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一个“很久之前的逃犯”吉咨鄀,骑着马,四六步懒翻蹄儿的向西溜达,毫无意义......这天正当吉咨鄀走到蜀城衙门时,发现一群人在那议论纷纷。吉咨鄀问在自己旁边站的一个老者:“老人家,这事怎么回事?”“你是外乡来的吧,我告诉你,官府要杀公孙谨。”“公孙谨?”吉咨鄀从没听说过。一个在京城长大的公子哥,也不可能听说过。老人家很热情说道:“是这样的,城内有个以卖酒为生的公孙谨,他可真是大好人,谁家有难都帮忙。那天让打引马的碰上了,大叫这就来了,戳开一坛酒连喝带糟尽。公孙谨不知道他是当官的,要知道也就算了。这轮谁谁也不干啊,公孙谨就说:‘这位仁兄,你不能这样啊。’那人见了,把还剩半坛的酒砸向了整坛的酒,全碎了。这俩人就吵起来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嘛,公孙谨当天就压间入狱了。衙门说是殴打官差,谁不知道啊,一个文人打官差?放屁!肯定是因为砸酒那事,老夫我亲眼所见的。”他边说边走,来到了法场。吉咨鄀也没太注意听,这老人家也是啰嗦。法场上站着个人,披散着头发,应该就是公孙谨。马上要行刑了,公孙谨还是立而不跪。刀斧手铛的一下给了公孙谨一脚,公孙谨噗通一下就跪下了。蜀城县令将其判处极刑,马上就要开刀问斩。那老人家悲叹到:”你看着公孙谨人缘多好,我们这些百姓都是给他祭奠亡灵的啊。”其实大部分百姓也都是看热闹的,不过都挺同情公孙谨的。吉咨鄀看着公孙谨就想到爹娘被害,想到自己落难时有人相救,他下定决心救下这人。法场上,正当刽子手举刀行刑时,公孙谨好像并不害怕,背着的手顺着绳子绕过来伸出来两个指头。吉咨鄀也没多想,掷出一支锏,刽子手倒地,法场大乱。吉咨鄀飞身过去,拽起公孙谨,落到了马上,公孙谨看了看吉咨鄀,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吉咨鄀一捂他的嘴,骑着马飞奔到了城外的小树林里。公孙谨被横在马上,都快颠的散了,喘了口气说道:“谢谢公子营救。”说着,要行大礼。吉咨鄀连忙扶起公孙谨,说着:“不必多礼,你是公孙谨?”“我复姓公孙,单字名谨。不知恩人,姓字名谁?”吉咨鄀也没隐瞒,说出了真实姓名。公孙谨一听是吉咨鄀,听说过这他曾经的名号,便把他带到了自己家里,吉咨鄀名号可大,他可是是东陵的大将军。
吉咨鄀也很是可怜,为了国家,被屈含冤。沦虞小国为了巴结东陵,把公主惠儿和亲到了东陵,嫁给了二皇子。二皇子当上了太子,惠儿当上了太子妃,最高兴的是沦虞的国军卢尧。卢尧这两天到东陵来处理国事,顺便探望探望妹妹。他和惠儿闲聊了会儿,他的心腹说,吉咨鄀来了。不是吉咨鄀自己要来太子的宫,是卢尧请来的。卢尧出去和吉大将军到膳房,他们怕别人听到,让心腹把这门。卢尧觉得,这里比将军府还安全。吉咨鄀很奇怪卢尧神神秘秘的找他干什么,一问才晓得,原来只是感谢他啊。卢尧能当上沦虞国军,多亏了吉咨鄀帮忙,可以说,卢尧是从他哥哥卢玎手里抢来的皇位。当然,吉咨鄀能帮忙多亏了背后的皇上。卢玎当君上时,吉咨鄀带兵打沦虞,卢玎亲自领兵出站,没想到弟弟卢尧和敌人里应外合,沦虞打败,兵将全都归顺卢尧了,卢玎气的当场自刎。卢尧这次,是来好好感谢吉咨鄀的。他之所以这么久之后再来感谢吉咨鄀,是因为当初提的一个条件:卢尧当上皇上后,交出沦虞国的一宝,在前朝铸的一把游龙宝刀,东陵就永不进犯。在卢玎死的时候,把这把宝刀藏起来了,卢尧这是刚刚找到,就送来给吉咨鄀。吉咨鄀识货,看了看宝刀,很高兴的收下了,又闲聊了几句,吉咨鄀就带着刀回府了。其实,刚才卢尧走后惠儿想看看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怎样了,比他们先一步来到了膳房。他们这场不想被人听到的心机谈话,一字不差的全被惠儿听到了。惠儿非常的气愤,简直怒了。卢玎是惠儿的同父同母亲哥哥,和卢尧是同父异母,可和二哥哥关系最好,他没想到自己的二哥会为了皇位做出这种可耻之事,她想来想去,觉得定是吉咨鄀蛊惑,定是吉咨鄀贪恋他们沦虞国宝刀所以蛊惑二哥哥,他坚信了这个想法。其实,她真错怪吉咨鄀了,他也只是为皇上办事。皇上颜宗祠有个爱好,收藏宝刀,只收藏刀。这个主意是皇上出的,皇上为了削弱沦虞的势力,让沦虞听命与东陵,也为了要那把游龙宝刀,他派吉咨鄀去执行的这个计划。惠儿没想这么多,他深深觉得就是吉咨鄀干的,她要为大哥哥报仇,要让二哥哥理清头脑。惠儿想了几日,今天要去草晏寺进香。惠儿梳洗妆扮,打扮的好似仙姑降世,就连大婚也没这么打扮。太子并没有跟着去进香,皇上今日龙情大悦,即传旨摆驾,点三千铁甲军,护卫惠儿进香,其实是要做给德庄看的。太监李琳现在伺候惠儿,由李琳伺候着,惠儿谢完恩,上驹辇走了。这些百姓都摆下香花灯烛,各各跪迎。今天正是吉咨鄀巡城到此,今天太子让吉咨鄀多派点人巡城,保护惠儿安全,吉咨鄀不知这太子妃去草晏寺为什么走北门绕远,只是远远看见绣旗招展,官娥采女拥住了凤辇,那吉咨鄀躲避不及,只得跪在道旁,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臣奉旨巡城,不知太子妃驾到。有失回避,望太子妃恕罪。”吉咨鄀这么说,就已经够卑微尊敬的了,本来一个太子妃,也用不着太尊礼。惠儿明知吉咨鄀跪在这,故意不理。吉咨鄀跪久了,没听到太子妃让自己起来,只得又重奏道:“臣该万死,望太子妃宽恕。那臣就不打扰太子妃上香,臣告退。”说告退,可是还跪着。吉咨鄀看着沦虞国的分上,够给面子了,他见着太子都不用跪。惠儿装作大怒,说道:“庶民都知今天摆下香火烛台,你怎会不知?你不净水泼街也就罢了,你还故意跪在道边,为了什么?”吉咨鄀一着急,抬起头慌慌张张的解释:“太子妃,老臣实在不知。”他平常年少火气盛,今天强压怒火,他真想伸手打这太子妃两巴掌。惠儿的贴身宫女浣碧在她耳边,浮夸的说:“太子妃,奴婢听说这吉咨鄀早对娘娘有所不敬,今日可以跪在道边,他是想......大不敬啊!”吉咨鄀一听,真火了。他一下站起来,刚要说话,惠儿装作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抽噎着。吉咨鄀楞了一下,惠儿发狠的命太监:“打他!”没人敢动手。惠儿一生气,亲自上来,和那宫女浣碧一起来打吉咨鄀,这浣碧是从沦虞国带来的。吉咨鄀本来就挺生气,一折腾他有点蒙了。这一蒙之际,惠儿过来哭着,又打又锤又咬。她咬了吉咨鄀一口,他是真急了,一甩胳膊,惠儿摔了个大跟头。惠儿站起来,哭着喊着回宫去了,不去上香了。
惠儿回到皇宫,说吉咨鄀如何拦住她,怎么有意冒犯,怎么有失国体。而且大不敬,不堪言语,还出手打人。皇上一听,不太相信,可是做出一副那还了得的样子,立马下旨意把吉咨鄀喧上殿来,惠儿也在大殿,当场对质。一会儿,吉咨鄀赶来了,跪倒磕头:“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寿无疆。”说着行君臣大礼。皇上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了声:“起来。我有话问你。”吉咨鄀一听就知道什么事了,吓一跳,又一想,身正不怕影子斜,也就定下了神。皇上接着说:“你身负什么罪名你自己知道吗?”“微臣不知,还请皇上明表。”“嘟!大胆,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还用我说吗”说罢一点手,让惠儿说。惠儿说:“今天是你巡城挡住了我,是不是?”吉咨鄀一听是她,心里咯噔一下,说:“是微臣巡城。”“你是不是抬头盯着我看了?”吉咨鄀一犹豫,惠儿逼问:“是不是?”“是。”“你是不是一把推倒我了?”吉致渺一咬牙:“是。”惠儿哭哭哒哒的跪在皇上脚边。这时已不用惠儿在说什么了,好像很清楚了。皇上也没急着下旨,他问惠儿:“在你们沦虞国,要怎么处置呢?”惠儿说:“斩首示众,暴尸三天。”皇上又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他?”惠儿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奋:“满门抄斩。”皇上吓一跳,问她:“严重了吧。”按东陵律法,臣戏君妻,是抄斩满门。惠儿知道法律,她说:“或许是不够满门抄斩,但是他还有别的罪行。”皇上问她:“还有什么?”吉咨鄀也奇怪,还有什么把柄落到了她手中。惠儿不紧不慢的说:“皇上,这吉将军打仗时通敌,收受贿赂,为了得到我沦虞的宝刀而退兵。”说完,她自己都觉得不对,但是还是理直气壮的。皇上一听,可吓坏了,他想着前两天刚刚收藏的游龙宝刀,心里就明白了。吉咨鄀一听,也明白了,自己是活不了了。皇上没办法保老吉家了,下了旨意:大将军府满门抄斩,太监李琳监斩。让个太监监斩,惠儿本就不高兴,本想请旨亲自监斩,皇上先说话了:“你就不用去了,太血腥了。”惠儿还是不甘,她又说:“那要贴个告示,揭露一下他的罪行。”满门抄斩这种事情,本就是要贴告示的,皇上本不想贴,可是她提出来了,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贴出告示:明天行刑。没有抄家提前昭告的,惠儿还要说,皇上走了。出大殿,吉咨鄀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家。那吉咨鄀慌忙冲进了房里,喊道:“不好了!”老夫人问:“儿啊,怎么了?”吉咨鄀说:“方才......”就把太子妃回宫狡奏,万岁大怒,三天后奉皇上旨意抄家的事叙说一遍。老夫人听说,吓得目瞪口呆,魂消胆丧,醒来大哭道:“儿啊既与她斗几句嘴,劝相公奏明圣上才是。”吉咨鄀的爹娘以及府里的人都不知道沦虞的事,他也不想说,说了更麻烦,也不能说。他其实是想让娘先走的,只好说:“君叫臣死,臣得死;父要子亡,子得亡。我们吉家受国恩,如今朝廷一时发怒,当臣子的有什么办法?老夫人说:“难道你让娘看着你掉脑袋”吉咨鄀没话说了。老夫人叹了口气,又说:“儿啊,你走吧!逃往他乡去吧。好给吉家保住一根根苗呀。”吉咨鄀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是主犯,我不能跑,要走也是您走。”老夫人没辙了,没办法,伴君如伴虎啊。到了晚上,夜里,太监李琳来了,把吉咨鄀召进宫去了。他含着泪与母亲拜别,从后角门儿走了。李琳找走吉咨鄀时已经给老夫人吃了定心丸了,老夫人也就安心了。一夜无事,第二天吉咨鄀的表弟傻小子吉天霸已到书房给老夫人请安。吉天霸是吉咨鄀舅舅的儿子,天霸的母亲死的早,父亲前几年也死了。这孩子有些缺心眼,他就管吉咨鄀的母亲叫娘了,辈分很乱,可这孩子缺心眼,叫也就叫了。吉天霸见老夫人在屋中抽泣。天霸问:“我说娘啊,你怎么了嘛?”老夫人说:“儿啊,你哥哥与朝廷呕气,被屈含冤,朝廷已差人领兵到来,恐怕凶多啊。故此唤你出来,把这个事儿的前前后后和你说明。你往别处躲避,后来好与爹娘伸冤。”天霸听说,眼泪下来了,死人这事他是懂的,道:“娘唉,娘呦。我刚有娘又没了。娘哎,孩儿怎忍心走啊?”老夫人道:“儿啊,你听爹娘嘱咐,快走罢。”天霸连哭带喊,不舍他娘。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忽听外边河翻海沸一样,火炮震天,家兵吉福儿来报:“老夫人,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官兵围府了。”老夫人又找来天霸,对他说:“咱们家难脱被害,你快让他先藏酒窖里,快走吧。”吉福儿催他速从地到酒窖去。天霸想道,事到其间,不得不办。正是: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那天霸别了娘,到酒窖去躲,吉福跟着,吉福也是被逼带着天霸逃走。老夫人又吩咐男女家人:“你们现在从角门出去跑罢。”那家人仆妇齐道:“小的们蒙老爷恩养,情愿死生同在一处,不甘弃主贪生。”死活不走。
李琳等到午时三刻,即传令开刀,张怀仁负责监斩。三军奉了将令,急忙领兵杀进。李琳不忍,三军更不忍。可怜老吉家啊,一百二十七口人,午时三刻全部斩首。老夫人上吊自尽了,吉咨鄀的父亲老将军吉致渺自尽了。一心想讨好太子妃的张怀仁吩咐兵士,把人名单拿来对照人头点验,细细查看,怎么查也不见吉咨鄀和吉天霸的头颅。张怀仁满腹狐疑,硬着头皮又上殿复旨,说道:“臣奉旨领兵抄灭吉家满门,共杀男女一百二十七口,唯独没有吉咨鄀和吉天霸的头颅,他们两个必然逃了,臣思斩草不除根,逢春依旧发。若不杀了他,以后他们结党成群,扰国殃民,臣本不言,因吉咨鄀武艺高强,笼络民心,是一患啊!”皇上心里这个难受,假惺惺道:“爱卿说的甚是,这件事交给你处置吧,朕给你1000兵将,搜捕叛臣。”丞相领旨出朝,仍往教场点兵。皇帝给了他一千老弱残兵,他其实是明白皇上的意思,可他还是带着自己府里的打手去抓吉咨鄀了。吉咨鄀其实在皇宫里,皇上也想保他,可他心灰意冷,再不想涉足官场。皇上让他过几天风头过了再走,可他执意离开了皇宫。真是播越西迁移,号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为哀伤。吉咨鄀走后,对朝廷深深的记了仇,朝廷给他带来的伤痛再也无法弥补。他自从皇宫出来后,走了五天五夜,一口气跑出一百多里地,没见人追赶,才停下脚步,坐在一颗大树下,边休息边想主意:上哪儿去呢?他再没有认识的人呀。一家子全完了,我自己跑有什么意思?还是回京城点探听我家的消息,再看看我娘他们怎么样了。想到这儿,他问明道路,直奔京城而来。这吉咨鄀也是,好不容易从京城逃出,又要回去,殊不知他怎么想的。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走了三天,来到普清。距离京城也就过一条河再走里地远了。那吉咨鄀吉咨鄀一看天色将晚,想先到城里住一夜,明天再过河。等到了城门洞前,见那城门旁边挤着不少人,正在看什么,吉咨鄀止住脚步站在人群的后面跷脚看,见一张大纸的上边画了一个男人,穿白带素。吉咨鄀一看,愣了,画的这人,怎么有点儿象我?仔细一看,下边有告示:今有叛臣吉咨鄀,逃亡在外,有抓住者,赏白银两千两;报信者,赏银六百两;知情不举者,与犯人同罪。下写年月日。吉咨鄀一看,吓了一跳:画影图形抓我,我还值这么多钱。不行,我得赶紧走。吉咨鄀转头头就走,心里揣了个小兔子。心想:被差人看见就糟了,今夜得连夜离开这是非之地,他不禁觉得自己回京城是多么愚蠢,但就因为他往回跑,所以丞相没抓到他。他不敢进城了。直奔河边,河边停着条渔船,船上有俩人正在喝酒吃鱼,吉咨鄀到近前高喊:“船家!清把我渡过对岸!”船家听到喊声,抬头看看说道:“行倒行!你一个人太少,再等几位客人吧!”“我多给钱!船家,求你了,我有急事!”吉咨鄀正说着,身后过来俩人:?“船家,我们过河!”船家说:“正好一起渡过去,走吧!“三个人上了船。那二人看了看吉咨鄀,问道:“这位公子上哪去?”吉咨鄀性子冲,重义气。长这么大没出过京城,他也不会撒谎,说:“我上京城。”二人挺高兴:?“咱们是一道儿,正好搭伴儿!”吉咨鄀问:?“二位上进京做什么去?”?“上坟去。”吉咨鄀不解其中之意:?“给何人上坟?”“这个……”二人你看我,我看你,说道:?“你是外乡人,说给你也没事儿,我们给吉咨鄀上坟。”吉咨鄀脑袋嗡的一下,睁开眼,揪住了其中一位的脖领子说;?“吉咨鄀怎么了,你说啊怎么啦?”?“老吉一家子已经全部斩首了。我们为他们一家子上坟。”吉咨鄀听到这话,再也憋不住,失声痛哭。那两个人忙说:?“公子别哭,公子,叫差人听见,命可没啦!你认识吉咨鄀?”?“认识。二位是何人?为何冒险上坟?”其中一位说:“我叫李六,他叫刘三。你跟我们走,咱们进城慢慢说。”
他们让船家停回去,不过河了。其实,船夫也根本不是船夫,是李禄的弟兄,所以不载吉咨鄀过河,他们本想上京城,这一来又不去了,反正又不是真的仰慕吉咨鄀到什么程度。李六刘三和那船夫将吉咨鄀带进城里,边走边数落:“你也太不知道保秘了,你暴露了身份,也就是我们,别人非把你卖到官府去不可。”说着来到了青云客栈。刘三是青云客栈的东家,李六呢,是衙门里的马快。他们两个是至交好友。晚上,让吉咨鄀住在东跨院的一间房子里。李六和刘三又聊了几句就睡了。别看李六是吃官饭的,他可深知当对错是非,他对皇上其实是有很大意见的。李六家住郢都(荆州),叫李碌字丹阳。排行在六,大家都管他叫李六。五年前李六进京刚考,主考官是丞相,为私利,科考中暗做了手脚,致使蠢才高中,高人落榜。这个李碌是大才啊,论文才能定国,论武艺也不差,且善会断案。可惜埋没了人才让他做了马快。隔墙有耳,青云客栈的掌柜的矮子鬼张二,李六和刘三说的话十句张二听见九句半。这张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想:这吉咨鄀可值大钱了,要是把他弄到手可赏白银两千两呢!张二认识普清的知州周巍,他妹妹是周巍的第五房小妾。这个周巍,字无能。他文不如算命的,武不如卖艺的,不知如何当上官的。张二把吉咨鄀的事添油加醋的给周无能讲了一遍。周无能一听,可高兴了,他净想着领赏切了。大晚上的,周无能派身边的衙役去捉拿吉咨鄀。二人来到青云客栈,一脚踹开门:“你是吉咨鄀呀!对不起,这场官司你打了吧!”“哗楞”抖索链于,把吉咨鄀给锁上了。吉咨鄀惊醒,忙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是衙门的人,奉知州大人周无能之命特来抓你。普清附近奔临安的措路全埋伏下人,画影图形抓你,你还跑得了吗?”他们把吉咨鄀带到城里的知州衙门。一个人在班房看着吉咨鄀,等着知州周无能升堂。吉咨鄀阐明了一切,好汉做事好汉当,吉咨鄀并没有隐瞒什。周无能把他关进大牢。周无能只想着吉咨鄀了,没顾及李禄,李碌一看吉咨鄀被捕了,心中一阵的难过。他喃喃自语到:“哎,现如今奸臣当道,国家这是要完呦。杀吧,有功之臣全杀净了,剩下一些祸国殃民的祸害。杀吧。”一边嘟哝,一边走到关押吉咨鄀的监牢们这,见了当值的,说道:“我来瞧吉咨鄀,你带我去,我给三两银子。”牢头一见有银子,就放他进去了。李禄对牢眼轻声喊:“吉公子,吉公子。别慌忙,到三更,奔向东门走四方。”李碌随口一吟诗。他想救吉咨鄀出去。吉咨鄀原来是大将军,考虑事情当然深思熟虑,吉咨鄀对李碌说:“大人若是这样做,小人自当感激不尽。把我的性命放一旁,我是逃犯,你救我你的仕途就毁了。”李禄心想,冲他那几句话,这人我救定了。写了张纸条递给吉咨鄀,正面是“当年天子把我伤,心痛至极要发狂。家中就我独一人,救完公子闯荡荡。”反面是“今夜三更随我出逃。”其实李禄也是闲的,写了张纸条。吉咨鄀见了纸条,就知道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劝也没用了。李禄回到青云客栈,找到他的一帮兄弟。和李禄结拜的把兄弟有刘三刘青云,孟轩孟玉忠,窦成窦建生,单宁单子清。这哥五个交情过命,也都身手不凡。
过了一天,李禄说:“我要先到狱中,等侯众位,以呼哨一响为号。”大家齐说:“我等随后就到。”李禄到了牢狱,叫开门,把禁卒孙同叫过来,说:“我要瞧吉咨鄀。”禁卒说:“你是衙门的人?”李禄说:“他是我的表弟,我也姓吉,你带我进去。”禁卒已是用过钱的,见有来瞧吉咨鄀的,概不拦阻,说:“你跟我来!”李禄来到狱里,见他吉咨鄀披头散发,带着刑具。李禄一见,说:“贤弟在此受罪,为兄来迟了。”吉咨鄀说:“兄台说我眼拙,你是.......”话还没说完,李禄抢着说:“我是吉禄啊”说着向吉咨鄀使了个眼色,又掏出了一包银子,约二十两,说:“禁卒,让我们兄弟二人说说话行吗?”禁卒转身走了,因为他也同情吉咨鄀。李禄见左右无人,扯下易容的面具,说:“贤弟,我是李禄啊!李六!。我有个哥哥是绿林的总瓢把子,我邀请众绿林英雄,定于今夜三更天来救你,我昨日来狱里跟你说过,我们兄弟救你出此龙潭虎穴之中,马已备好。咱们一起出东门,到关外去,门外也是我们的兄弟,给我们打接应,我这官不要了!出关快跑!”吉咨鄀还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说,含泪点头。李禄伸手擦了擦吉咨鄀的眼泪,说道:“贤弟,别哭。咱们也可也再拜个把子么,你不要自责,我早就不想给这王八蛋手下干活了。”李禄拉着吉咨鄀唠唠家常,只听:镑镑镑,锽锽锽。三更天了。李禄早就把吉咨鄀的刑具摘了,他们跑到牢门口,李禄大喊一声,孟轩,窦成,单宁,早就埋伏好了。窦成、孟轩,趁几个狱卒正在吃酒快乐之时,二人提刀闯进去,一刀一个,把五个人都杀了。又到后院,窦成去把银库打开,得了银子不少。然后到了狱门,也喊了一声。李禄和吉咨鄀杀了看门的,冲到了外边,问:“朋友来了,事办的怎么样?”窦成说:“来了,我等劫了银库,你我逃去吧!”孟轩把门打开,大家合在一处,往外逃走。此时守城的军足早已知道,报告了周无能,立及调兵,一齐拥到十字大街。孟轩,单宁在十字大街打散衙门的人。李禄,吉咨鄀,窦成砍死四个门军,把东门打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听后边喊声大振,追兵眼看就到。大家合伙,把吉咨鄀扶上马,在马后鞧上打了一掌,马向前飞速跑去,消失在十里之外的一片树林里。吉咨鄀骑着马走着,不知道去哪。他这么东逃一天,西躲一天。日子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四五个月了。现在是初冬,这一天他正撒着马瞎走,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村庄,吉咨鄀走累了,就想找个地方吃点饭,他没有钱,吉咨鄀想找户人家要点饭吃,就进了庄子。进了庄子,还是半夜。寒冷的风迎面吹来,干树叶被风吹的在地上哗啦哗啦的响。吉咨鄀咳了一声,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吭吭的咳起没完。他也想停,可就是停不下来,他努力的让自己停下来,忽然吐了一口鲜血。吉咨鄀趴在马鞍桥上,当走到了一户大户人家时,下了马,叩打门环。门里出来了个家人,吉咨鄀向前一近身,忽然头一晕,眼一黑,脚一软昏倒在地。这个家人还真不善,把吉咨鄀背了进去。老员外一看,让府里的一个家人去找郎中。把吉咨鄀抬到屋里。又捏得前胸,捶打后背,围胳膊,拿大腿。吉咨鄀终于醒了,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这时,郎中来了,给吉咨鄀诊了诊脉,给瞧了瞧。说吉咨鄀得的是风邪外感,营卫不和。给开了个方子,有什么川桂枝,什么炒白芍,生甘草,还有鲜藿佩各什么的。老员外让管家去抓药,又吩咐厨下去做了碗粥给吉咨鄀喂下去,然后问吉咨鄀的身世。
吉咨鄀一想,没敢说实话,编了套瞎话:说自己姓罗,叫罗镇。他姓吉名镇字咨鄀么。老员外一听,皱了一下眉,接着问:“你是不是家住京城?”“是啊。”“你妈是不是叫罗秀玉?”“对呀。”“你爸爸是不是叫吉致渺?”“对呀”吉咨鄀一听,还纳闷呢,他怎么知道?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爹的名字了。那员外又问:“你爸爸姓吉你怎么姓罗呢?”“额......他这个”吉咨鄀脸涨得通红,心里直抽自己:我怎么说漏嘴了。吉咨鄀还是一点心机都没长。老员外安慰他说:“你别害怕,实话实说。”吉咨鄀还想瞒,员外说:“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你这个家丁干嘛吃的,救回来一个白眼狼,快,自己掌嘴20。”家丁一咧嘴,还真掌嘴,一巴掌下去右边脸上出现了一个红手印。员外看直看他,想说话又没说,把目光转向吉咨鄀。吉咨鄀最重情义,也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就实话实说了。那么这个老员外不是别人,正是孔瀚,吉致渺的好兄弟。孔瀚吉致渺都是战场上的老友,后来太平了,不用打仗了,又不喜当官就归隐了。归隐后就再没出世,回老家翻建了房子当起了员外。正好碰见吉咨鄀。孔瀚和吉咨鄀说明了自己的身世,这俩儿人都热泪盈眶。孔瀚听说吉硼一家都死了,痛哭流涕,他不经常出门,以至于都不知道老吉家的事情。得知吉咨鄀无家可归,便留吉咨鄀住上几天。一夜无事。孔瀚一家老小连带吉咨鄀在庄子外整了做空坟为吉渺致烧纸钱。孔瀚痛哭流涕,都哭晕过去了。孔瀚要为兄弟守孝三天。到第二天的时候,孔瀚的女儿孔绣云非要找吉咨鄀比试比试,她听说什么吉咨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什么文能定国,武能安邦。孔绣云一听不乐意了,什么人能值得这样说?这孔绣云虽是女流,可是一向最不服输,听有人这么夸别人,心里也不大乐意。正当孔瀚与吉咨鄀正在草庐谈话,孔绣云进来了。孔绣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知书懂礼,也是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因为是孔瀚之女,武艺也略懂一些。一进来见过爹,又见了吉咨鄀。孔瀚楞了一下,急忙引荐,“咨鄀啊,这是我的女儿;秀云啊,这是吉公子,论辈分算你表哥。”闲谈几句,两人便对开了。你一言我一语;你说上,他答下,她说上,他答下,是答的没有破绽。对诗词,比对对子都没分出胜负。孔绣云又寒暄了几句,告辞走了。孔瀚和吉咨鄀又聊了一会也就散了。孔瀚回到了家,红光满面特别高兴,来到内宅,夫人身体不大好,常年卧病在床。孔瀚憋着笑对夫人说:“老夫今日与女儿办了一件大事。”夫人问:“你今日怎的,什么事让你如此快活?”孔瀚说:“咱闺女的头等大事办了,干净利索。”夫人一下站了起来,说:“可是有媒人来与秀云说亲?”孔瀚一撇嘴说:“说亲有什么可快活的?”夫人道:“既不是说亲那是什么?”孔瀚乐了:“是做亲啊。”夫人问:“你给女儿做亲了?”孔瀚说:“我看啊我那大侄子就不错,明天,我一说,不就成了。”夫人说:“怎么说,世间那有没有媒人就成婚的道理?”孔瀚说:“只要女婿好,还问有没有媒人?”夫人说:“老爷你胡涂,把女儿的婚姻看的轻如鸿毛。”孔瀚说:“许致渺的儿子吉咨鄀,我觉得挺好。这样我的兄弟也含笑九泉了。”夫人说:“兄弟兄弟,你还知道是兄弟,那是秀云的表哥啊?”孔瀚说:“是,是表哥。表哥怎么了,又不是亲的。”夫人说:“好好好,就算是老吉家,那个为媒?”孔瀚说:“媒媒媒,你既然那么想要媒人,那老夫亲自作媒,如何?”夫人大叫:“呸!哪有丈人做媒嫁女儿的道理?岂不显得我秀云嫁不出了!亏你有功臣,员外之称,竟全然不识时务,把女儿的终身轻喏非人。”说罢,便一把拽着孔瀚的胡须。一边往下扥[dèn]一边说:“你这胡涂鬼,倒说是干净。待我叫秀云出来,与你再讲。翠桃,你去请了小姐来。”那翠桃奉主之命,来到绣房,对孔绣云说:“小姐,你快去,员外为了小姐,正被夫人大骂呢。”秀云一听说,匆匆赶来,见了礼,说:“爹爹,母亲,呼唤孩儿来何事?”
孔瀚斩钉截铁的说:“女儿,为父想把你许给那吉咨鄀,你娘赚他穷途末路?,又是国家侵犯,所以与我呕气。”夫人解释说:“娘不是贪恋财富之人,可也不能不明媒正娶啊!”“这哪是不明媒正娶啊,我就是媒。”小姐走过去,分开爹娘说:“娘,别说了,既是爹爹作主许了,如今说也无益,劝母亲不必动气。”孔瀚转身做到了椅子上,得意洋洋。夫人生气,说了句:“愿意就得了,我不管了。”一甩袖子,走了。孔瀚又命丫鬟把吉咨鄀叫来,吉咨鄀一听这个,吓得连连后退说:“不行,不行,伯父大恩大德,小侄没齿难忘,这小侄可消受不起。”吉咨鄀要走,那孔瀚拦住他说:“哎,你今不必多说,待老夫挑选良辰吉日,就可洞房花烛。”吉咨鄀说:“蒙大人如此深恩,小侄怎么消受?”孔瀚说:“说那里话。自古云:姻缘本是前生定,莫作寻常世事看。”吉咨鄀还是推辞,孔瀚把脸拉了下来,说:“我与你父是结拜兄弟,他早就定了这门亲了,难道你要违抗父命不成?”吉咨鄀无奈说:“我有重孝在身,就连伯父都为我家人守孝,我身为唯一之子,怎能这时享受。况且,我家之事,是我一手造成的......”孔瀚眼睛发红吼道:“你是国家捉拿的侵犯,你要是跑,早晚有一天会......所以你要成亲,好,好保住你老吉家的一根根苗!你认为你现在成亲为不孝,可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想让老吉家断子绝孙吗?我应算你义父,你不听我的!”吉咨鄀只好答应了,他不敢违抗父命,就算默认了。孔瀚叫几个家人把他带到书房去。几个家人都把吉咨鄀上下一看,心中暗想:果然品貌不凡,人才俊雅,日后必然大用,果然我家员外爷眼力不错。到了书房,只见孔瀚和老夫人在上面坐着。吉咨鄀很聪明,说到:“小婿拜见了岳父、岳母。”孔瀚扶住吉咨鄀,老夫人看那公子,果真人物俊俏,不似等闲,说道:“公子少礼。”孔瀚笑着说道:“贤婿请回房里去罢。”那吉咨鄀回了房暂且不提。俗话说得好,钉对钉,眸对眸,哪天拜堂那天好。选日不如撞日。单说孔瀚就吩咐院子收拾打扫,前后都要挂彩张灯,准备明天就拜堂成亲,小姐婚配良辰,一应乐工掌礼,齐集侍候。那院子奉了员外吩咐,大家料理停当。到了第二天,父老乡亲都来贺喜,这些亲朋,纷纷称贺,乐人宾相,吹唱匆忙,孔瀚心中好是欢喜。正是:洞房花烛今宵会,百岁良缘从此谐。且说吉咨鄀见了小姐、翠桃,重又施礼称谢,说道:“我若无小姐垂慈,焉能今日兰房得有乘龙之庆?此思此德,我如何答报?”秀云说:“公于这段姻缘,乃是上苍所赐呀。”吉咨鄀梳洗完了,来到外边,见了岳父大人,回进内房,见了小姐。吉咨鄀想起了父母,含留下了眼泪。小姐问:“公子为何流泪?”吉咨鄀回:“我想起爹妈,真是心痛。我一手造成的杀身之祸,亲人们死九泉之下,我却还在此欢乐。我的爹娘死非数终,把我家一百余口,一旦尽遭涂炭,惨毒至此!怎教人不痛心啊,哎。”秀云说:“公子,你要忍耐,今公公婆婆已遭荼毒之苦,明白人都知道。我们慢慢的商量该如何办理之处,难道朝廷杀了三百余人就罢了不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吉咨鄀道:“我就独自一人,如何报大仇?怎容易啊。”小姐道:“公子不必心烦,灰了英雄之志,沉了父母之冤,自古云‘大丈夫能屈能伸’,总立定了大志,况今为父母伸冤,上天扶佑无疑。”吉咨鄀听了一番,心中方见明白,他就在孔瀚家住着,算是入赘孔家了,为了报仇,他也别无他法。时间说过就过了。朝廷那边,两个国家逃犯没抓到也只能这样了,时至如今,还记得这两个逃犯的又能有几人呢?朝廷的人,只在意皇上,更准确的说是皇位。太子颜明相貌英武,聪明伶俐,而且巧于辞令,因此很受父皇母后的喜爱,皇后都羡慕德庄生的好儿子。去年皇上病重之际,封他做了太子。生长在争权夺利的环境中,从小就耳濡目染,他形成阴忍复杂的秉性。他深知承继皇位、一统天下的好处,也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庶子,能继承皇位的可能很小,虽然已当上太子,可自己还是要防着自己的皇弟。颜明在父母面前,做到勤俭质朴,深的父母喜爱,他也算简朴吧。他在暗地里给颜朗送珍玩、锦衣、美女,而颜朗每次也都一律收下,而且一点也不知道去遮掩。每日都华服出入,招摇过市,而且在自己的府中纵情玩乐。颜朗本身身体不好,没有人逼他做什么,学业也就荒废着,还不如玩乐。皇帝渐渐得对颜朗越发地厌烦,他甚至怀疑,自己优秀的传统怎有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他的亲生母亲皇后,都恨铁不成钢,对这个儿子已经无奈了。
秋天,皇上的病又犯了,上次内伤的后遗症。这次病的更重。颜明拿来了治皇上病最重要的药引,菱参,把菱参放到药房了。颜朗这两天也病了,他从小就有的病,近两天做梦总梦到落水仙子,一想到太子妃,忧郁过度,旧病复发。小时候钦天监说他活不过二十岁,为这个杀了两个星官,而他今年正好二十。颜明跟他说,皇宫的药房里有一味菱参,可以治疗他的病,颜朗一直很信任皇兄,几乎从没怀疑过。当晚就亲自拿走了菱参,熬药喝了,喝完果然好多了。他万没想到,皇上因为他偷菱参而大发雷霆,他根本就没想到偷,更没想到父皇因为他而气急痰塞。荣妲夫人捶背抚胸,好言相劝,皇后也急忙领罪安慰。尤其是皇上看的儿子病好了还跟自己顶嘴,没气晕过去。忙了一晚,皇上才稍稍气消,似睡非睡地靠在床上,躺在床上想:反正自己的时日也不多了,让儿子活就让儿子活吧。今夜发生的是,是让皇上精神崩溃的,颜朗死了。那菱参固然是好药,固然大补,可与颜朗的病相冲,一开始看上去好了,晚上发作就一命呜呼了。太医们看着二皇子在眼前死去,无能为力,明天就是颜朗二十岁的生日,终是没能熬过。半夜,皇上就听到二儿子颜朗升天的消息,直接吐了口老血,他总共就两个儿子,在看不上颜朗,这黑发人送白发人的丧子之痛,他也无法平静的面对。景瑜宫里哭声喊声仿佛都穿到了皇上的寝宫,荣妲安慰着皇上,皇后再也无法安慰皇上了,失声痛哭。皇上要是能哭就好了,他欲哭无泪,比哭还难受,那想压抑着悲伤的情绪,可是这心里怎么都不好受,他想释放情绪,可是连哭都哭不出。他好容易理了理情绪,一张嘴确是喷出一口血,随后就是:“皇上驾崩了——”这次是景瑜宫的哭声穿到寝宫,寝宫的哭声传回景瑜宫,皇后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哭昏过去好几次。天没亮,皇上驾崩的消息全城皆知晓,文武都聚在大殿里。百姓也都知道了,在门口挂上了白绫子,国丧。颜明睁着两只哭的通红的眼来到大殿,第一次做到龙椅上。太子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他吩咐下去:全城吊丧,三天后亲自带着父皇和皇弟,风风光光的下葬皇陵。今日是杨广的登基大典,举国欢庆,大赦天下,沸沸扬扬。吉咨鄀在孔瀚家里本就待不住,他听说皇上死了,太子继位了,实在耐不住了,心里想起爹娘,不好受了。他把自己想出去看看的意思告诉了她。那秀云听了,心里犹如刀割一般,说道:“公子,这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吉咨鄀含泪道:“恩妻,皆卑人连累了小姐。”秀云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成了夫妇,那里讲什么你我。但是公子这一走,我怎能放心。何况,何况我已身怀有孕,男女不知。”吉咨鄀道:“恩妻,卑人这次,说什么也要走了,我去后,倘然生了个男的,取就叫若言,若是女孩,名字吗,就叫若妍吧。”吉咨鄀边写边说,说了这话,就要去别了岳父孔瀚。小姐含泪道:“公子,这名字的含义我似懂得,以后不知到何处寻你。”“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相会有日。翠桃姐,卑人将小姐交托与你,早晚解劝他。生了孩子,你同小姐耐心抚育。你的终身,请同小姐商议,切不可为了卑人,反误了你。”翠桃说:“公子说那里话,我与小姐愿共生死,公子此去报仇,定有团圆日,何出此言?”吉咨鄀和家人告了别,自己出去闯荡。这就来到了蜀城,救下了公孙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