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文寅从床上一跃而起,大声说道:“哈哈,大爷我醒了!”
“醒了的话就从床上下来啊。”柯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詹文寅立马又缩回了被窝里,出声道:“那就不必了,我再躺一会儿。”
“唉,你呀……”柯良叹了口气,拿起餐盒出门,走向了食堂。“帮我带一份饭!”詹文寅的大嗓门吼了一声。
“听见了!”柯良回道。学院食堂的饭菜一向简单,柯良自己吃完后,给詹文寅挑了两个大肉包,用餐盒盛了一碗米粥和两盘菜,带回了住所。
“唔,好兄弟!”詹文寅接过餐盒,大口地扒拉着。
“怎么说你也是大家公子,吃相就不能改一改吗?”柯良整理着书袋,装上自己今天上课所需的书册和纸笔。
“吃相这东西,天生的,改不了,我也不想改。”詹文寅没用多长时间就吃完了饭,然后开始洗漱。
“那我先走了。”柯良拿着书袋准备去学堂。
“哦,好的,我马上就去。”正在刷牙的詹文寅口齿不清地说道。
书堂里没有几个人,毕竟今天上的是算术课,并没有早课。
“柯良,你来了?”詹文珠笑着打招呼道,“这道题你做了没?我感觉我的答案有些不对。”
“是吗?我看一看。”柯良拿起詹文珠的本子,仔细地看了看,笑着说道:“当然不对,你这里的数字算错了。”
“啊?还真是。”詹文珠不好意思地更正。
柯良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摆好各种文具,静静地等待着上课。
已时三刻,学生到齐了,讲师也来到了讲堂开始讲课。算术讲师并不是老者,而是一位年轻人,作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应用技术,算术的讲解一直都是年轻的讲师负责,对讲师的资格评定也是最为严格。
裘获悉来到悬挂的石板前,用润湿的毛笔写下今天要讲的内容。过了午时五刻,算术课便在这讲课的声音中结束了。
“下午你打算干什么?”詹文寅向柯良问道。
“嗯……练一会儿琴吧,然后看看今天学的算术习题。”柯良沉吟了一会儿道。
“哦,哥哥我去外面玩,要不要和哥哥一起?”詹文寅坏笑着说:“新来的那位姑娘跳舞跳的真不错!”
“行了吧你,自己去吧,别带我,还有,也别再乱打架了。今天都在传你打吴方宇的事儿。”柯良摆摆手说。
“哎呀,我堂堂詹家二少爷,纨绔子弟一个,打他个吴方宇算得了什么?”詹文寅一脸不屑,然后同样摆摆手说:“那我走了,晚上见。”
“再见。”柯良一路走回了住所,掏出了五弦琴。
“要不要起个名字?”柯良看着琴弦想道,“好歹也是自己的第一把琴,不如就叫首弦吧。嗯,就叫这个了。”柯良笑着拿出木棍,找准位置,准备开练。
随着木棍摆动,不同的音调从琴上传出,刚开始柯良还有些生涩,但是随着身体记忆的恢复,音调的变化越来越顺畅,杂音也是越来越少,直至消失。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柯良满意地停下弹奏,开始回想琴守教给自己的曲子。
“唔,开始,嘶,开头,是什么来着?”对开头,柯良却是没有半分记忆,不仅如此,他惊恐的发现,自己连整首曲子都忘了!
“怎么回事?她没说会忘了啊?而且她教我的音调也没有忘……问题出哪里了?”柯良拼命回想着曲子,然而就像没有听过一样,他完全想不起来。甚至与琴守的场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关于琴守弹琴的场景,就只有动作,没有声音。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柯良有些懊恼,“该不会是这曲子的问题吧?琴守以前没教过别人,所以她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学了之后会忘记?”
“唉,真是白费一场功夫。”柯良垂头丧气,只得继续练习着基础的音调,同时打算明天找一些乐谱学习,应该可以向琴守交差了吧。话说这个还真是躲不过去,毕竟人总会死的,搞不好明天出门就暴毙,还没人收拾,然后到了地府碰见琴守……真是可怕。
练习完音调,柯良便收起首弦,拿出习题做了起来。讲道理,柯良自小受他父亲教育,书文画作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但是这算术,却是他没有接触过的。
“毕竟现在的毋守国,不只是军事大国,更是商业最发达的国家,算术的发展应该也是顺应国家发展的趋势吧。”柯良看着一个个精巧的算式,不由自主地赞叹道。
“不过关于军事兵法,学院倒是从未提及过,应该需要审查的吧。”柯良想起了毋守国的数万铁骑,当初卷席了唯知国、庆怀国和肩灯国三个大国,让谛首大陆的所有国家都记住了毋守国这可怕的强军勇将。
毋守国……以武力发迹,自然不会将军事上的东西随便教学,这一点柯良早有预料。然而现在他最关心的是,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依旧没有找到仇人的消息或者线索,一方面是因为他害怕打草惊蛇,另一方面那仇家显然是买凶为之,柯良不过是个外乡人,詹文寅也没有接触过杀手组织,实在是没有线索。
“难不成要用老神仙那一套?”想到这里,柯良不禁笑了起来,老神仙用的方法实在是笨拙,显然不适用于这数十万人居住的大城市。
“也不能这样说,纨绔子弟,大家贵族,吃喝玩乐无非就是那几个地方。若是让詹文寅带我的话,进去倒是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我不能随心所欲的探查,依然是难以查找。”柯良思索着,起身拿起书架上的一本册子。
“论经济实力,最为强大的莫过于万家,他们自毋守国发迹伊始就开始四处行商,通过贩卖粮食、布料衣物,累积了不少财富。”柯良翻着泛黄的册子,分析着毋守国的各个商业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