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菊尔,元朗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站在村长婆娘身边的女子,亦是恶狠狠瞪着乔菊尔,恨不得上去撕掉她一块肉。
房间里接二连三响起不好听的声音,都是在驱赶她。
乔菊尔冷淡扫过众人神色各异的脸,一边抱着乔团团朝往外走,一边无所谓道:“反正照他这么治下去,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这话听在村长媳妇和元朗未婚妻耳中,简直就是在诅咒元朗去死。
“乔菊尔,你给我站住!你凭什么说我儿子只剩半天命了?没解释清楚不准走!”村长媳妇身形灵活,三两步走上去拦住了乔菊尔。
“这位姑娘,你三番两次侮辱我,是对我陈某的医术有什么意见不成?还请你给我个说法,否则,这病我不治也罢!”陈大夫显然也怒了,他一向享受被人捧着。眼下被个小娘皮两次下了面子,非得给自己找场子不可。
村长一家听到这话,顿时慌了。
“乔菊尔都是你干的好事!还不快给陈大夫赔罪!我儿子要是死了,我跟你没完!”村长媳妇怒不可遏。
乔菊尔眉峰一挑,带着浓浓的不屑,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清冷:“让我给这个草菅人命的家伙赔罪?笑话!”
作为神医一脉唯一传人,她对医术的狂热却无人能比。这种胡闹似地伤口处理,乔菊尔委实看不过眼。
“你……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医术?还在这不懂装懂呵斥陈某,这才是天大的笑话!”陈大夫的脸瞬间气得煞白,手指着乔菊尔抖个不停,他平生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就是!乔菊尔,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撒泼?还不快给陈大夫跪下!”村长媳妇气得面红耳赤,元朗就是她的命,她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元朗!
“乔菊尔!你还站着干什么?快向陈大夫赔罪啊!”周围的人纷纷开口帮腔,元家的亲戚更是恨不得上去按着她的头,让她就范。
乔菊尔却依旧不动如山,唇边的讽意愈发浓了,偏过头懒得看他们一眼。
倒是乔团团听不下去了,从乔菊尔怀中探出脑袋,鼓着腮帮子道:“不许你们骂我娘亲!你们这些坏人!”一双紫色的眼瞳因为怒气,越发亮得妖异,令被盯上的人从心底里发憷。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野种说话?”偏偏村长媳妇和元朗未婚妻都气昏了头,口不择言与一个小孩子计较起来。
“你娘亲做错了事,我们这是在教育她,你个灾星懂什么?”
乔菊尔一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但牵扯到乔团团,无疑是触及她的逆鳞。
听到她们对团子的辱骂,乔菊尔冰冷的眼眸终于掀起一丝波澜,凌厉的目光投在两人身上,冷声开口:“你算哪根葱?谁给你胆子评论我乔菊尔的儿子?”
将目光锁定元凶,乔菊尔道:“陈大夫,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我能治好元朗,你不仅要向我道歉,还要赔钱给我,我想要的任何药物你都得双手奉上。”
陈大夫却不畏惧点头回道:“赌就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在此大放厥词!”
茉莉村地处最是偏远,方圆十里找不出第二个比自己医术好的大夫,陈大夫自然也有几分心高气傲,又怎会畏惧一个小娘皮的赌约?
“陈大夫,这……”村长一家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陈大夫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他倒要看看,这小娘皮能使出什么花招!
安置好乔团团,乔菊尔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床榻边上,看着元朗被处理得乱七八糟的伤口,心底对陈大夫的厌恶更浓,毫不犹豫地伸手拨开伤药。
此举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村长一家俱是怒火滔天,纷纷斥道:“乔菊尔,你这是干什么?!”
“乔菊尔!你要害死我元朗哥吗?!”
陈大夫在一旁看着,眼底也不禁露出一丝轻蔑,火上浇油道:“是啊,乔姑娘,陈某原本还期待你有什么高招,可没想到……呵,你这么做,无疑是置患者于死地!”
村长媳妇与元朗的未婚妻一听,心都凉了半截,连忙上前伸手要打乔菊尔,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双大手控制住。
仅仅一瞬,那人便放开了她们的手,回过神时,便见一个高大的男人护在了乔菊尔身前。
“你是什么人?识相的赶紧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村长媳妇气得脸红脖子粗,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穿耳膜。
乔菊尔也没料到竟有人出来帮自己,懒懒抬起眼皮,才发现竟是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不动声色地抿了唇,对他的行为感到一丝不解。
不过即便没有他,她也不会让那两个女人得逞。
“你不是我们村的吧?劝你别多管闲事!人命关天,你赔得起吗?!”
季之洲并不理会众人的质疑,他容貌俊美却充满煞气,不怒而威的气势震得众人忌惮不敢上前:“既然是打赌,何不看完再下定论。”
“管你们什么打赌不打赌!那可是我儿子的命,怎么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说着,村长媳妇和元朗未婚妻又要冲上前去,却被季之洲严严实实拦下,顿时气得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个外村人,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了!还是说,你是乔菊尔这骚婆娘的奸夫?”
刹那间,只见季之洲神色变得阴郁恐怖,盯着两个女人的视线没有一丝温度,仿佛看死人一般。竟瞧得两人,心中忍不住生出惧意。
乔菊尔一向懒得与他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但既然季之洲出手帮了自己,她也不打算欠这个人情,于是开口解释道:“处理蛇毒伤口第一步便是清创,陈大夫没有将溃烂的伤口做清创处理就直接上药。即便毒解了,这保住了这条命,也保不住这条腿,下半辈子恐怕只有当个瘸子。你这个庸医,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叫你‘大夫’实在是抬举你了!”
话到末处,乔菊尔转过头,冷冽视线直逼自信满满的陈大夫。后者闻言周身一颤,似想到什么,眉宇紧锁一言不发。
“娘亲说得对,你是庸医!”乔团团带着一口小奶音跟风呵斥,虽然听不懂自家娘亲在说什么,但只要是娘亲说的都对!
其他人不懂医术,只好纷纷将目光转向陈大夫那边,静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