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孜心虚地点头,不好意思解释今早说好的留在房间休息,结果半途跑出去走男女主的剧情。
“你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她立马去抓孟逸凡的手腕,往屋里走去,孟逸凡愣了愣,看了看自己被抓的手腕,指腹柔软光滑。
赵亦孜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一走进屋,就迅速关门,兴奋地拉着他道:
“我们有救了。”
孟逸凡惊诧:“你找到法子出去了?”
赵亦孜摇摇头,拉他坐下,坐在他身前猛灌了一口茶,道:
“不是,我长话短说,今早我上朝去了,清离姐姐和三公主兵败,我主动领七千兵和三千粮草去救援。”
孟逸凡当下决定:“嗯,我陪你去。”
赵亦孜立马摇头,低声安慰道:
“你不能陪我同时去,张太首被母皇安排跟我去,你听我说,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洗白兵器和那剩下的兵马,一万三千,我们暂时只需先洗去七千。”
她激动地说,然后看着俊朗的孟逸凡道:
“而此事唯有交给你,我才放心,你是我未婚夫又是我师叔,等我们回来,不,我不打算回来了,我们诈死,到时候再绑了我祖父,一起寻个山清水秀,山高皇帝远的地方种田,你娶我,波。”
她凭空对孟逸凡挑挑眉,眨眼飞一个吻,一副对待闺蜜的模样,还毫不知耻地咧嘴继续笑道:
“怎么样?”
在孟逸凡还在被那突如其来的飞吻轰炸得心跳乱撞,手里突然被塞了个牌子,那是调遣私兵和兵器的兵符:
“这是三公主特意安排素乔和苏九娘等人专门打造的兵符,你到时候就说是国主派来的援兵,我的咸鱼生活就靠你了,逸凡哥哥。”
赵亦孜笑嘻嘻地抓他手腕,将兵符塞在他手里,甜甜叫了声哥哥,孟逸凡仿佛看到了当年榕树下,给他塞一瓶安眠丸的瓶子,就是那安眠丸,让他前所未有的睡得安稳,以至于那九条龙误会他永眠,也跟着消停了两年,那本与岳辞约好的上坟之约作废。
后来贲栎藤功力大涨,找到他和岳辞,给他灌入一半修为真元,让他能祭出两条真龙,将岳辞眼中的怵蛊蛇吞噬掉,那真龙又因为消化两条蛇而暂时消停,而后这个姑娘小小年纪,聪慧悟出当年随口一说的伴生修炼法子。
想到此,他触动唤了声:“孜儿。”
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地想啃那花瓣般柔软的唇,世人皆知他是佛根和尚,天资客卿,他是勾栏状元,可他向来都断情绝望,所有人都期盼他陷入情爱困境,可从未有人得逞过,除了这个存在好像真是为了救他的女子。
赵亦孜觉得整个人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辛苦抓住的一丝清明还是用来反省自己,是不是刚才自己一时兴奋,真把他当恋人对待了,所以他有反应了,反应了。
她脑中回荡着热血沸腾的东西,在迷糊之时,那温热的吻颤抖着吐出几个字:
“好,我答应你,等我。”
然后又啃了上来,赵亦孜无奈,两手搭在他宽大的肩膀之上,她和他定了亲,本就是恋人不是吗?豆蔻年华,没有学习压力,没有早恋高压线打压,满满上百年,难得糊涂,难得甜蜜。
这边太爷哭死,马不停蹄地起驾去五公主府,急得差点没跌倒。
“太爷驾到!”
太监不忍太爷着急忙慌的样子,隔得老远就喊话,府内丫鬟们立马冲去禀报赵亦孜。
赵亦孜匆匆走出房间,和孟诣凡一起快步走了过去:
“孜儿参见祖父,祖父,您怎么来了?”
太爷十分焦急道:“孜儿,我听说你要去邻城领兵,可是真的?”
赵亦孜心中暖暖的,这里的祖父和外面的一样,还是动不动就关切她。
“祖父,此事确实已定,不过祖父不必担心我,我有张太首大人辅助,会自己多加小心的,祖父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赵亦孜扶着他走到院子里,院子尚且花红草绿,还有阴影可以避暑。
“那你与准五驸马的婚期如何处置?就这么拖着?”
他扫了眼神色谦逊的孟诣凡,老实说他是满意这位孙婿的,可是他们婚期将至却出了这样之事,他如何不忧心。
赵亦孜依旧以忧国忧民的大怀解释:
“祖父,如果可以,我也想一直无忧无虑地过普通人家生活,我是五公主,迟早有一天要长大,像姐姐们一样承担国务,救百姓于水火,我与孟公子婚期再拖些日子,等姐姐们回来一起喝喜酒岂不是更好?”
“太爷,属下愿意支持和理解五公主,两人若是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属下不愿耽误五公主的事务和责任。”
孟诣凡也恭敬地抱拳,语气真诚而谦虚,实际上他恨不得立马起身独自去摆平那邻城之事,护她一生周全安稳。
太爷见状只好痛心疾首地不再劝说:“好吧,那你可要答应祖父,定顺利回来,祖父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赵亦孜点头:“好,那祖父也要无论如何都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孜儿这便先走了,还要与张太首准备准备,出发去邻城。”
她不想这样伤感地继续问候,因为她打算日后与祖父更轻松自由地活着。
“那我走了。”
赵亦孜准备好后,穿上湛蓝军袍,站在孟诣凡面前,手中还举着他送的那把玄铁枪。
“等我,孜儿。”
孟诣凡抱着她,轻声说道,赵亦孜面色红润,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嗯,我先走了。”
说完她骑上了马背,与张太首一起缓步离府,张太首回眸去看一眼还在府外眺望的俊朗男子,语气温和道:
“五公主和准五驸马真是情深,五公主放心,此次前去,在下定全力护五公主和太女周全,到时候再寻找三公主,一块回府来。”
赵亦孜笑了笑,道了声谢,谦虚客套几句,收了她的一拨刮目相看的好感,才一起行军向邻城。
“准五驸马,您这是要去哪儿?”
丫鬟们见他走出府来,便迎了过去,孟诣凡语气淡淡:
“去看看太爷。”
丫鬟们立马请礼:“是,奴婢这便去备轿。”
一个紫色琉璃布罩在轿子上,几名侍卫们抬轿过来,在孟诣凡面前落轿,孟诣凡一甩衣袍,走了上去。
“属下参见太爷。”
赵三思正在喝茶,突然走进来一个男子,长得俊朗仙气飘飘,一时念起赵亦孜来,忍不住有些激动道:
“准五孙婿,你怎么来了?孜儿可是出发去了邻城。”
孟诣凡点头:“回太爷,五公主已经出发,此时应该出城去了,五公主不放心太爷,特意让属下多来问候太爷。”
他说着给太爷斟茶,赵三思感动,点点头:
“你有心了,你也坐,陪我说说话,孜儿这丫头平日里虽闹腾任性了些,可她这一走,我这心里空空的,终是少了些热闹。”
孟诣凡嘴角动了动,语气温和地倒茶道:
“太爷多宽心,保重身体才是。”
太爷往后椅一躺,闭上了眼睛,懒懒地嗯了一下,孟诣凡趁机在杯子里施了一个法术,加了迷跌药,道:
“太爷可要下棋?属下愿意陪太爷下棋解解闷。”
赵三思睁开眼,点点头道:“可以,那我让人安排一下。”
说完后面的丫鬟立马进来去摆棋盘,太爷拾起桌上尚且热乎的茶,一引而尽。
但此药并非立马见效,棋盘排好,太爷下了半盘棋,突然犯困起来:
“不下了,我困了,下棋太容易犯困了。”
孟诣凡起身,扶他道:“那我扶太爷去歇着。”
太爷迷迷糊糊地任他扶着入屋去,见床就躺着睡着。
“太爷已经入睡,尔等莫要惊扰他才是。”
孟诣凡走出来,和丫鬟们打个招呼,便转身离去,丫鬟们点点头,隔着香帐,看屋中的人影一眼,便安心在外面候着。
“赵太医,他伤势如何?”
岳辞床边,娄映淑有些神色清冷地看着床上之人,赵太医已经将岳辞的伤口上药包扎好,站起身道:
“他的伤势已无大碍,我已给他敷了药,止了血,日后多休养些时日便能好过来。”
娄映淑道了声谢,待太医走后,才对一旁的丫鬟们道:
“看衣袍,他应当是侯安王手下,尔等派些人去侯安王府打探消息,若为侯安府之人,便让人接回去。”
她想起那日浴室之事,决定还是不声张出去,丫鬟立即去请侯安府之人,娄映淑转身离去,有一匹马儿正在等候。
“二公主。”
那车前之人走过来禀报,娄映淑问了一下情况:“可有搜到那济婆婆的人?”
车前之人回答:“回二公主,我等只在元城,肆城之外找到了济婆婆的踪迹,可还未抓到人。”
“那四公主那边如何了?”
娄映淑又开始询问,几个侍卫想起昨日四公主与二公主不合之事来,不敢说四公主不想让他们看到她们的行踪之事:
“四公主那边也在搜查之中。”
反正都没有结果,娄映淑上了马车:“走,本公主跟去看看,那济婆婆如此善于伪装,万不可让她给逃了。”
元城林子外,赵亦孜与张太首正骑马而至,这是前面拦下一群侍卫和士兵,赵亦孜和张太首皆警惕地停下行军,再看后面走出来的人,张太首迟疑,赵亦孜唤了句:
“四姐。”
她不知道娄月玲此举拦截为何,难不成来场皇子之争,姐妹相杀么?张太首脸上也是这么怀疑的。
“五妹,张太首,你们这是要去何处?为何领如此多兵马?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吗?”
娄月玲傻白甜自是没想到这姐妹相争的茬,只是疑惑地看着对面马上的两人,张太首脸上放下了,这么问是关心朝廷的,应该不是皇女之争,那她就放心了。
“回四公主,邻城传来急报,太女与三公主受困,您与二公主又忙于搜查济婆婆之事,故五公主自主请命,与臣领七千二百兵马与三千粮草去援助太女与三公主。”
张太首觉得五公主尚且年轻,可能表达能力稚嫩些,便开口代劳了,赵亦孜只需点头确认即可。
娄月玲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本公主随你们去,五妹尚且年幼,婚期在即,我去可以更好地表率领兵,也好让五妹学习学习。”
赵亦孜尴尬地笑笑,心中暗骂,你可拉倒吧,且不说为了争功,就她这实力不行,坑队友十级的能力,让她带兵,身后这帮人估计都得领盒饭去。
“可是四姐和二姐不是还要操劳济婆婆之事吗?妹妹怎可再劳烦二姐?”
她婉言拒绝,娄月玲面色果然出现了不悦:“哼,你不提二姐还好,一提我就生气,反正此次让她自己搜捕好了,她人多,没事,我随你去,救太女姐姐和三姐要紧。”
于是不顾赵亦孜和张太首的感受,直接让自己的人到士兵后面去,与赵亦孜同行,还入宾为主地高呼一声:
“我们走!”
赵亦孜只得尴尬地一拍马背向前走去,问了一声:“那我们要不要留些人给二姐报信?以免她找不到四姐着急?”
娄月玲看一眼她,想了想同意道:
“留就留,留下五个人吧,见到她就说五妹年纪尚小,邻城危机重重,她一人领兵去,还是第一次领兵,本公主放心不下,先去辅佐领兵了,本公主可不像某些人,重功利轻姐妹之情!哼!”
这下赵亦孜总算是听明白一些了,原来娄映淑和娄月玲因为一起执行任务,出现了分歧,所以才闹不合的,莫非是皇女之争?
她觉得不像,若是皇女之争,娄月玲不会这样吐槽,这很明显就是孩子家生的气,估计是一些小事吧,不过此次再加入娄月玲,她的诈死计划和洗白计划可能又要小心了,她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静观其变。
“太女姐姐和三姐上次带的兵马只有敌兵的一半,也难怪会被困,咱们得快些去援助才行,我就觉得母皇总是对太女姐姐要求太严了,太女姐姐从小到大哪次读书学武习射不是第一,三姐每次都紧排第二,所以三姐和太女姐姐总是喜欢争名次,都是姐妹,何必给彼此那么大压力,你说对不对,五妹?”
娄月玲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直率,身在皇宫也没让她人设改变多少,赵亦孜尴尬地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走,却还是被她小嫌了一下:
“你呀,还是太小,之前与三姐爱玩,三姐以前性子不是这样的,自打三父珺……唉,她就开始便了个人似的,也不怎么与太女争名次了,你不是与她挺好的吗?你可知三姐这是怎么了?”
赵亦孜心道这我哪知道,我还指望能从你口中挖点信息呢:“三姐她没跟我说过,只跟我好好玩。”
娄月玲居然信了:“唉,也是,三姐向来就喜欢什么事都藏于心里,也不跟我们姐妹说,害得我都不太敢找她玩,你和准五驸马在一起后好像也变得沉稳些了,你这次是真看上他了?”
赵亦孜觉得身边这位好像有些啰嗦,恨不得挖别人的一切信息走,也不知道是表面上的那么单纯,还是实则城府深,这可是皇女,她不敢大意,只模棱两可地回答:
“我还不知道,只是近日我也没什么兴致玩。”
娄月玲笑道:“那四姐给你测试测试,看看你喜不喜欢他,比如,你可知他喜欢吃些什么食物?喜欢穿什么衣服?此乃投其所好,喜欢他,自是要这样做才能让他开心。”
赵亦孜:……
真的,她累了,她想安静地骑马去打仗,认真走剧情,而不是和别人讨论自己的未婚夫喜好,常言道防火防盗防身边人,娄月玲在原著中可是喜欢暧昧不明,关键时候让人给她狠坑一把,还时时以可怜无辜自身本能反应跟不上,博得原谅,而后屡教不改。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