道。“而从我懂事开始,见过你的面五指可数。”
“姐姐婚嫁而你却与她断绝父女关系,没有姐姐的我在十岁便被你丢去堺门天险那个九死一生的战场。难到你的心不会痛吗?”说完。殷无心手中的凤翅流金镗劈出一道流光直指自己的父亲,流光狂暴好像要撕毁一切,又好像在发泄这些年对自己父亲的不满。
殷寒语手中直刀横于胸前,身前升起一道气墙。“轰”尘烟飞起,整个殷府更是狼籍。
尘烟散去,殷寒语毫发未伤。“你当真那么恨我。”
“是。”殷无心肯定的回答道。
“你已经没有了一个女儿,难道还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吗?”看着毫发无伤的父亲,殷无心置声问道。
殷寒语握刀的手抖了一下,大周武候那个不是杀敌无数,血冷如冰,殷寒语握刀的手会抖,说出去谁会相信。
殷寒语心中一阵刺痛,想起了他这些年战埸撕杀,为大周建功立业,守国护土,连妻子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如今他已是武候,位高权重而他却失去了妻子,女儿,就连最小的儿子也记恨他。
“罢了,把你姐姐还有她儿子带回来吧。”殷寒手中直刀消失不见。
殷无心眼神一愣,自己的父亲居然会让他离去。
殷寒语转过身背对殷心语。“快走,别让我反悔。”
“嘭”殷无心反应过来,直接重跪于地。朝殷寒语磕了个头。起身话也没说的走出了殷府的大门。
直到殷无心的身影完全消失,殷寒才转过身。
“临走连句父亲也不舍得叫吗?”殷寒语看着没有身影的府门轻语。从儿子懂事后从未再叫过他父亲,而他姐姐的事更让他与殷无心形同陌路。
但很快殷寒语便收起心中的情绪,眼光凌历的看向中州城的最北方,那里有一座巨大无比,不动如山的宫殿,大周皇宫。
“以我武候之位,多年战功应该可保她们母子平安吧。”殷寒语心中自语。他很明白黎苏他是救不了,人皇杀此人的心已决。而他自己能做的是弃武候之位,归隐而去或许才可保殷楚儿母子。
堺门天险,这里有一座城池,城门直耸入云,城墙之上法阵密布,这是一座大城,一座坚城,城池内陈兵千万。
城中在百姓安居乐业,繁华无比。而城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红色沙漠,沙漠之上有累累百骨,白骨有人形的,有不是人形的,还有一些正在腐烂的尸体。
池城中远离繁华闹市的一处,北堂府。此府内居住着堺门城最高的统帅,冠军候。
大周十大武只有一人敢称冠军候,那便是天策军的统帅。
大周十大武候,唯有冠军候勇冠三军。
府内很安静,连个下人都没有。当代冠军候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人,所以若大一个候府,只有他自己一人居住。
而如今一只雷雀飞入候府,打破了府中宁静。
候府的大院中一个头发全白,面容却如同青年的男子此刻却坐在一棵古树之下饮茶。身穿的如同普通的百姓没两样。
雷雀的到来让此男子眉头一皱,难道堺城之外又有大战。可就算有大战也不该是雷雀传信啊!
堺城之外如有大战都是战鼓聚兵,号角传信。
男子一手捉起落于一旁的雷雀,很快一张布告出现于男子手中。
男子越看告中内容脸色越是疑重。很快男子布告一收,脸色寒冷的往屋内走去。
等到男子再去出现于院中,气息完全大变,一身藏青色的候服加身,候服之上蟒纹翻滚。身上杀气如同实际。
此人便是大周十大武候之首冠军候北堂易。
北堂易走出府门,对着站于府门外的两个士兵说道“备马。”
另一个士兵急问道“候爷可需叫上亲卫。”
“无需。”
其实两位士兵早已大惊,自家候爷很少穿候服,除非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而且这还是上朝用的朝服。如有大战自家候爷也是身穿一身战甲。
“驾……”北堂易往城内的一处大山而去,堺城实在太大了城内连山都有,此山不高,但顶上却有一处很平坦的盘地。此盘地太大,可阵兵几十万不止。
只见北堂易纵马来到盘地的最中心,那里有上千士兵把守。
“给吾开启传送大阵。”北堂易下马喝道。
“拜见候爷。”所有士兵跪拜。
“平身,给本候开启传送大阵。”北堂易再次说道。
“候爷可有圣旨?”一个将领上前小心问道。
“本候有急事,圣旨回头再补。”北堂易冷声道。
将领心一呆,圣旨回头再补。这句话也只有你冠军候说得出来,你以为圣旨是大街上的大白菜啊!
“抱歉候爷。”只见将领摇了头。“我等没有收到旨意。”
堺城传送大阵的守军只听皇令,他们与天策军根不是一个体系。
“如果我真的要过去呢?”北堂易的脸色越发冰冷。
“那本将只能与兄弟拼死相拦了。”
“锵……锵……”只见上千士兵抽出长刀。每个士兵都脸色凝重的望着北堂易,那可是冠军候啊!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冠军候啊!有的士兵手心都出冷了。
“你们不愧是大周的兵,但你们拦不往我。”只见北堂易全身升起一阵血气,身后居然出现一片血海。血海中战魂无数,而在那些战魂的身旁却有无数尸体,那些尸体有人形的,有不是人形的。
“尸山血海。”众士兵大惊,居然是神通尸山血海。那可血与火历炼出来的神通。大周十武候虽然同出堺门天策军,但这尸山血海只有冠军候一人才会。神通与绝学不同。绝学可以学,神通只能悟。
“给我跪。”只见一大片血海升于一众士兵的头顶,每人顶之上都站着一个战魂。
“嘭……嘭……”跪地声不绝于耳。上千士兵被压得动弹不得。
只见北堂易穿过一群营房,而在营房最中央有一个阵眼隐隐发光。只要启动此阵眼,这盘地上的传送大阵便会开启。
这盘地之上传送大阵可以说是大周的第一传送大阵。一次可传送几十万人之多,所以它每开启一次所消耗的神料奇珍也是巨大的。
此阵可通中州帝都,如中州有大乱堺城可派兵勤王,同样堺门有大战中州亦可派兵驰援。
北堂易一脚踏于阵眼之上,整个传送大阵启动,整个盘地升起无数强光,灵气流转,一道道光柱直通天际。本该是传送几十万人的大阵,如今却只是用来传送一人。
强光过去,只见阵眼处早已不见北堂易的身影,而跪于地上的上千士兵失去了北堂易尸山血海的威压,身上压力一松,身上冷汗直流,望于阵眼处面面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