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瑜想,现在还是春天,到秋天还有好几个月,她还有希望。
她垂头,遮住眼睛里的光彩,磕头:“谢陛下恩典。”
女皇摆手:“押下去。”
孟挽君看着那圣旨,再看着已经被带下去的人,觉得有些冷。
她今天如果没有秉公执法,而是求情……
是不是她也……
女皇看着她,有点失望。
失望于她居然真的没有为自己的人说话,也失望她残害手足。
至于流言。
有真有假,就足够迷惑人的眼睛。
女皇叹了一口气,始终是自己的孩子,包容心总是大的。
“君儿,要争就光明正大的争。”她看着孟挽君:“你不该这样陷害手足,也不跟人合污。”
孟挽君似是不服:“可她呢?不也朝我泼水了吗?”
“君儿,你还是不明白。正好禁足还有几天,回去好好想想吧。”
孟挽君见女皇真的不想和她说了,抿了下唇,到底还是听话退下。
只是心里是不服的。
说到底,女皇还是偏心于孟执恬。
孟挽君走后,女皇揉揉自己有些痛的额头,问女官:“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早点把皇太女定下来?”
女官斟酌了一下:“陛下,立皇储是需要谨慎的,再说您,也确如丞相大人所言,正年轻气盛。”
说起灵夏,女皇笑了起来,不似之前那么忧愁。
“她说来哄我的你也信?她不就是嫌麻烦才如此说?”不过说是这样说,女皇却是笑着的,忽然,她的笑容微微沉下来,“听说前些日子丞相和恬儿游湖了?”
女官闻言,看了一下女皇的表情,小心翼翼道:“是啊,似乎温公子和五殿下也去了,应该是感谢丞相大人上次相救?”
女皇并不恼怒她的开脱,“掩人耳目罢了。”
毕竟连她也对孟挽君失望了啊。
须臾,女皇又说道:“丞相最近似乎爱笑了些。”
女官:“大概是因为春天来了桃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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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下,于府所有人都下狱。
连刚出生的婴童都没放过。
孟执恬心软良善,另外安置了这些无知的夫孺老幼,只等待流放。
女皇知道后什么也没说,默认了。
当然,孟执恬也在事后禀明了。
于清瑜得知后,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而京都的局势悄然间变了。
自孟挽君最信赖的于清瑜落马后,先前站在三皇女派系的人纷纷叛变——
一是觉得形势不对另谋出路,二是大部分人都是被灵夏给威逼利诱的。
主要是丞相都觉得大皇女好,身为不大不小的虾米的她们,其实哪边都好。
只要能活命。
当然也有负隅顽抗的。
这种一看也会被孟执恬嫌弃的,灵夏也不会多废口舌。
终于,在孟挽君禁足期前,灵夏完成了大业。
……
这天,孟挽君禁足到期,准备召集人马商议对策。
然,来的人寥寥无几。
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孟挽君气的很想一摔茶杯,但还是敛着怒气温声询问:“人呢?”
一个小侍郎战战兢兢道:“没、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