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妇人带着那位年轻公子哥在小镇里四处游荡,跟小镇居民和那些明显是朝廷的官员和黑甲军士不一样,仿佛时间呆的越久就越有些费劲,小镇稀松平常的石板路对这些外乡人来说,宛如登高临绝顶。
跟徐来看似年龄相仿的富家公子依旧头戴纶巾,身着青纱,手握玉扇,腰悬玉佩,小镇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富家子弟一比较,二者犹如天壤之别。只是走路的姿势着实有些狼狈,步履蹒跚大汗淋漓,如同气力耗尽。要不是身旁的女子一直扶着,铁定立马摊在地上。
少年身边女子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绿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
远远看去,如同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肌肤滑嫩水灵,眼中有神。
走近细看,三十多岁的风情,从下往上,莲步轻摇,腰若细柳,肩若削成,,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楚楚动人。
再往上,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脸上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半点朱红,娇艳若滴。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头上青丝撩了些许简单挽了一下,三千长发垂在颈边,雪白脖子上垂着一枚小小红色宝石,点缀得恰到好处。
凉风微拂,一时间春光乍泻,一举一动之间仿佛引得裙中有了波光流转之感。发丝被轻轻吹起,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清丽脸蛋上没了初见时的稚嫩青涩,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年轻公子哥怔怔有些失神,一旁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的妇人正在四处打量,东瞧西看,透露出好奇的目光,宛如懵懂无知的少女。
“师姐,这一个画中世界真有那么邪乎,是那前朝所谓的龙兴之地?可为何到了现在也不见有什么了不得的青年彦俊,掌门也是,居然想来这里寻那可以继承衣钵的传承弟子。”年轻公子哥不经意的一句话透露出了太多消息。
侧过身,那张风姿卓越的脸被头上坠落得青丝遮蔽了大半,衬得别有一番风情,足以令寻常男子骤然失神的妇人半真半假柔声笑道:“师弟难道是有什么想法,师姐全听你吩咐如何?”
女子这一回答,出乎了年轻公子的意料,赶紧收住那点不切实际的想法,师门重任落在自己的肩上,倘若因为自己有了半点差词,面前这个看似笑意盈盈的师姐绝对会让自己生不如死。
用手指向小巷深处,赔笑道:“师姐,大家都是同门师姐弟,既然领了同样的差事,自当同心协力,已求完成师门重任,若是有了差池,怕是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年轻公子哥说完继续补充了一句:“此次在外,当然全凭师姐做主。”说完恭恭敬敬,对着女子微微躬身示意。
若是功成身退,自然可以寻求机会夺得在掌门面前表现的机会,可若是有了差池,谁为首,受那责罚自然也首当其冲。少年最善经营,如若不然也不会修为平平就得此重任,入得小镇。
女子点头,笑意妩媚,手指滑过年轻公子哥的脸蛋“当然可以呀。还望师弟到时候施以援手,可不要落井下石才好,若是完成了此次重任,师姐便是从了你也未尝不可。”
女子话中有话,年轻公子哥缓缓前行,已经变了脸色,停步伫立,不再与年轻妇人并排而行,落在身后,如避蛇蝎。
走在前面原本面色妩媚的女子,脸色冰冷,与先前判若两人,像是青楼里风尘女子变成了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
“张二河,你不用处处算计与我,你我今日到此,同是为了师门重任,整个苍云山如何看重,你应该比我更为清楚,若是真的出了天大的差池,是你那个长老父亲能担待得起的?万一搞砸了,按照那群老不死的习惯,怕是要抽筋拔骨,让你做个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竹师姐说的极是,不但我担待不起,怕是你的那些露水丈夫同样也担待不起。”年轻公子哥依旧嘴上不饶人。
两人各怀鬼胎,针锋相对,又不得不相互合作,以求互惠互利,苍云山几百年就流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南北二峰同气连枝,更是恩怨分明。
年轻妇人强忍心中杀机,妩媚一笑:“师弟又何必咄咄逼人,小镇之事,既然身为同门,自当坦诚以待,你说是不是。”
说到坦诚以待时,年轻妇人咬字很重,盈盈躬身,胸口有些半遮半掩的风光,愈发饱满丰硕,勾魂动人。
年轻公子哥正视一眼身高不输自己的女子,微微点头转过身去,喉咙微动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父亲果然说得对,山上山下的女人都是老虎,特别是漂亮女人。
吞下一枚青色丹药,再次转身,正色道:“我们视这小镇居民如蝼蚁,谁也不能断言这天穹之上是否有人视我们为蝼蚁,小心谨慎一点肯定没错,你我切记不可再随心所欲。”
年轻妇人睁开眼睛,双眸中春水荡漾,似在撒娇。年轻公子哥,腰杆挺直,气定神闲,脸上表情坚毅,双目精光闪烁,与刚才判若两人。
两人重新开始并肩而行,抬头望去,一男一女迎面而来。
低头赶路的男子正是读书人打扮的刘长安与年轻公子哥撞了个正着,二人同时望向对方,张二河笑容恬淡,雍容华贵,刘长安目光清冷,儒雅俊美,如人间翩翩佳公子,绝世而独立。
紧紧跟在身后赫然就是叫做青鸾的侍女,目光停留在一旁年轻妇人身上,两位妙龄女子同时心生杀意,如有血海深仇,又如天敌相遇。
张二河笑意盈盈,这小镇好几百户人家,好几千人,这画中世界仿佛有着天然禁制,法术神通好像一样施展不得,本以为这次的师门重任困难重重,没曾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自己要找的人本应远在天边,而如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