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这个变态!”南宫凌一把冲过去,一拳就把那个变态的大叔给打趴下了。但是好像还不够,刚才那把无意识间就燃起来的火还没有灭,那把火炽痛着他的心口,烧得他直想杀人。于是他怒气冲冲地抡起拳头想要再给那个人几下教训,就听见身后绿叶冰冷的声音:“别打了,我是自愿的。”
提起的拳头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慢慢结成了冰,碎得满目苍凉,“你说什么?”南宫凌不理会躺在地上的醉鬼,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冰冷得可怕的绿叶。他刚才说什么?他是自愿的?不可能,肯定是他听错了,肯定是他听错了,呵呵……
“你没有听错,我是自愿在这里的,没有人强迫我。”绿叶面无表情地再次开口,用力地打破了他最后的自欺欺人。
“啪!”的一声,南宫凌用力地抬起手狠狠地给了绿叶一巴掌,冲着他大吼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用尽全力的嘶吼,南宫凌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逼疯了。连日来的疲惫和伤心在看见绿叶那冷漠的眼神中变成了愤怒,彻底地爆发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里如此,堕落!
“呵呵,我看是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绿叶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嘶!还真是痛啊!他还真是气疯了,可是,看着他的脸,看着他跟他一起站在这样的地方,他的心里竟有些隐隐的开心。
“你是什么意思?”南宫凌黑着一张脸一边质问绿叶,一边甩开近身想拉走他的人,“你******别碰我!”
“这里……是地下酒吧,地下的GAY吧,GAY的酒吧!”绿叶的言语缓缓地从口中流泻出来,就像一首抒情的乐曲,扣动心弦。可是,为什么南宫凌觉得这更像一把尖锐的利刀,正发狠地剜着他的心。
不解,困顿,无法理解面前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好朋友。他原以为他的一切他都是了解而且是最熟悉的,到头来看看如今,他竟是连半点熟悉的感觉。浑浑噩噩地被人拖出了酒吧,盯着那扇闪烁着明灭的灯光的琉璃门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南宫凌觉得很脏,那里面的每一处都不堪入目,猥琐、银秽和堕落是这种地方惯有的标签,可是,他的绿叶是不同的。他是纯洁还有一切美好的化身,就算是站在那种地方,南宫凌依旧觉得他身上闪耀的光芒。可是,为什么他要在这种地方工作呢?凭他的学历和本事,他完全可以掌控一家企业或是更好的高薪职位,为什么还要心甘情愿地呆在那种只有GAY的地方?为什么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脸上除了冰霜就是刺人的冷漠?
接下来的几天,南宫凌还是不肯放弃游说绿叶回去的想法,于是开始在门外等候,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一对对相拥着从面前走过的同性情侣,心里是满满的恶心和厌恶。到了后来,他索性麻木地假装看不见,只是静静地等在门口期待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绿叶自从那天见他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再跟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他。
两人的再次交谈是在半个月后,那天夜晚的深夜,绿叶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酒吧门口。夜风穿堂而过带起一丝凉意,绿叶理了理额上凌乱的发,疲惫得无力去拉拢领口,就这样挺着单薄的身子在黑暗中行走。今天晚上不幸遇到一个难缠的客人,一直重复地点酒,而且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搭配,到最后竟然诬赖他送错酒了,还想要他赔钱。他无奈地笑了笑,现在自己已经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有钱。最后,在老板的调解下,他喝下了一大瓶红酒才解决了事情。
“唔……”绿叶捂住口鼻,难受地扶住墙壁在那里干呕着。红酒的特点就是后劲大,再加上他今晚没吃东西,那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地难受。咳嗽了几声后,他已经头晕目眩,整个人软倒在墙根了。这时,他看见街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忙地赶过来。呵呵,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夜,你怎么了,胃疼了吗?”
“嗯。”看着南宫凌急急忙忙地扶起自己,绿叶索性将一身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
“你到底有没有吃饭啊,怎么那么瘦?还一身的酒味,身体成这个样子了还喝酒,你不要命了吗……”南宫凌一边抱着他,一边皱着眉絮絮叨叨地念着。
“我想回小屋。”轻声地在他耳边呢喃着,绿叶觉得自己很有可能随时都会昏过去,可是潜意识中他又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依靠在他身上久一点,哪怕是多一分钟。
“知道拉。”南宫凌前进的脚步愣了愣,随后掉头望巷子里的深处走去,“就那破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
绿叶所说的小屋是他从别墅里搬出来之后在外面临时借租的一个小平房,南宫凌在半个月前就见识过,简陋得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小又小得要命。偏偏绿叶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地住在里面,一住就是一个月。
“呼,先给你喝点水吧!”南宫凌安顿好绿叶之后,开始环顾着四周,企图找到一个装着水的器具,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平时都不用生活的吗?”
“不用了,你走吧。”绿叶扶着脑袋艰难地坐起身来,看着面前皱眉的南宫凌,冷漠地下逐客令。
“你到底在气什么?”南宫凌火爆的脾气一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着绿叶吼了出来,“半个月了,你要死不活地这样过着,你不辛苦我看着都觉得难受。你到底在气什么,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避开我。现在居然还在那种地方工作,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变态,你心里就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