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四五个回合的交锋,但是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男子已经淹没在了人群里面,周围的家丁才握着拎着棍子围了过来。
从马车上走出两个佩剑的男子,一个极为高瘦且长得凶神恶煞。另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男子虽是正常身高,但是在旁边这个巨人的对比下就显得尤为的小巧。
清秀的男子笑嘻嘻的对围上来的家丁说到:“这么隆重的吗?虽然我们救了你们老爷,不过我不用这么隆重吧,感谢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周围的家丁根本还没弄懂什么情况,只知道出门时马车上只有老爷一个人。但是现在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车的两个人,而且刚才还和另外一个从楼上跳下来的人打了一架。
不过也不用想这么多,总的来说就是三个不认识的奇怪的人,现在跑了一个,那就把剩下两个抓住就行了。
眼看周围的家丁好像并没有明白什么情况,反而想要把他们俩抓起来。清秀的年轻人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些家丁说到:“你们都是笨蛋吗?这么简单的情况还看不出来,都说了是我们救了你们老爷。”说罢用手指了指马车里躺在角落不省人事的那个人。
眼看自己家老爷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样子,这些家丁就更不敢轻易放他们走了。
家丁们小心翼翼地围得更近了。
虽然刚才打斗什么的没看清,不过至少他们俩手里是剑,而自己这边手里都是棍子。而且还有个大高个儿,心里总是有点怵的。
“废那么多话干嘛?”高个男子不耐烦的对清秀男子抱怨道。
说罢,对着围上来的家丁大吼一声,“滚。”
吼完握着剑径直穿过拿着棍子的家丁,和看热闹的人群。
因为体型实在巨大,而且长得过于凶恶了一点。被这么一吼,大家都吓住了。就这么愣愣的让了一条路出来,都怕被他给盯上。
清秀的男子耸耸肩,也跟在身后离开,还不忘扭头过来贱笑着说了:“好好和你们说吧,又不听,非要挨顿骂,真是欠呐。放心吧,你们老爷只是晕过去了而已,浇一盆水就能醒过来。”
“你还真不愧是叫金丝雀。”离开人群后,高大的男子说到,虽然是和清秀的男子说话,但是他并没有扭头,连目光都没有斜视一点点。
“是因为我长得和金丝雀一样好看吗?”被叫做金丝雀的男子咧着嘴问道。
“是和金丝雀一样叽叽喳喳。”
“喂,这样说有点过份吧?我虽然话多一点,但是不能说这就是唧唧喳喳啊,你这样很不尊重人啊?”嘴上说着过分,其实金丝雀还是一脸的笑意。
高大的男子并没有打算接他的话。
“这样说的话,那你叫秃鹫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你秃?”金丝雀显然想要故意挑起一点矛盾。
秃鹫并不接他的话茬,只是问道:“确定是这个方向没错吧?”
“放心,我的暗器上面都抹上了特制的香粉。当然,只是对我来说是香粉,对其他人而言都是无色无味的。虽然暗器没有碰到他,但是香粉已经有不少沾在了他的身上。”
金丝雀每走一段都会闭着眼,深呼吸几次,用嗅觉来分辨香味最浓的方向。一旦金丝雀确定了方向,两个人便会极快的去到一下一个岔道再停下,显然是追踪老手。
“他应该是从南城门出城了。”金丝雀站在城门下说到。味道追踪到这里已经有些变淡,城门来来往往的人群,混合了太多杂乱的气味。
秃鹫只是微微点点头。
“离商阳最近的驿站就是南城门附近这个驿站。这只野狗不是气宗而是炼体的体宗,不可能凭借真气长时间奔走,所以想要尽快离开一定需要一匹好马。”金丝雀快速的分析道:“而最容易找到好马的地方就是驿站。主人传来消息让我们用各种方法跟踪这只野狗,找到他最终要去的地方。看来这一次主人确定他们一定是回到狗舍,而不是分布各地的狗窝。”
“主人是不是确定什么事情,这不是我们该去推论的,我们只管按照命令行事就是。”秃鹫皱了皱眉头难得说了较长的一段话,显然是对金丝雀妄自推论主人的意图不太满意。
金丝雀没有反驳,嗯了一声说到:“那我们抢先一步到驿站等他,我的香粉只能短时间追踪,如果他换了衣服就会断了线索。把野狗变成受伤的狗才是最好的追踪方式。”
秃鹫没有回话,径直提速,就往城外冲去。金丝雀也丝毫不慢的跟在身后。
狗窝是野狗们的安全屋。执行完任务的野狗为了避免被追踪便会去到最近的狗舍待上一段时间,或者没能成功执行任务的野狗也会去到狗舍躲避追杀。有时候甚至并不会回到狗舍,在狗窝就会接到新的命令,直接去下一个目的地。
他们收到的命令是,追踪这只野狗,不论用任何方法。
收到命令的一共有六组鸟雀,分别负责追踪六只出任务的野狗。
他们,只是其中一组。
而他们选择的方法是伪装成剑刃的人,打伤这只野狗,然后再进行追踪。毕竟受伤的人更容易留下各种痕迹。只可惜城内太多百姓,不能就在城内大打出手,所以才先遛狗,换个地方再打狗。
从商阳南城门出城,走官道二十里路便是一个驿站。
因为城外地势原因,官道到驿站的路不是一条直线,而是顺着一些小山山脚弯来扭去。如果直接越过这些小山包的话,到驿站的距离就会大大缩短。
山上一道人影在杂乱的树丛之中来回穿梭。
明明是没有路也没人开垦过的地带,但他却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熟悉。
如果实在碰到碍事的枝桠灌木,他便稍稍抬手挥出匕首。被斩断的断木还没落地,他已经离去很远,就像是一只四脚的野兽一样灵活。
只差不到十米就能到达前面的驿站。
男子骤然停下急驰的脚步,蹲下身形,眯缝着眼观察着。
驿站周围并没有什么暗哨,马匹的数量和外观也和上午自己观察的一样。
这个时候并不是喂马的时辰,所以驿站马厩里也没有人。不过男子任然紧了紧手里的匕首,如果等下遇见了谁,那就当他运气不好了。
男子用嘴咬着匕首,绕道马厩旁边的矮墙下。
脚尖用力,双手就轻易勾到了墙的顶部。手臂带着肩部向上提拉,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猫,轻易的潜入了驿站。
男子径直走向一只不算高大的马匹旁边。矮小一点的马反而耐力更好,回到狗舍的路并不算太近。
“小野狗,等你很久了。”
男子刚解开马缰,抬头就看见金丝雀笑嘻嘻的脸和秃鹫高瘦的身躯。
如果男子会说话,这时候一定会说,你们才是咬住人不松口的野狗。
同样是杀手组织,剑刃一向和狗舍很不对付。尤其是狗舍要杀的人经常是剑刃保护的人。
所以剑刃的人会追着他不放,这点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是怎么追踪到他的方位的。不过这一点现在也不重要了。
现在重要的是,是战还是逃。
男子把嘴上的匕首重新握到手上,舔了舔嘴角,已经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