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巷,时下女子寻欢作乐的地方。
这种地方本就比较乱,发生些什么,很多人根本注意不到。
所以吏部尚书于清瑜胆子越来越大,那天甚至自己亲自上阵,将一个已经晕了的美男子拖进甬道里。
这才让一直注意着于清瑜的灵夏当场抓到了把柄。
当然,她没有亲自下场,她只是站在高处望着。
就这样,孟琰语气都酸得很。
攥着她的衣服,很霸气的样子:“你以后不能再来这些地方了。”
灵夏当然不无应允:“好。”
邵真和祥冬垂首立在门边,两人默契地对望一眼。
我早就习惯了。
我也已经习惯了。
两人又纷纷移开视线。
祥冬又朝自家殿下看了眼,见他脸上的欢欣满足都是真真切切的,他也很开心。
一开始他还很惶恐,怕丞相大人会忍不了孟琰,可是次数多了,他也慢慢地从不安到适应,到现在为殿下欢呼。
可能再没有一个人会像丞相这么纵容殿下了吧。
真好。
他家殿下终于有一个真心以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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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秘闻被曝光,身为女皇自然也会知晓。
更别说其中还有一条与她生命息息相关的事情。
既然于清瑜可以把密道修到烟柳街,那再给她一些时间,谁知道她会不会修到皇宫下面?
而于清瑜,向来和孟挽君交往甚密,是众所周知的三皇女派系的人。
皇帝自古多疑,关乎自己的性命和皇位,就会更谨慎。
这下不管密道孟挽君知不知情,外面的流言是真还是假,女皇心里都会默默给她记上一笔。
孟挽君被传召时,刚听闻这个事情,正在想补救的方法,只是没来得及,人不得不跟着去了皇宫。
如她所料,于清瑜已经跪在大殿之中。
神情黯然失色。
孟挽君稳住心态,跪下问安:“母皇。”
女皇已经发过火,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下,于清瑜已然全盘认罪,但她还是聪明的没把孟挽君扯进来。
毕竟孟挽君是她最后的希望。
此时女皇神色略揾怒,却没发火:“你可知朕叫你来做什么?”
孟挽君对上女皇的眼神,否认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诚实回答:“儿臣有所耳闻。”
“那皇儿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孟挽君惶恐不已,连忙重重磕了几个头,“母皇,儿臣与于尚书亲近,此事儿臣不宜议论。”
“是吗?”女皇看着她:“大胆说,朕不会怪你。”
孟挽君看于清瑜一眼,见她神色依旧死气沉沉,孟挽君似挣扎了下,才低头答:“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女皇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既如此,就按律处置。”
于清瑜身子一颤,慢慢的颓萎下来。
杀人犯法,按律当斩。
而她,杀了不止一条人命。
女皇看了女官一眼,女官心领神会,拿出一份明黄色圣旨,朗声读道:“奉天皇运,皇帝召曰:今吏部尚书于清瑜犯下不可饶恕之罪,废黜其吏部尚书之责,贬为白身,上缴白银一万两,故判秋后问斩。又念其认罪态度良好,其三族之内豁免死罪,流放宁古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