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晓凡一动不动，秦朗只能附身过去，要帮她系安全带。
“别动，我自己来。”
周晓凡应激反应很是迅速，左手伸过来挡住自己的胸，右手伸过去拉安全带。与此同时，她还闻到秦朗身体的味道，和那晚不一样，是人味儿，不是禽兽味儿。
抛开成见，周晓凡得承认，秦朗的动作毫无轻浮之态，甚至称得上绅士。但她第一时间暗示自己：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不能接受这种亲昵。
秦朗也就适时停止了要去拉安全带的手，重新坐正。
周晓凡自己拉过安全带系好。然后，再一次瞟了瞟秦朗的侧颜，确实有几分彭于晏的味道，刚毅有型。
秦朗没有带周晓凡去万达广场对面的人民医院，而是去了一家私立妇女儿童医院。
如果不是意外怀孕，不是被秦朗硬拉着到这种私立医院，周晓凡怎么也不会意识到有钱人永远比她想象得更多。一进医院大门，就已经意识到这是自己消费不起的水平。即便如此，车子还是在医院停车场转了好几圈，方才找到一个车位停下。
停好车后，秦朗很绅士地去帮周晓凡拉开车门，然后再帮周晓凡拎包往门诊大楼走去。俨然一对恋人的样子，唯一的瑕疵是周晓凡没有去挽住秦朗的手臂，而是被秦朗让在身前。
到达门诊大厅，周晓凡转身去秦朗手中拿包掏身份证挂号，才恍然注意到秦朗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只一次性口罩。
“呵呵……”周晓凡嘴里冷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如果不是怕自己报警，秦朗高低应该都不会陪自己来医院。自己没有在乎被人看见，秦朗倒先扮上了。
不过，也因为是在医院的原因，戴口罩比戴帽子还正常不过，所以倒也不显突兀。相反，很是和谐。
“包给我，我拿身份证挂号。”周晓凡朝秦朗伸手。秦朗并没有给周晓凡递包，相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不用挂号，我直接带你去见医生。”秦朗拉着周晓凡便走。
“你干嘛，快放开我。”周晓凡想拽回自己的手，“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不用挂号吗？”
不用挂号？
直接去见医生？
周晓凡第一次感觉到富家子弟“何不食肉糜”的无知。哪有不用挂号的医院。
秦朗并不搭理她，只是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拉着她，不会让手腕发疼，更不会让她挣脱。直到一间诊断室门口才停下来，门上挂着“产科主任办公室”的牌子。
周晓凡说得对，这家医院确实是秦朗家开的。在周晓凡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秦朗就已经作了安排。本来周末休息的产科主任第一时间回到办公室候诊。
秦朗带着周晓凡敲门进入的时候，主任正在系白大褂的扣子，想必也是刚刚到。如此算来，如果不是秦朗在停车场找车位转了两圈，也许还会比主任先到一步。
秦朗本来的有专属车位的，但他今天开的不是属于专属车位的车。更重要的是，他不想那么高调。
推门那一刻，秦朗终于是松开了周晓凡的手。同时，很绅士地把周晓凡让在自己身前进门。
主任也是一位阿姨，看过秦朗递过去的报告后，说了和昨天医生阿姨差不多的话。
“打掉这个孩子，我以后还能不能怀孕？”周晓凡当然没有想要剩生下这个孩子，但她很在意还能不能生孩子。
和徐宏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时候，徐宏总会说，以后跟我生个足球队吧，不然我俩这么优秀的基因就浪费了。周晓凡只是咯咯发笑，说生个篮球队就差不多了。如果生个足球队，还是无法带领中国足球走向世界的话，球迷不会骂爹，但会骂娘。
虽然这只是恋人之间的小甜蜜，但她知道徐宏是喜欢孩子的。他经常对自己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座房子，两个孩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周晓凡会反问他，我一个中文系的，有点这样文艺的梦想说得过去，你一个工科男，装什么风骚。徐宏会摸摸周晓凡的头，乐呵呵的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实现你的梦想。
周晓凡就会给徐宏一个吻。然后徐宏会在她耳边来一句，“宝贝儿，我想你了。”接着，周晓凡就会从徐宏怀里挣脱，边跑边说，大白天你又想干坏事。徐宏会去追她，然后在卧室的角落把她抓住，一把揽入怀中。
恋人间这样的小情趣对周晓凡和徐宏是奢侈的，异地的三年里，他们只能在法定小长假里才有机会享受这样的浪漫。无论如何，周晓凡相信，徐宏爱自己，也爱孩子，更爱能生孩子的自己。
主任停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您的子宫内膜天生偏薄，又有多囊卵巢综合症，人工流产本来就会伤害子宫内膜，即使是业界最有经验的医生来做手术，也不敢保证……”
主任是当初自己花重金从公立医院挖过来的，也算是业界精英了。秦朗注意到主任没有说即使自己来做手术，而是提到业界最有经验的医生，就知道事情没有想象的容易。
原本他的想法当然和周晓凡一样，做掉这个孩子，但要守住不让周晓凡失去做母亲的机会的底线。
主任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周晓凡注意到她称呼自己的时候用的是“您”，第一次感受到地位的力量。她不知道面前的医生阿姨怎么想象她的身份，但尊屋及乌，竟然对自己用了“您”。
“还有，”主任顿了顿又说到，“您的身体条件不是很好，能怀上孕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怎么还想着要做掉孩子呢。”主任相信，如果只是秦朗随便玩玩的女孩，他绝对不会亲自带到自己面前。
自己到这里工作3年多了，秦朗或者秦朗手下的人从未送过一个怀孕女孩来，对于秦朗这种身份，即便有几个女孩子愿意以身相许也不奇怪。周晓凡是第一个，还是秦朗亲自送来的，所以秦朗绝对不是送来要打掉孩子。
这是主任的判断，所以才会提出不易受孕的身体受孕了，为什么还要做掉孩子的提问。
周晓凡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是被强奸受孕。倒是一直沉默的秦朗开了口，“当时喝了点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