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一张小脸黝黑黝黑的,也不知摸了多少的泥巴,两只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咧嘴一笑当前两颗大龅牙尤为醒目,唇角还有一撮长长的大黑毛。
嗯,两人点了点头,这人长得也太寒碜了吧,刚要转过身去,不对啊,过路的,溜达,能溜到人家庄子里放新娘子嫁妆的库房里来?
通常这种境况就只有两种人,一是主人家,二是他们的同行………..贼,自然就这长相他们觉得还是后一种可能大些。
“呸,险些被你这丑鬼骗了,当爷爷是三岁小儿哪,说,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的?不说爷爷一刀劈死你。”
说着那粗壮的汉子手中亮光一闪从后背掏出一把砍柴刀来,对着月娘扬了扬。
月娘嘴角一抖,就这锈迹斑斑,刀刃还折了好几处的也能砍人,大哥,你不是来搞笑的吧。
“两…………两位大哥……慢…..慢着,不要杀奴家啊,奴……家什么都说,其………..实奴家是………奉了我家小姐之命来……..等人的。”
牛蛋眼的粗糙汉子得意地冲着二狗挑了挑他那双浓眉,看吧,老子就知道这丑鬼有点儿调调。
二狗挠了挠头,“哥,她说是来等人,哼,少啰嗦,丑鬼,你别胡说八道,等什么人?莫不是来偷”
被粗壮汉子狠狠一瞪,二狗终于机灵了一会儿,吞了吞口水没有把后边的说出来。
“俺也不知道,两位可是再找一个紫色的木盒子,有这么大的?”
月娘呆呆傻傻的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这丑丫头说得可不就是他们在找的东西,只是她怎么知道的?
只是还不等着两人大发淫威,威逼利诱一番的,只见那丑丫头已经自顾地歪着脑袋,对着手指说道,“小姐说她前些日子无意捡了一个盒子也不知道是谁丢的,让俺问问可有失主寻找的,可是俺都把庄子里里外外转遍了也没有找到失主。”
啊?!这难道就是那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粗壮汉子一拍脑门,好容易搜肠刮肚将自己腹中唯一记得的一句诗文拽了出来。
“小………咳咳,(实在是长得太寒碜了,那声姑娘还真是不好意思叫出来),你刚才说的你家小姐是哪一位啊,我们哥俩左右无事可以帮着你找一找失主,免得你家小姐责怪你不是?”
“我家小姐就是今天的新娘子啊,你们不知道的吗?难道你们不是这庄子里的人?”
靠,这蠢货,再啰嗦吧啦的就一刀剁了她娘的,粗壮汉子在心里低咒一声,一脸横肉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坨笑,却是比不笑看着更瘆人,
“我们当然是庄子里的人了,好了,我们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说着,对着那石二狗使了个眼色,就要给月娘来上一下,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还有慈悲心肠,这丑鬼既然看到了他们,那么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作了了事。
月娘低垂着头,眸光微闪,她貌似不应该玩得太过兴奋,早知道就不耐不住性子地提早跳出来作妖了。
摸了摸下巴,袖地下的手中早多了几根细弱牛毛的银针。
正在几人要出手之际,外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石二狗两人心里咯噔一声,月娘心里也是一阵无语,她是不是运气太好了。
“啐,有人来了,二狗扯呼。”
两人恶狠狠地瞪了月娘一眼,匆匆忙忙地从后窗狼狈地跳窗逃走了,只留下被翻得狼藉满地的绫罗绸缎等物件。
月娘此时头顶一万头草泥马飞过,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木制大件上,然后提起自己的小裙裙,一脸惊慌失措地冲出库房……………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被撞了个满怀,手里还攥着根门栓准备来抓贼的库房管事婆子…………
“你………”
被撞得头晕眼花,眼底直冒星星被抓了个现行的月娘………………..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提水啊,库房着火了。”
啪嗒,粗若大腿的门栓落在了地上,婆子一脸的煞白,肥胖的身子一下子不见了踪影,嗓门却是远远地传了出去,
“库房走水了,快去提水救火啊。”
这么好糊弄,原地懵圈三秒的月娘,她的演技都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哪,一脸郁闷地转身回了库房。
目不斜视地扫了一眼旁侧着着细微小火苗的屏风,月娘唇角忍不住又抽了抽,走到一个箱子旁边。
一个檀木小盒子吗,月娘蹙眉闭目思索了一下,直接走到一个大木箱子前,素手芊芊轻轻地搭在铜锁上,随即吧嗒一声轻响,锁开了,别看这副身子的样貌有些一言难尽,可是这双手却是纤细白皙若葱白。
果不其然翻到箱子底曾找出了一个小盒子,盒子是紫檀木制的,盒子不大却是有几分重量。
东西到手月娘再不迟疑,刚要从后窗翻出去,正瞥见被石二狗两人随意丢在窗下的一匹布,于是月娘顺手拿起向着身后一丢,啪叽,月娘眼皮一跳,踏出窗台时向后一看,只见那本还旺盛的小火苗被一匹布砸灭了。
匆匆带着一群下人提着大桶小桶的水冲进库房的婆子一脚踹开库门,然后……………..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不是走水了吗,怎么看着倒像是进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