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良回到了住所,虽然学院一年要收两次学生,但是数量并不多,学生住所相当宽敞,进屋的大堂摆放着一条长案,案前放着几个蒲团,周围摆着几盆花草;两边的卧房用书架和遮帘隔开,里面放着床铺和杂物柜,简单而明了。
“哟,回来了。”柯良的室友詹文寅坐在案前,有气无力地向他打招呼。
柯良放下书卷,给自己倒上一杯茶,盘腿坐在了蒲团上,问道:“怎么,今天在住所呆了一天,没出去?”
“可不是嘛,那谭老东西实在是可恶,作业这种东西布置这么多干嘛啊!”詹文寅一头倒在了地上。
“你平时就做嘛,不要全部堆在月末,那当然多了。”
“我懒啊,再说了,加起来,作业还不是那么多,反正就是赖他。”詹文寅又坐起身,兴冲冲地向柯良问道:“哎哎,今天又是和我妹妹二人世界?”
柯良无奈道:“我和文珠只是在一起学习。”
“多少爱情是在学习的过程中萌发的啊,啧啧啧,富家小姐爱上平民少年,老剧本了。”詹文寅揶揄地说着。
柯良笑了一阵,便拿出书卷,整理起今天记的笔记。
“你还真是爱学习。”詹文寅摇摇头,一脸正经地说:“我妹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冬试结束了,有人要算计你了!”
“算计我?吃饱了撑的?”柯良有些讶异。
“还不是你把那些小少爷的邀请全拒绝了?他们觉得你拂了他们面子。”
“还真是吃饱了撑的。”柯良郁闷地扶额,“这帮小少爷能考到这里,总要有点脑子吧,算计我个小人物算什么。”
“哈哈哈,你以为春试真的就没有办法操作了?”詹文寅嘲弄地说着,“要考哪些,考到什么程度,什么人出的题,这都是可以打听出来的。只要确定了这些,就可以让那些食客猜题了。接着就让这些少爷背就是了。”
“至少学院没有泄题,没有开后门。”柯良平淡地说着。
詹文寅更是不屑地说:“那可说不准。”
“哦,你听说过吗?”
“……那倒没有。”詹文寅有些尴尬的揉搓着笔,接着说:“但是前几年,不就查出来一个讲师,打算高价泄题?学院里终究是有了这趋势。”
“你也是吃饱了撑的,整天想些有的没的。”柯良鄙夷地看着他,“你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但是天也黑了,出不去了。”詹文寅趴在案上,又是有气无力地说:“学院哪里都好,就是这作业和这位置烦人,天黑了就没地方玩了。”
“学院旁边怎么会有那种地方?让谁去玩?院长让吗?”
詹文寅忽然不正经地笑道:“你去过青楼没?要不要哥哥带你去玩?”
“我才十五,去青楼算什么事儿?”柯良没好气地说,“年纪够了也不去,乌烟瘴气的,我不喜欢。”
“啧啧啧,还是年纪小,没到想姑娘的时候。”詹文寅一边收拾桌案,一边说:“话说回来,你要怎么应付那些少爷?”
“找你要两本修炼功法,偷偷练练。”柯良平静地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随便地就说出这种话?”詹文寅拍着桌子叫了起来。
“哦?你不愿意?那我便去找吴方宇了。他倒是应该挺乐意的,而且说不定还愿意帮我摆平这些烂事。”柯良翻了一页,继续在课本上记着笔记。
“你故意恶心我是不是?”詹文寅抱起书卷,丢到了书架上,“你明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还和我过不去。你找他?”
“哈哈哈,对,就是恶心你的。”柯良大笑道。“也就他能恶心到你了。”
詹文寅黑着脸,对着柯良问道:“你到底想怎么办。”
“一帮不好好学习,整天搞这些勾心斗角的事的二世祖,有什么好怕的。”柯良镇定地放下墨笔,喝了一口茶,说道:“不过你说得对,终究这里是毋守国,崇尚武力,我还是要修行的。”
“哦?那你可以求我。”詹文寅正襟危坐,“我可是乐于助人詹文寅,只要你求我,只要你客客气气地喊两句大哥,我就可以帮你找适合你的功法。”
“那倒不用,你只要知道我要准备修行就可以了。”柯良继续写了起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乐于助人。”
“???把我当傻子?”詹文寅按住柯良写字的右臂,焦急地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我终究不会在这里久留。”柯良再次放下墨笔,正对着詹文寅说:“所以我不可能随便找一本功法修炼。”
“我你还信不过?我会找一本三流功法糊弄你?”詹文寅有些恼怒,“我詹文寅是这样的人吗?”
“你当然不是,我当然也是相信你的。”柯良说,“但是我不能在这里露出太多底细,那我就需要你打掩护了。”
詹文寅平复了心情,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说,我还是张罗……不,暗地里找功法,接着……”
“接着,他们就会以为,乐于助人的你在帮我寻找功法。”
“然后,我只能找到一些三流功法。”
“他们就以为他们的计策成功了,我只能修炼一些三流功法。”
“于是他们沾沾自喜地上门找事,而你其实有了不错的功法可以修炼,然后打脸他们?”詹文寅兴奋地说,“这就很爽了。”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反而不会来找我,而是等我有了一些事迹后再来打我的脸。”
“好嘛,你小子想的很通透啊。”詹文寅大笑着,“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
“被你看重还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柯良拿起刻刀削了一下墨笔的笔尖,说道:“其实这不算是什么着急的事,现在的关键,是过了测试,然后安安心心地过假。”
“想不到你还想着放假,我还以为你只知道学习了。”詹文寅坐了下来,拿出他的大水杯,倒满后猛喝一大口,说道:“不过你还用操心测试?”
“那你以为?”柯良白了他一眼,“总是当第一,压力也是很大的。”
“唔,也是,名声这东西,不要不行,要了也不太行。”詹文寅喝完了壶里的茶水,拉开帘子进入卧房,“我先睡了。”
“睡吧,明天见。”柯良继续整理着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