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天白日之下,坐在家中的苏锦若忽然心中一痛,她隐约间仿佛听见了小团子在叫自己,可小团子分明是离开家出去了,定然是产生了幻听。
按耐下自己心中的不安,苏锦若在家中等待着小团子归来,然而却一直没有见到人影。
为了避开南宫珏,她一直不出门,今日却终于忍不住走出了医馆,在门口往两边张望着。
她心中始终不安,便跑去询问楚邢,“义父,小团子去哪里了?”
楚邢心中正想着京城的事情,不知道卫子瑛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小团子拿了银子出去买糖了,不是才走吗,哪会这么快回来?”
“也是。”苏锦若心中稍微松了松,仍旧搬了个板凳在门口坐着,等着小团子回来。
然而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苏锦若不停的坐下站起来,中间还接待了一位病人,却始终没有见到小团子回来。
楚邢终于也有些慌了,除去那些利益相关,小团子到底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找不到整个人都有些急躁。
就在这时,邻居家的婶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急切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的将小团子平日带在身上的玉佩递给了苏锦若。
尽管还没听她说发生了什么,苏锦若心中咯噔一声,猛地攥紧了手中的玉佩,她转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婶婶,好让她快些平复下来。
然而婶婶却摆了摆手,急的连水都不想喝,“苏姑娘,这是我在路边的巷子里捡到的,但是没见到小团子,他这是把东西掉了还是咋,现在在不在家啊?”
苏锦若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一步,腿软的有些站不住,伸手扶住了医馆的柜台,这才稳住了身形,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在……”
“啊?”婶婶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急的直拍大腿,“孩子没了这还了得,那快去找啊!”
苏锦若脑海中立刻闪过了一个身影,她正要脱口而出,南宫珏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身白衣,清朗的如同月明,苏锦若却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思,冲上去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你把小团子藏到哪里去了?南宫珏,若是你硬要抢走小团子,我宁可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同意!”
听着他满是威胁的语气,南宫珏平白无故的背了个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能每日和小团子一起玩,为什么要拐走他?小团子不见了?”
“不是你?那是谁?”
苏锦若当即愣在了原地,按理说她应该继续怀疑南宫珏的,可在南宫珏否认的一瞬间,她本能的就信了,因为在她心里,南宫珏从未说过任何一个谎。
知道了不是南宫珏之后,苏锦若的心中彻底乱了,若是南宫珏抓走了小团子,他起码不会伤害他,可若是南宫珏的仇人……
她抓着南宫珏袖子的手一下子就没了力气,整颗心仿佛被醋浸泡了一般酸涩难耐,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控制不住的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无助的抬头看着南宫珏,将玉佩举到他的面前。
“南宫珏,小团子……巷子……不见了……”
南宫珏的心几乎是立刻就软了下来,他一把将苏锦若拥进自己的怀里,用力抱了抱她,给她些安心之后又迅速的松开,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白辰。
“立刻派我身边所有人去查,查小团子失踪的地方今日出现过的所有人,悬赏寻找目击者,立刻封锁连城,将附近的城池都设关卡,所有带着小孩子的都给我严查!”
条理清晰,由近及远,立刻就将所有能做的措施全都安排了下去,苏锦若听着心中也终于稍微安顿了些,但还是无法安心,从南宫珏身边冲出去冲出了医馆的门,往街上跑去。
“小团子——”
婶婶想要阻拦一下她,却见南宫珏朝自己摇了摇头,孩子失踪了,当娘亲的怎么可能坐得住?让苏锦若在这里坐着干等无疑是一种残忍。
担心她这样慌乱的情况下会出事,南宫珏自己也紧跟在她的身后出了门。
两人都走了之后,一直在后面听着的楚邢才从暗处走了出来,一想到小团子被人掳走了,他心头也有些不安,发了暗号将自己的心腹召唤而来。
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低着头,“主子。”
“小团子突然失踪了,我怀疑跟苏溪有关,你立刻派人去京城找卫子瑛,问问苏溪到底做了些什么!”
他只是吩咐破坏苏锦若和南宫珏的感情,若是因此波及到了小团子,他这个当人爷爷的,恐怕也无法原谅自己。
眼见着暗卫离开,看着外面举着火把来来回回奔跑寻找小团子的守城士兵,楚邢咬紧了牙关。
该死……办个事情都办不好,卫子瑛到底在京城中都做了些什么!
南宫珏陪着苏锦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才不过过了半个小时,赵满洲就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皇上,查到了,今日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悄悄潜入了莲城,后来出城之后往京城的方向去了!”
“准备快马,立刻给我往京城的方向追!下加急令封锁连城通往京城一路上的所有关卡,若是发现了这伙人,优先保护小皇子的安全。”
说完之后,南宫珏侧头看了身边的苏锦若一眼,只见她一张脸上满是急切,跌跌撞撞的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只恨自己的腿不能跑得再快些。
南宫珏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拦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在自己的怀里,驾起轻功往城门处而去。
苏锦若惊呼了一声刚想挣扎,看出他的意图,立刻安稳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睛不停的朝着外面看,恨不能自己长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到小团子的身边,把他从坏人的手里抢过来。
城门处,南宫珏要的马早已经准备好了,他将苏锦若放到了上面,自己也翻身上马,直接拉起了缰绳,轻喝一声,“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