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自从未季从顾易希那里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舒影总觉得哪里变了但是又说不清楚。葛斯行从进教室就知道，趴在未季桌上，手撑着下巴，好不慵懒。
“你们睡了？”
“啪。”一本书毫不客气的拍在葛小帅的头上。
葛小帅挑挑眉，变出一面镜子来，开始抓头发。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啊……这女人下手还真狠，真他妈痛。
“亲，以后打人不要打头，爷头发是花大价钱保养的。”
舒影默默的看着，她不知道葛斯行和未季是什么关系，但是一个男生被女生这么打，竟然不生气，这点很不可思议。
“生气也掩盖不了事实，我刚进门就闻到你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女人味。爷是在女人堆里混出来的……”
“葛斯行，你是女人是吧，话那么多。”未季打断他滔滔不绝的废话。
葛斯行挑眉，兴趣缺缺的走掉了。
电话震动，未季打开，眉头微拧，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三个字债务者。指腹在键盘上来回摩擦，好像做了很多的事先准备，按下接听。
对方说了3句话。
“今天是你妹妹生日，去和她说声生日快乐。”
“晚上回来，带个生日礼物。”
“回来，注意点，不要丢人现眼。”
第四句话，还没说出口，未季已经将手机扔了出去，砸在黑板旁边的墙上，力道很大，手机被砸的四分五裂。
声音很大，还好没到上课时间，班级里没有老师，所有的同学，注视未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兴奋的、惊讶的、激动的、厌恶的、各种都有。未季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面无表情的翻着手里的书，舒影摇头，又要换手机了，这手机的死亡率还真是高。
葛斯行，调解了下气氛“啧啧，想换手机，不需要扔，直接和爷，说下，小爷送你。”站起身，走上前，将SIM卡捡起，很自然放好，这个动作好像已经排演了很多遍。事实上确实是很多遍，未季手机平均每月死亡一个，手机号从来没变过。
顾易希看到这一幕，看到葛斯行的动作，眸子暗了下，眼角有些垂下，随后恢复正常，继续看他的书，扮演那个好学生。
葛斯行庆幸的事，那姑奶奶还好没讲手机往黑板上扔，要不然那力度，黑板肯定也要挂了，后面要处理的事，就多了。
翁旗在旁边偷看着她，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什么不同，那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也是未季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她的事，谁看的懂，她的人，谁明白的透彻。
貌似只有葛斯行，眼睛扫向葛斯行，不得不说，有时候真是羡慕他，为什么感觉他就像骑士一样，永远的在未季的不远处。
数学课数学课代表的顾易希在一个一个大发本子，看到未季本子的时候，有些惊讶。
不要质疑顾易希为什么惊讶，未季这人，不交左右正常，交了才不正常。走到未季桌边，放在本子。
未季转头，正好视线相交。睫毛耷下，未季转回，暂时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就算特别如她，也没办法如此坦然的面对，那天的事，以及事后的混乱。
顾易希有些停顿，那天的事，不在他的预计之内，突然的让他措手不及，转身有些落寞的走开。
翁旗觉得气氛有些微妙，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让她没有安全感的想要大叫。
下课铃刚打，葛斯行就堵住未季的路。手插在口袋里，很随性的姿势，却将路堵得严严的。
未季伸手就要将他推开，葛斯行在未季伸手的时候直接拉住她的手，笑嘻嘻的。
“亲爱的，不是我逼你，今天你必须参加。”要不然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葛斯行的行为中透露一种坚决。
晚上终究还是去了就算她再不高兴，再不愿，还是妥协。
葛斯行站在她旁边，标志性的邪笑，全然不在乎的态度。未季莫名的很想揍他，事实她也这么做了，用力的在他肩膀上捣了一拳。
葛小帅淡定的接受，没办法，如果揍他能缓解她情绪的话，那揍他吧。多么大公无私舍身为己的人啊……某人OS.如果他能早点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估计再怎么样，也不会强制未季来。
未季确实带了个礼物，当然这礼物是葛斯行事先替她准备好的。很多时候未季要感谢他，他早已帮她处理好一些她不想要做的事。
季家很大，在这个寸土寸金的A市，这样显的十足的富贵。走进季家大门的时候，未季脚下停顿了一下，葛斯行敏感的察觉到，怕她出现什么突发状况。见未季继续往前走，缓了口气。
没有人注意到，未季的脚步越发的显得小心翼翼，本来漂亮的金色发丝，好像也变得没那么耀眼。
屋里很多人，里面装饰的很好，很温馨，很具有生日的气氛。
这样的情景让未季很自然的想到几天前她的生日，嘴角的弧度越发的讽刺，这就是所谓正室和外面野种的区别吗？
那个叫季如的女孩在人群中，穿着白色的裙子，甜美的对着每个人笑。未季觉得莫名的刺眼，刚想要转身避开这样的场景。
“姐姐。”
谁是你姐姐？
季如跑过来，勾着未季的手腕，带着些小女孩的娇宠，摇了摇手臂，语气有些撒娇“姐姐你带了什么礼物给我。”
那个姓季的男人，以及他的美丽的妻子，站在那个叫季如的女孩身后，他们的目光里装的都是宠溺。
未季耷下眼，将手上的礼物交给女孩。女孩有些兴奋的接过，打开，未季瞄了眼时间蕾丝裙，很公主的式样。
季如拿着裙子，在身上比了下，笑的更明媚了“好看不？”
男人，女人都说好看，而未季说不出来。其实这个女生只比她小七天而已，苦笑，怎么有错觉，不是七天而是七年。
更可笑的是，正室的孩子竟然没有外面的野种大，天大的讽刺。所以未季很能理解女人对她的不满，和怨念。她是她丈夫对她不忠的证明，怎么可能，能够安稳的接受。
门外传来敲门声，顾易希放下手里的水杯，抬了下手腕，看了下时间，很晚。这个时候会有谁来？
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的景象让他皱眉。皱眉的原因有两点，敲门的人是未季她怎么会来，这是一点。另一点全身是湿的，怎么会湿？外面下雨了吗？好像随时要到一般的脆弱。
未季低着头，不想将脸上的不堪摊在他的眼前，在街上茫然的逛着然后就出现在这里，明明告诫自己要远离，事与愿违……
“未季？”尾音有点上扬。
未季侧身进门，直接进来，脚刚踏入，手就被拉住，强制性的转回。就要被推出门外，在那瞬间。
“收留我一晚吧。”出去的话，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很平淡的一句话，根本听不出什么，连基本的语调都没有，顾易希的呼吸却突急的收紧，手指紧绷的慢慢松开。未季继续往前走，斜倒在沙发上，发丝顺着弧度倾洒，很狼狈。
顾易希本不想管他，事实是去卫生间拿个毛巾，粗辱的扔给未季，有些烦躁的说“擦干净，脏。”
“脏。”重复这个字，这个男人已经多少次对她说这个字了。
拉下挡在脸的毛巾，继续维持同样的姿势，脸上本来遮挡的头发也都回归。
脸上的狰狞逐步的触碰空气，未季没有发现，因为她在空洞的对的墙壁发呆。
顾易希发现了，眼神色彩开始变深渐变。
指尖微触，脸上的冰感，顾易希开始皱眉。
未季疼的在吸气，想要低头，挡住。下巴被控制，力度很大，牵扯的伤处很痛。
“怎么来的？”声线暗哑，散发出的气息，漫着肌肤，湿意，暖意，还有寒意。
低眸，睫毛于睫毛接触，形成弧度，呼吸声有些大，顾易希知道那是因为痛。
松开，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毛巾包起，放置脸上，那一霎那，未季有些微颤，抬眸看向他。
离得近的有些过分，闻到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味道，意识开始迷糊，睡着了。
现在是凌晨，零点二十二，未季在顾易希家的沙发上，用很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顾易希默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或许她真的永远有办法做到让他变质。
衣服褪去，将她水汽擦干，换上一件他的衣服，慢慢的抱到床上，小心翼翼的盖好被子。
拿着毛巾摩挲她湿漉漉的头发上。坐在床边，低头眼神沁着温柔的让人心颤。
“你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知道这样让我很为难吗？”凑近，声音暗沉。唇与额头相抵，温热，湿氢，往下环绕，牙齿轻咬。
顾易希眸中划过暗色，脑中出现翁琪的脸，无辜的耷拉，泪光泛滥。松开，唇上还留有她的味道，甜中冒着涩。
黑色的夜在彼此绵长的呼吸中消逝。醒来的时候天光明亮。刺痛着她的眼睛。恍惚的想，今天又不够顺畅。
原因与她那从来不顺畅的爸爸有关。为什么非要她去参加无聊的宴会呢。在观众席上冷眼看着她的爸爸与另一个女人孩子秀家庭的温暖吗？
看得多了会麻木，可是心还是会痛。未及晦涩的想着，冷淡的一双眼睛看看床边塌陷的痕迹。他走了。
灯光摇曳，豪华装饰的别墅。自助餐桌整齐的排放着食物。未季攥紧手里的高脚杯，视线中拥有与她相似容貌的女孩娇羞的靠在中年男人的怀中。
言笑晏晏。温馨舒暖。记忆中是不是曾经有过这样的画面？未季记不清了。后来的那些伤痛将最初的一点美好消失殆尽。
他的爸爸，如今是别人的爸爸。这样无聊的想着，身子走出大门。来到后花园。
冷寂的空气总是无比适合她。
“姐姐！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我刚才还和爸爸说起你呢。”穿着公主装的娇艳如花的女孩向她走过来。
未季空着的一首摸摸鬓角的太阳穴。直觉地嘈杂。
“姐姐……。怎么不理我呢。我会伤心的！”她的声音怎么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呢？未季冷着心这么想着。同时不着痕迹地从她的桎梏中移开手臂。
小女孩脸色一变。眼光闪烁。“姐姐！你看，这是爸爸给我买的。漂亮吗？呵呵！”余光中瞥见她得意地摇曳着手腕上的施洛华世奇手链。
呼吸有些变重。握着酒杯的手无端的抓紧。未季不耐烦的甩开她伸到自己面前的手。
“走开！”
“姐姐……你凶我。呜呜……”真是有演戏的天资，这还没怎么样呢，说哭就哭。
危机冷笑地看着。不言不语，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未季！你又把你妹妹惹哭了。你就是个闯祸精！”低沉的中年男声从后方传来。
接着是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庞。
未季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旁边低头啜泣的她的好妹妹。瞬间明白是个圈套。
“我怎么惹她了！明明就是个爱哭鬼！”未季将酒杯丢到草地上。睁着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倔强地看着她的爸爸。
“啪！”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只余下了钝钝的痛。
又被打了。为了袒护另一个女儿，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是。只有挨打的份。
眼中的雾气衍生。未季看了他一眼，那样陌生的目光。转身就走。
床边的手机开始震动，一遍一遍不死心的重复，未季正要恼怒的将它扔远的时候，门被打开。未季疑惑的望去，顾易希走进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注意力被震动的手机引去，眉头微拧。
未季想要将手机拿回，就在伸手的那瞬间，顾易希将手机握住翻开，屏幕上的名字有些刺眼，冷冷的扔给未季。
未季没有接，眼里没有波澜，空寂的看着他。
顾易希没由来的暴躁起来，按了接听键直接强制性的放在未季耳边，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乱了。
耳边葛斯行的声音传来“未季，你在哪儿？未季说话！”暴躁，焦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