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未季眼眸注视,眸里的深处注含的是不解“顾易希,放手。”一字一顿,就算爱他,就算那样卑微的,但是他也不能够逼她做不想做的事。
“未季,你在顾易希那里?未季你******说话。”葛斯行听到声音稍微放心了点,昨晚,那是灾难。
未季拿过手机,直接将电板拔掉,随手扔了,拉住顾易希的衣领,用力。眼睛有些微红,脸上的痕迹还带着狰狞,头发很乱,衣服是他的,领口微斜,不经意的性感,偏偏移不开眼。
“顾易希暂时不要惹我。”警告,绝对的警告。
顾易希,扯开她的手,眼睛往下移,不屑“半夜跑到男人家,是谁惹谁。”
是谁惹谁?未季僵硬的处在那,唇角的自嘲角度更大,一直犯贱的不都是她。
“对不起了。”跳下床,往门口冲去,手指刚触及,与金属的门柄感应,清冷。身体被拽进一个怀抱,发丝在空气中划过抹弧度。
在她冲出房间要离开的时候,莫名的愤怒。不受控制的将她拽进怀抱,那是什么感觉,心悸?心痛?还是其他,他无从说起。
她穿的很少,全身只有件他的衬衫,寒冬的天气,赤脚踩在地板上,皮肤不可抑制的开始发红,脚下的寒气开始往上窜。
感觉到未季的温度,顾易希脸色愈加冷却,抱起,有些用力的扔回到床上。
床很软,身体陷进被褥,带着他的温度,和他的味道,未季更加迷茫了,他的反应是什么意思。脑子里还在猜测,他的话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桔子一会儿来,不要出来。”门被关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未季开始笑,嘴角弧度那样的灿烂,那样的大,眼里的悲伤却怎么都掩饰不掉。
清楚的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这次未季很乖的呆在房里。她已经足够犯贱,何必还要继续践踏那仅存的自尊。
“中午回去吃吗?”翁旗把手里的早饭放下,仰着头,唇边的笑,温暖温柔。
顾易希喝了口牛奶,摇了摇头“不回去了中午有事。”
翁旗没有说什么,两人的交谈好像这样的情景已经发生很久了。
什么词来形容未季的心情,回答是没有。在房内,清晰的听到客厅传来的声音,或许是门没关好,要不然隔音怎么会这么差。
支离破碎,真的支离破碎。顾易希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的让她听到,让她了解,他们之间是谁都插不进去的。
翁旗离开后,顾易希打开房门,未季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空空的,听见声响,睫毛低落,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身体有些僵硬的躺着,顾易希知道,那是他扔的的姿势。
“不要装死,可以走了。”厌恶的皱起眉,声音冷的没有感情。
未季突兀的笑起来,凄凉,对那是凄凉,凉的透过身体,直达心房。
顾易希指尖逼紧,攥起,大力的,可以看到手面的青筋。嘴唇动了想要说什么,最后未果,关上门离开了。
是该结束了,未季这样告诉自己,他真的不会喜欢自己,就算,就算……但她和他之间不是她能够进入的。
闭眼,酸涩感充满整个眼眶,顺着肌肤的弧度向下,咸湿感坠入心际。
又哭了,还是为了他,这是第几次了?第二次?还是……不记得了。
门外,门被刚刚的碰撞还在摇晃,发出的声响刺耳烦痒。
顾易希在车里看着窗户,眼里深幽的不可见底,握着方向盘的手,太过狰狞。他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呆了多久,直到看到未季出来,手指才慢慢放松,指间的酸痛的提醒他是该离开了。
风很大,刚下楼,头发就被吹得乱发,未季没有心情理会,要处理的事很好,只是现在她要找个角落,平静下。
葛斯行找到未季是在一家他们常在的酒吧,未季坐在吧台,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面前放着一杯颜色鲜艳的酒,看的出来,没有喝多少。葛斯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出什么事。
“未季,你******让爷好找。”一屁股坐下来,手勾上未季的肩膀,脑袋凑过来“爷找了你一晚上,你竟然还有心情喝酒。”声音带着惯有的调子。
“这是这个月的钱。”葛斯行将卡放在桌上,眼睛盯着卡,生怕未季一个激动将卡折了。
未季鼻子哼了一声,满满的鼻音,眼里浓浓的满是不屑。
翁旗好奇手刚要将卡拿起,眼睛接触到未季的眼神,有些怕的将手收回。
葛斯行挑眉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小妹妹,未季姐姐的事情不要插手,未季姐姐的东西也不要乱碰。”
翁旗一直对葛斯行的映象没有很好,简单的说这就是个痞子,行为举止每个正行。
顾易希路过听到葛斯行的话,眉角微皱,眼睛扫了眼,出声“桔子不要和他们混在一起。”
听到这话,未季开始不爽,葛斯行眸子移去,眼里尽是审视的色彩。
翁旗脸上有些尴尬,呐呐的开口“易希,他们都是我新交的朋友。”
葛斯行翻眼,嘲笑“翁旗小姐,谁是你朋友,我们又不是榜首。”语气轻轻的,尖锐的直达翁旗心底。
顾易希和葛斯行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意味不明,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都不喜欢对方。
未季跳下桌子,拍了拍手,勾上翁旗的脖子,一副感情很好的架势,脸上堆着笑“顾易希同学,别人的交友你还管不到吧。我未季还就喜欢桔子,怎么样,我就要和她混在一起。”
顾易希的眉角皱的更紧了,复杂的看了未季一看,离开了。
翁旗眼睛亮晶晶的,笑的甜甜的“那我们以后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了。”对着未季说。
未季的最近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葛斯行有些幸灾乐祸的笑。
从那以后,翁旗就真的缠上了未季,未季在哪她在哪。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女生,摆在一起,刺眼,醒目,但却莫名的契合。
教室依旧高一一班葛斯行坐在未季旁边,照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发型,扫了眼周围没发现翁旗“你家跟屁虫呢?”
未季眼睛斜过来,声音有点警告“说话注意点。”
葛斯行意外“你真的把她当朋友了?”
未季眼睛有些停滞,手里的手机有些晃动,半晌没有出声。
“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
“你是说她太干净,而我和她不搭?”
葛斯行点点头,翁旗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正常家庭出来的乖乖女,长的好,成绩好,善良,单纯。
而他们,完全相反。
未季眼神有些暗“或许我也想有那一面。”因为没有,因为不同,因为羡慕,因为很多。
“未季你的橙汁,可乐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要喝了。”头上有些汗湿,呼吸有些急乱,脸上的笑却很灿烂,将橙汁塞在未季手里,全心全意的对着眼前的人。
未季有些迷茫,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被撞开,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关心吧,第一次在乎她的身体。
嘴角扯了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来缓解自己的狼狈。
“今天记得去医院。”葛斯行提醒了下。
眼神四处飘,没有在意葛斯行的话,声音轻轻的“有什么意义?”
葛斯行眸子暗了下,手僵了下,嘴角有些不自然“未季,不要说这种话,别忘记你还有你妈。”声音有些紧。
翁旗听着他们的对话,摸不到边际,眼睛啪嗒啪嗒的看着。
未季情绪有些不顺畅“不要和我说那个女人。”离开教室走了出去。
葛斯行耸了下肩膀,很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摆弄自己的头发。
翁旗有些不放心,嘴巴动了动不知怎么开口。
“未季怎么了?”
葛斯行抬头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女人,神情全是焦急。挑眉,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的挺关心她的“发病了,没事。”
……算了,翁旗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反正问了也是白问。
又是电话,未季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有些恼。一个女人,一个那样的女人,一个她瞧不起的女人。好吧,是她妈。
“什么事?”
“这个月钱到了吧。”电话那边女人的声音贪婪的让人厌恶。
未季冷笑,寒意侵蚀心脏“所以呢?”
“晚上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可笑,“这么想看见钱吗?”为了钱可以抛弃女儿,可以没有自尊,可以完全的没有自我?吸气,算了,有什么资格说她,自己不也是这样。
“知道了,放学就回去。”
转身,旁边的身影刺眼的要命,未季眯起眼,顾易希?!
顾易希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应该这么说,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未季,他无意听见那段凌乱的对话。
慢慢走去,未季不知道要用什么来掩饰刚刚的不堪,为什么总是在最不想被人看见的情况下,于他见面。
顾易希看着她,面无表情,扫视,错开。
“呵,顾同学,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啊。为什么哪里都有你?”
“还想扔手机还是什么?先来后到你知道吗?”
家,一个意义上成为家的屋子。未季打开门,眼睛扫落地上,身体僵住。地上零落的都是衣服。男人的,女人的。闭眼让自己镇定,耳边传来一声声的呻吟,环绕,冲破她的耳膜让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厌恶,从心底发出的不屑。
将卡放在桌上,大力的关上门,门和门框撞击,粉末散落,屋里的两人毫无察觉,继续迷失在那个世界。
如果能做一只蜜蜂多好,用自己的刺,穿破城市的伪暗,独自逝去。
街道昏暗,幽黄的路灯,无精打采的亮着。灯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倚在杆子上,末夏的天气还是燥热,带着压抑即苍白。
手机在手里不停的震动,闪烁的光芒有些刺眼。未季打开后盖拔下电板,胸口开始闷,一股气堵在哪里,不顺畅的无法呼吸,急促。慌忙的开始找药,狼狈的吞下。脸色苍白,泛着病态的透明,睫毛搭下,晕染一片阴影。
“昨晚找你,怎么不接电话。”未季一进班就被葛斯行缠住。
抬头懒懒的瞥了她一眼“我还没死呢,不要担心。”
葛斯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唇启“死了最好。”
桌上有瓶牛奶,酸奶……翁旗冲着她笑笑“喝酸奶对身体好,养胃的。”
未季拉扯了下唇角,错乱的掩饰。翁旗一直看着她喝完,然后帮她把瓶子扔掉。
翁旗真的就这样慢慢慢慢的一步一步,镶进了未季的生活。
顾家翁旗帮着上菜,顾易希坐在那里看报纸,看见翁旗,若有所思“最近和未季走的很近?”
翁旗没想到顾易希会问这个问题,理所当然的看着他“是的啊。”
皱眉,潜意识里,不希望翁旗和那个女人走的近。
翁旗看顾易希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未季是很好的人,不要被她的表面所质疑她的全部。”
继续皱眉,顾易希不是因为表面,不是肤浅的看成绩或是其他。而是一种气息,一种感觉,潜意识的认为有危险感。或许是他想太多了,那样的女孩,那应该就是她的特质。
“好了,不要想了,未季是很好的人,我真的很喜欢她。所以呢,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吃饭吧……”
翁旗笑着将报纸收起来,贤妻良母的特质。
“昨天,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
“好了。”未季匆忙的打乱“我不想知道,都过去了。”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事已至此,毫无意义。
眉角皱起,脸色变的病态起来,未季手捂着胃处,身体微颤,牙齿陷入唇里,布满白色。葛斯行搂住她,将酒杯放到旁边。让她重心撑在自己身上“未季,很痛吗?”
不安分的眉角全都褶皱到了一起,埋在发丝间,掩藏的脆弱,狼狈、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