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修炼了,车轱辘被偷了。”
师叔懒洋洋地在床上躺荒,赵亦孜张大嘴巴:“你说什么?车轱辘被偷了,你还有脸在这睡!你怎么不向我学着点藏我乾坤袋里?”
她边说边席地而坐摆上一个铁锅,孟逸凡疑惑地转头,睁开眼睛看到她拿起一个烛台,打了两个火石点燃红蜡烛。
“你要干嘛?不是想提前与我洞房花烛吧?”
孟逸凡右手撑床,长发垂散,一袭雪衣,直勾勾地看向她,赵亦孜放制好蜡烛,转头瞥见那只艳鬼,心中有种不良预感,丢一把纸钱到他床上:
“没有,好歹先请祖太太爷过来喝杯喜酒不是?”
说完虔诚地边烧纸钱边开口道:“燕国潭州城的布商祖太太爷赵冉祈,快快入我梦喝杯喜酒吧!”
“今日不修炼了,车轱辘被偷了。”
师叔懒洋洋地在床上躺荒,赵亦孜张大嘴巴:“你说什么?车轱辘被偷了,你还有脸在这睡!你怎么不向我学着点藏我乾坤袋里?”
她边说边席地而坐摆上一个铁锅,孟逸凡疑惑地转头,睁开眼睛看到她拿起一个烛台,打了两个火石点燃红蜡烛。
“你要干嘛?不是想提前与我洞房花烛吧?”
孟逸凡右手撑床,长发垂散,一袭雪衣,直勾勾地看向她,赵亦孜放制好蜡烛,转头瞥见那只艳鬼,心中有种不良预感,丢一把纸钱到他床上:
“没有,好歹先请祖太太爷过来喝杯喜酒不是?”
说完虔诚地边烧纸钱边开口道:“燕国潭州城的布商祖太太爷赵冉祈,快快入我梦喝杯喜酒吧!”
说完又继续烧纸钱,态度虔诚,孟逸凡拿了一沓纸钱过来,在红烛上点燃,再放进锅里,道:
“你确定祖太太爷真的能入梦?而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赵亦孜手中动作未停,转头看他,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希望贲师父能多想想我,让我直接入他的梦,给他个提示,说我可能被困妖兽山的某个幻境里,让他来救我。”
孟逸凡嘴角噗嗤扯了扯,道:“那你会丢下我不管吗?”
赵亦孜又烧一张纸,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柔和红晕,赵亦孜白他一眼:
“我一直怀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救你的,谁不管你,我都不太可能不管你,不信你回忆回忆,你能活到现在,那次生死关头不是遇上了我?以后少喝酒听到没有?差点就酒精中毒千里江陵一日飘了,还不长点心。”
孟逸凡给祖太太爷的三个酒杯里倒酒:“好,我给祖太太爷喝酒,我少喝。”
赵亦孜这才重新笑了笑,开始边烧纸边念叨:
“燕国潭州城的布商祖太太爷赵冉祈,快快入我梦,请你喝喜酒咧!”
待烧纸完成后,清晨还未露出鱼肚白来,丫鬟们也还未醒,赵亦孜将纸钱灰收好,倒在荷叶里,道:
“走,陪我将纸钱灰拿去后院的水沟河扔,带上斗篷不许回头看。”
孟逸凡被她塞进一个斗篷,疑惑地看她:“此举为何?”
赵亦孜认真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爹娘鬼节就是这么干的,你要非要问,那按我的理解就是黄泉路忘川河,钱财需要寄到那里去,也不用每次都去,今日第一次嘛,走吧。”
孟逸凡觉得新奇,便也带上斗篷,跟着一起出门,此时所有丫鬟都没有醒,她们后院有一个池子,不远也没有三公主的那个湖那么大,旁边通着水沟,用来防止暴雨时,水漫上来发洪水。
赵亦孜将那荷叶的灰放进沟里,然后拉着孟逸凡转身离去,依旧不回一次头,孟逸凡边走边问她:
“还记得你我第一次初遇时,你给我承诺了什么吗?”
赵亦孜想了想,道:“哦,记起来了,我说若下次我们还能活着见面,我就告诉你那首诗的后两句,你现在要听吗?”
赵亦孜准备背诗,孟逸凡却摇了摇带斗篷的头:“之前算你失约了,下次吧。”
赵亦孜噗嗤一笑:“好,那便下次,等我们一起出去,你那病弱的身体恢复过来再说。”
河边,一个黑色身影落在那荷叶包前,蹲下身子,将那荷叶里看了一遍,又转身轻功离去。
“我回屋了,你也回去补补觉吧!”
赵亦孜走到孟逸凡的屋前,打了个哈欠,孟逸凡点头,她才转身回屋放下斗篷,回床上躺着,困意一下子就上了头,突然感觉房间不对劲,她睁开眼,对上一个苍老佝偻的身影,祖太太爷?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有些不好置信。
“这么快就来了?”
那老身影发出嘶哑桀桀的声音:“五公主。”
赵亦孜刷地诈尸起床:“济婆婆!”
她迅速跳下床,那济婆婆一爪子抓了个空,她却长枪入手,一把扫向济婆婆的身影,济婆婆快速一躲,犹如鬼魅,赵亦孜不得不警惕起来,几次打得落空后,济婆婆站定在她面前,如同个隐世高手。
“倒是个绝佳的身体,若是活着抽出魂魄,再给希娃用,定是空前绝后的好身体啊!看来老婆子不光要拿回那阔仙轮了!老婆子还需要你!”
她眸中闪过一抹亮光,没想到几日不见,那个看似不怎么样的五公主竟还是个阔仙轮修炼的绝佳体魄,她如何能不兴奋。
赵亦孜冷喝一声:“那也得看我答不答应,这是皇宫,如今七城闭门抓捕你,你竟还敢出现在这里!怎么?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她长枪一打,带着风魄术,只锁向济婆婆,济婆婆瞪大眼睛,一时躲不过,只能用功力抵,却还是受了重伤!
“风云轴典!你是贲栎滕的传人!”
赵亦孜冷笑,打出一个排云枪:“看来你还是个熟人!莫不是你设下的幻境,那杀了你,我们便能破镜而出了!”
她的功法通过这几日的修炼,已经恢复到筑基中期,这个时侯的风云轴典也修炼到第九层,风过境篇,正好可以拿济婆婆练手。
“哼!那我便更要为希娃拿下这具身体,我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我可以带希娃走出这里,而你终将会被长留于这里!”
说完她打出一掌黑烟雾,此烟雾伤人即痛苦入炼狱,如同她的话一样狠毒可恶。
抢东西抢得这么理直气壮,怎么反派角色里连个名都不配出现?赵亦孜在心中鄙视。
“你大可以试试,看你和希娃出去能活几秒?”
这种屁名都没有的角色,还没她一个恶毒女配混得久呢,就这还想躲得过贲祖师爷的法眼,以假乱真?祖师爷一发怒,说不定连这七国幻境一锅端了,那可是将来升仙之人,她可是他的亲传弟子,区区两句不到的幻境就想动她。
济婆婆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和愤怒,咬着牙不再逞口舌之快,将那黑瘴烟施展得更强烈恐怖,可惜在赵亦孜奋力施展的风过境中,根本落不到一点好处,甚至人还直接原地爆炸,露出一只半死不活的折翅蛾子,扑腾几下冲向赵亦孜,赵亦孜一枪扫过去,没让它得逞,却让它给逃了,赵亦孜忙飞身去追。
“又是替身,有本事拿真身来打!成日拿些假货出来招摇撞骗,到底是有的老人变贱了,还是有的贱人变老了!”
赵亦孜边骂边飞上屋顶,最讨厌这种拿个假货过来跟你耀武扬威的感觉了,这就好像拿个手机模型来你面前炫耀,以被摔破被打脸为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
她追到一个院子里,一枪切半那只四处逃窜的蛾子,蛾子掉地身体露出黄浆,抖了几下便没动静了。
赵亦孜确定它死了,才气愤地转身离开,可惜她刚走不久就发现迷路了,突然感觉有人来了,作为擅闯者,她突然有种刺客的意识,往一个房间就进,然后她懊悔了。
这房间它竟然还大开着一个后门,里面有一个池子,翠林环绕,有个若隐若现的背影在池子里,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她想了想还是一个轻功飞上屋顶,这下看得更清楚了,赵亦孜偷偷掩盖住眼睛,坚决不能再往那边望,虽然屋顶光线不太好,可只要那人抬头看,没准能看横出她。
“亦孜妹妹。”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低沉好听,伴着两下敲门声,里面那个似乎没听到,继续坐池子里思考人生,突然门开了。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伤,插着一根箭在胸脯的那种:“亦孜妹妹……”
他走向池子边,脚步摇晃不稳,屋顶上的赵亦孜无语,岳辞回来了,带着伤借着找她赵亦孜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闯进别人的浴室,直奔浴池而去……
可是,岳辞不是在邻城吗?他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受伤也该先去找太医,或者回家,来这陌生的地方找她做什么?
她现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难不成在别人的浴池旁老乡认老乡?会不会被双双捆了,当什么处理?
“哗!”
池子里的人猛地转头,看到一名帅气的男子满身是伤地站在自己池边,把自己看了个风光潋滟,那名男子终于有点求生欲地轻唤一声什么晕倒在地。
那人本来一跃而起,抓衣服卷在身上,手中的剑直刺向来人,结果那人身子一矮晕过去,还躲过了一击,此女上哪说理去?
赵亦孜都没眼看,那女子竟是女主二号娄映淑,难怪啊,秦希帘的补憾者,有贼心没贼胆,这回儿便让你意外看一次。
好歹剧情还是强行走了一次,娄映淑一手抓着衣服一角,一手探查岳辞的伤口和鼻息,随便喂他吃了一颗养气丸,然后先穿上衣服,起身扶着他快速出了浴室。
赵亦孜等人脚步空了,才从屋顶下来,心想莫非刚才她出现在院中,正好被岳辞看到了,所以他以为这是她住的地方,便跟着闯进来,原来她莫名奇妙生推了一下剧情呢!
她趁着没人躲躲闪闪,最终轻功翻墙飞离而去,皇宫再大,那也还是在皇宫,她停下身,光明正大地走着,她就不信没人认出是她来。
果然有人跑过来,急匆匆道:
“五公主,你来了,奴可找到你了。”
公公和一个丫鬟急切道,赵亦孜一怔,道:“嗯,你们找我可是有何事?”
公公开口答:“回五公主,此次太女与三公主在邻城战败,邻城危险,国主正紧急召大臣们上朝商议此事!”
赵亦孜心中咯噔一下,败了?三公主带去的可是七千加二千一共九千人啊!怎么就败了?她们和岳辞的主角光环呢?难不成这里对主角光环也持着对抗到底的意思?
“还请五公主随奴一道去上朝吧!”
太监声音急切恭敬,赵亦孜隐约有种不良预感,莫非国主考虑让她去救?二四公主已经到四城外去捉拿济婆婆了,估计只有她一个本该靠等成亲继续咸鱼的公主能用了。
“好,本公主这便随你去。”
正好,这次她可以借机会将那兵器和私兵洗去,她又恢复了功力,保命还是可以的,到时候她再诈死,偷偷绑走祖父,去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田修身养咸鱼,岂不美哉?
“报!国主来自邻城的急讯。”
城门外传来一道高音,国主面色铁黑,似乎脸色不太好,可见当皇帝有多折磨人,每日熬夜批折子操碎心了。
“念。”
国主坐在龙椅上,神色凝重万分,太监声音把控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三公主与太女领兵两千五百兵在邻城,对敌五千羌族蛮军,那军对阵诡异,三公主和太女兵败,三公主和侯安王之子岳辞下落不明,太女受困城中,求国主发五千援兵和三千粮草援助邻城解救太女。”
大臣们面面相觑,半句话不敢出,显然谁也不想接这重任,国主憋着一口气,声音粗哑无力道:
“孤准五千七百兵马和三千军饷去邻城解救太女,寻回三公主,众爱卿谁愿意领兵前去?”
众臣这回全都低头不吭声,她们都是柔弱的文官,拿笔还行,带兵打仗这种事,谁都不敢带头去。
赵亦孜却往前一站:“回国主,儿臣愿意领兵前去。”
五千兵,她那还有私兵一万三千,还有法力傍身,可以消耗得起,只不过一时不能带全那私兵,也罢,留着以后慢慢洗干净,然后抽身而出。
“这,可五公主与准五驸马的婚事将近。”
大臣们现在开始假意关心起来,她这回若说不去了,他们肯定又不会是这般神色了,都是拿俸禄办事,没那么忠心耿耿的。
“婚事我可以再拖些时日,等太女姐姐和三姐与二姐四姐回来再一起喝喜酒,此时二姐四姐为了我与百姓忙碌着抓捕罪犯济婆婆及同党,而太女姐姐和三姐正危机重重,我如何办得开心喜事。”
此话一出,众臣纷纷落泪,五公主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却如此仁义重情,真是感天动地。
“臣愿意陪五公主领兵而去。”
一位女官走出来,正是张太首,赵亦孜本还想婉言拒绝的,多一个人,她安排起洗兵器和兵马就要麻烦许多,可国主却同意了:
“恩准,五公主尚且年轻,张太首有领兵经验,便允你再领两千兵马辅佐五公主去,五公主若有什么不成熟之处,还望张太首多指点循循善诱。”
国主显然还把赵亦孜当成被太爷宠坏的孩子,奶还没断呢,突然赶鸭子上架,她自己能适应才怪,有张太首在,她多少能有人指点,太爷和国主也能放心一些。
赵亦孜明白这一点也没再坚持拒绝,在张太首发表一阵出师表后,赵亦孜才谦虚道:“多谢母皇,有劳张大人辅助本公主了。”
张太首客气几句,表达对她的谦虚态度满意和好感后,才安静下来,国主一声退朝,然后大家一起转身离去。
“国主,您怎么了?您可别操心坏了身体。”
众人走后,国主憋不住地一阵头疼,咳了一阵血,看着赵亦孜转身离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和担忧。
“主子。”
落红等人开始走过来问候,赵亦孜点头,问了一句:“孟逸凡呢?可睡醒了?”
落红等人忙跟着她的脚步,道:“准五驸马醒了,奴婢今早刚按公主的吩咐打造好了那轱辘躺椅,准五驸马正在院中享用。”
赵亦孜一听心情大好,远远看着半靠在轱辘椅上看书的紫衣袍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吩咐落红等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与准五驸马说。”
落红等人立马刹住跟随的脚步,退到身后的石榴树去,赵亦孜走到轱辘椅旁笑唤:
“孟逸凡。”
孟逸凡转头看她,立马坐起身,很有一副王者之气,却一脸疑惑: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