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县医院路口，几人便分开了，钱进直接去了县医院，刘伟继续朝西回家，杨玲文静周磊三人朝东一起走进县委家属院。
“哎，周磊，你怎么也走这边？”李文静发现他没走公安局家属院那条路。
杨玲也才发现，有点疑惑的看他。
“我……我不是担心你们俩吗……”周磊笑嘻嘻。
“你可拉倒吧！给我老实交代……”李文静可不信，“看你神神秘秘的，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没……没有”周磊嘴硬。
“玲姐，揍他！”李文静抬手就打。
杨玲笑了笑没动手，“周磊，还不说？为什么不回家？”
“我爸我妈都在文静家，我回去干什么！”周磊终于开口。
“这么晚了在我家干嘛？你没跟我爸说我们在一起？继续编……”李文静可不好糊弄。
“文静，他不说就算了，反正就到家了……”杨玲开口道。
“哼！你给我等着，以后要是在学校惹祸可别怪我不给你打掩护！”李文静挥挥拳头还不忘威胁。
说着挽起杨玲胳膊拐进巷子。
周磊在后边哼哼着，知道自己算是得罪这大小姐了，不过一想为了给杨叔叔留下诚实守信的好印象也值得！
大门虚掩着，文静推门和杨玲进了院子，在门外就听到屋里说说笑笑的。
“这么晚了搞什么名堂？”李文静猛的推开门。屋内顿时静了下来。
屋内爸妈和周伯伯两口正围着桌子坐，周厚杰旁边还有留一个位置。
“我回来了……冯姨好……”李文静打招呼。
“你个疯丫头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喊周伯伯？”妈妈韩茹萍训她。
“哼！我才不理她，当着我的面抓人，害的我在同学面前丢人……”李文静撅着嘴。
“这丫头记仇啊！”周厚杰摇头笑了笑。
杨玲已走了进来，跟周厚杰夫妇和李青华夫妇打着招呼。
李文静拿起碗筷就在周厚杰身邻着冯现英坐下，“玲姐，别理他们！咱们先吃饭，都饿死我们了……”
杨玲还没开口，韩茹萍便冲着李文静嚷嚷，“文静快起来，那是你坐的地方吗？”
李文静满不在乎，夹了一口菜，“都在自己家里怕什么？都不是外人，哪来那么多规矩！对吧周伯伯？”
周厚杰看着她只是笑，不说话。
“文静，那个位置有人做！”李青华加重点语气。
“你们干什么嘛？不就是个座位吗？我才不稀罕呢！哼……”李文静嘟嘟囔囔着离开座位，不过心中更加狐疑。
“蒜苗鸡蛋好嘞……”充满磁性声音传来，杨德辉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文静和杨玲目光都转向他。
“文静，快接过来……”韩茹萍安排。
“哦……”李文静接过盘子放在桌上，眼睛直盯杨德辉，看着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
而杨德辉的眼睛则停留在杨玲身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睛有些模糊……杨玲也同样如此，木然的站在那里，看不出是悲是喜，只有泪水慢慢划过脸庞，许久才哆嗦着努出点声音：“爸……爸……”
杨德辉一把将女儿搂在胸前，紧紧的抱着，“玲玲……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咱们再也不分开了……”
爷俩就这样站着相拥而泣。
冯现英和韩茹萍也不住的抹眼泪。周厚杰和李青华都叹息不已。
李文静呆呆的看着他俩，终于想起来了，嘴角浮出笑意，眼睛不住的打转。突然看到周磊在门口探头探脑，立刻冲出去一把拎住耳朵拉进屋，“躲什么躲，怪不得今晚上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你小子有事瞒着我们……”
“你就是文静吧，”杨德辉和杨玲分开，看向文静。
“是啊杨伯伯！你还记得我？”李文静放开周磊扑进杨德辉怀里，仰着头。
“怎么不记得！当年我们家烟筒总是朝里冒烟，就找人修，结果发现里边都是小石块！后来才知道都是你跟小磊带着小朋友朝里面扔的！是不是？……”杨德辉面带着笑意。
“哪有啊杨伯伯，我怎么会干那事呢？”李文静竟然脸红了，一指周磊，“都是他带着一帮小屁孩干的！这家伙坏着呢！”
“杨叔叔我发誓都是李文静教的……”周磊忙报怨。
“哼……叛徒……”李文静瞪他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好了好了都不闹了，快去吃饭吧……”杨德辉笑着说。
“来，杨伯伯坐这里！”李文静忙不迭的拉杨德辉坐在周厚杰身边。周厚杰朝她笑，文静立刻回一个白眼。又回到下首和杨玲坐着一起。
“玲玲，这是你小时候爱吃的蒜苗鸡蛋，爸爸刚刚给你炒的，快吃……”杨德辉看着女儿。
“嗯，”杨玲夹了一块放在嘴中慢慢嚼着，嚼着嚼着就嚼出了眼泪……
“这么好吃？我也尝尝！”文静伸手就替杨玲擦去泪，另一手夹了口菜，“嗯，好吃好吃！杨伯伯以后要天天炒给玲姐吃啊…………”
杨德辉心想这丫头真懂事，“好，天天炒！也炒给你吃！”
“杨伯伯真好！对吧玲姐？”说着碰碰杨玲，杨玲不好意思笑了笑。
“德辉，来，先喝一个！说着这都十几年没聚喽！”李青华举杯，四个人连连干了几杯。
杨玲的眼睛总是在爸爸身上停留。
“德辉，刚才在车上说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怎么说？”周厚杰问。
“是这样……”杨德辉刚开口，冯现英便打断话头，“德辉！今天刚回来，咱们不谈公事！工作上的事你们明天上班再说……”
“现英姐说得对，今晚咱们就叙叙家常！”李青华也开口。
“好，听你们的……”杨德辉笑了笑，“厚杰，记得你还有个丫头吧？”
“是呀，叫小珊，都十六喽今年！”冯现英接口道，“这丫头刚才就睡了，没喊她，明天放学让去你家给你看看……”
“哼，她就是头小懒猪！”周磊在一旁说。
“哼，敢说小珊坏话！明天我就告诉他，你就等着吧……”李文静瞪他。
“又没说你！”
“你敢！”
“咳！”李青华咳嗽一声，“文静，大人说话别插嘴！”
“是他先插嘴的，你说他！”李文静不服。
李青华气的摇头。
杨德辉哈哈一笑，“这丫头可不饶人哦！会讲道理呢！”
“都是她妈给惯的！”李青华摇头。
“我看是你自己惯的！”韩茹萍立刻吵他，“自己生的还怪我！那她哥还文文静静的跟女孩子样呢，我看这两个就是搞混了，男孩不像男孩，女孩不像女孩！”
“那也是你生出来的……”
“你俩呀，还是那样，说不了两句就抬杠！”杨德辉笑了笑，“文强呢？工作了吗？”
“在公社干了一年，这不是恢复高考了吗？去年就考走了……”
“是吗？这孩子有出息……”杨德辉不住点头，“考哪去了？”
“清华大学！”李文静一脸骄傲的抢答，“全省第三！我哥厉害吧？”
杨德辉张大了嘴，“厉害厉害……”
“那是！别人都说李青华的儿子考清华，说明李青华同志有先见之明，名字起的好……”李文静得意忘形。
“胡扯什么！没大没小的！”李青华哭笑不得。
“你嚷什么？又不是我说的，我们学校老师还给编了顺口溜呢，要不要我说给你听？”李文静笑嘻嘻一点都不怕。
“滚！”李青华气道。
“文静，你哥都考清华了，你也不会差哪去吧？”杨德辉问。
李文静顿时泄了气，低着头，“我成绩没我哥好……”
“还有点自知之明！”李青华瞪她，“那还不好好学习？”
“你……”李文静猛一抬头，“都怪你！谁让你把好的都遗传给了我哥！是你偏心还怪我！”
“行啊文静！这都能让你说的理直气壮，周伯伯都有点佩服你了……”周厚杰笑道。
其他几人也都不由笑了。
李文静急红了脸，“那我成绩再不好也比你家那个周磊强！”
“怎么又扯到我了，你怎么不跟杨玲比？”周磊没好气。
“她成绩比我好，我不跟她比，就跟你比！我气死你……”
周磊气的说不出话。
杨德辉几人相互对笑着，摇头。
“德辉啊，他们俩是一见面就掐，我们都习惯了……”周厚杰笑着说。
“嗯，我记得小时候也这样……”
“爸……周伯伯，李叔叔你们聊，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杨玲突然起身。
“玲玲……”杨德辉疑惑。
“那你先回去吧玲玲，你爸一会就让他回去……”韩茹萍忙接口。
“那我走了，”杨玲摁下李文静肩头，示意她不要起来送。
望着杨玲离开的背影，韩茹萍又看了一眼杨德辉，“玲玲是又想起她妈妈了……”
杨德辉的眼睛瞬间布满悲伤，独自喝了一杯，“你说当年艳秋她怎么会突然病的那么重？竟然一下就病倒了呢……”
李青华和周厚杰对视了一下低下头……
冯现英和韩茹萍别转过头似是在抹泪……
文静也轻轻碰了下周磊，递了个眼色，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几人异常的反应，杨德辉心里咯噔一下，“青华，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李青华点燃一根烟猛吸两口，终于抬起头痛苦的说，“德辉，我们对不住你！艳秋我们没有保护好……她，她不是病死的，是，是自杀的……”
“什么！自杀？”杨德辉犹如晴天霹雳。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后来你问起，我们怕你在那边再急出个好歹来，玲玲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所以就骗你说是生病，这也是艳秋的意思……”
杨德辉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眼神涣散，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出了门来到隔壁，杨玲掏出钥匙打开门，三间瓦房，两间偏房加过道，有一个有一个小院，与李文静家一墙之隔。
打开堂屋门，中间做客厅使用，东西各一间卧室。李青华早已安排重新给粉刷了一下，也更换了一套家具，沙发柜子焕然一新。
杨玲来到西屋她的房间，打开书桌，拿出妈妈的照片，痴痴的看着，颤抖的抚摸着，放在自己额头不住的疼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放声痛哭起来……
九年了，妈妈走了九年了！
她清晰的记得那天清晨，阳光明媚，妈妈化了淡淡的妆，穿着平时很少穿的那身红大衣微笑着给她换了新衣服，梳了两根小辫子，说带她去个好地方玩。
她记得当时自己兴冲冲的拉着妈妈的手，边走边唱，自从爸爸离开后，妈妈从来没有带她出去玩过，心里很兴奋，心想肯定是爸爸要回来了，所以妈妈才这样开心。
妈妈说先去学校请个假，便带她来到中河中学，来到学校门口，看着一群群说说笑笑走进校园的孩子们，妈妈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自己无声的流泪，她记得当时自己吓了一跳，说妈妈别哭，我不去玩了！
妈妈却一个劲的摇头，然后从黄书包里拿出纸笔，快速的写着些什么。然后折好放到自己手里，说妈妈有东西忘在李叔叔家了，你回家找李叔叔，让他给你找，给我送过来，我这边马上上课来不及带你回去了，不许偷看字条，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说完就使劲的拥抱自己，拼命的亲着。然后让自己回去。
这些都是杨玲后来努力回想起来的，每次想到这些都不住的自责！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发现妈妈的异常！
妈妈已经被停课很久了，怎么会说上课来不及了？更何况她还说是去学校请假的？！
她怪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偷看字条？也许看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然而没有也许。一起都回不去了，她永远也忘不了学校门口的那一次最后一次拥抱！那是妈妈留给她最后的记忆和温暖……
她怎么也忘不了当自己回到家中将字条交给李青华时他惊慌的表情！字条落在地上，李青华推起自行车就往外冲，还喊着，“茹萍，看好玲玲……”
她记得自己捡起字条，她永远记得那几个滴血的字：
青华：
我撑不下去了，我走了，替我照顾好玲玲。别告诉德辉，他心小，会受不了的……
许艳秋
当韩茹萍阿姨带着自己来到中河中学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妈妈从学校礼堂屋顶跳了下来……
学校两层礼堂周围围满了人，学生，老师等等等等……
李叔叔手忙脚乱的指挥安排着什么……
地上一床被单遮盖着一具躯体……
她记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此她再也没有见到妈妈……
从此她只能在梦里寻找妈妈……
后来听人说，妈妈是唱着歌离开的，别人都说她疯了……
只有她知道，妈妈没疯，一点都不疯！
妈妈走后，在李青华等人忙完后事收拾遗物时发现一封遗书。
从信中得知，其实那天妈妈是准备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的，怕她一个人留下受委屈。可是不知为什么最后一刻却改变了主意……
“妈，为什么，为什么！你既然能留下我，为什么不留下自己呢？”杨玲痛苦的流着泪，“你知道吗，爸爸回来了，他今天回来了……你说你要是也在多好啊，我们一家就团圆了……”
不知何时，杨德辉来到了她身后，轻轻的抚摸女儿的脸庞，看着女儿手中艳秋的照片，任泪水在脸上肆虐……
“爸！我想妈妈，我想妈妈！”杨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转身扑进父亲的怀中哭泣着。
杨德辉不知如何安慰，也无法安慰，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呢？
爷俩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很久才平复下来。
“爸，你都有白头发了……”杨玲仰头看着爸爸花白的头发，“这么多年你在那边肯定受了很多苦……”
“玲玲！”杨德辉痛苦的喊着，听着女儿竟然还在安慰自己，杨德辉内心更是悲痛，“玲玲，都怪爸爸，让你从小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你……真是太苦了！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了，爸爸再也不让你孤零零一个人哭了……”
“爸，那天都怪我，要是我早一点发现，妈妈她也不会……”杨玲哭泣着。
“傻孩子！怎么能怪你呢？妈妈是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她想解脱，也许在那边她会快乐的……”
“嗯！妈妈现在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父女俩就这样说着聊着哭着笑着……
十二年了，人生有多少个十二年？
十二年该藏着多少回忆
十二年该有多少心里话要说
十二年该有多少泪要流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夜深了，雪早已停了……
此刻，还有多少人等待？多少人未眠？
月亮悄悄探出头，与地上的那片雪白遥遥对映，天地间竟显得异常肃穆……
中河村大队部内依然不平静。
周厚杰等人走后，刘家军和钱峰就被带到了大队部，关在支部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没多会，两人便嚷着说饿了，要吃饭。王海平和几个民兵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让人通知让家里送饭。
不多时陆红霞便跟着秀芳和秀花给送过来了，还带了一瓶酒，两包烟。还有被褥。
气的王振云大骂这是到这来过年了吗！
秀芳就说是周局长说要吃好睡好的，要不然她明天去找周局长说理去！
气的王振云转身回自己屋喝茶。
秀花则又跟刘家军和钱峰说让他们放心。明天不会有事的。
陆红霞又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秀花急红脸说，“都跟你们说了我答应过人家不能说的！还问！”
陆红霞只好作罢。
秀花却又压低声音说，反正明天有比周局长官还大的人来，明天不管什么事情，你们大胆的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刘家军和钱峰虽然有些不解，却也没再问。紧接着就让陆红霞秀芳抓紧回家带孩子了。
刘家军和钱峰坐在大队支部会议室，喝着酒吃着菜，钱峰让王海平一起喝两杯。王海平苦笑说，这都快把我给吃了！还是省省事吧！
不时的给民兵和民警上烟。哈哈说笑着旁若无人。
不一会王振云又进来了。正坐在对面抽着烟，脸上怒气难平。
几个民兵和两个民警在会议室是坐的坐，站的站。哈欠连天。
“你们两个不怪能吗？以为认识几个吃国库粮的娃娃就了不得了？现在还不是乖乖的给我关在这里？”王振云翘着二郎腿。
“看你王大队长说的，再能还有你能？没事敲个寡妇门摸个小媳妇腚的你多能！”刘家军故意气他。
几个民兵强忍住笑。
“笑什么笑！”
“狗日的还不服是不是！给我摁下！”王振云气道。
几个民兵看看他，又看看王海平。
“怎么！连你也使不动了！”王振云起身踢了王海平一脚，“吃里扒外的东西，等这事过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海平一脸委屈，“叔，周局长走时候都说了不许打不许骂……”
“你们是警察？”王振云瞪他。
“你忘了叔，他还是人武部长，正好管我们！”王海平不紧不慢道。
王振云气的手哆嗦，“好，你们不动手是不是？我自己来！”
说着摸起茶杯就朝刘家军砸去。
钱峰一把拉过刘家军躲过。
“住手！不许动手！”两个民警立即过来制止。
“有种你别躲！”王振云叫嚣着。
“你看你小峰！拉我干什么？我正想让他打呢，打的鼻青脸肿咱就去找周局长去！净坏我事！”刘家军小声埋怨道。
“知道了二舅！下次保证不拉，让他使劲打！”钱峰配合着。
王振云气的手一愣一愣的。这两个是故意气自己逼自己发火的。自己可不能上当。强自压住心头怒火，慢慢坐下来。
王海平忙捡起杯子，涮了涮，倒杯水放在王振云面前，“叔，喝口水，消消气……”
“喝个屁！”王振云气骂。
“哈哈，还头一回听说有不喝水喝屁的啊！大队长就是大队长，跟咱社员不一样！”刘家军逮住个话头又气他。
“狗日的不想好了是不是！”王振云又要起来，王海平忙拦住说可不能上当！！
刘家军夹了口菜，抹抹嘴，“睡饱喝足该睡觉了？今晚睡哪儿？”
王振云又要发火，王海平忙拉住他附在耳边说，“叔，他们现在是故意气你呢，你听我的，回家好好休息。咱今天不跟他们计较，等明天好好治他们！”
王振云想了想，“行！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回了！”
王海平答应着送他出去。
回来就安排都去民兵值班室去休息。
王振云走出大队部，慢悠悠的往回走，心头怒火还是一阵阵的翻滚。心中想着明天找个什么理由好好整治那两个王八蛋！
想着想着竟又不知不觉的走到去往侄媳彭玉兰家的路口，想着她那小骚样，不由又小腹发热。犹豫了一下，抬腿就往彭玉兰家去。
没几分钟就到玉兰门口，门早关了，灯也熄了。走到窗下敲了几下，“玉兰，快开门，是我！”
床上的玉兰心中一惊，忙捂住孩子耳朵，不敢应声。
王振云喊了一会，见没动静，便开始？骂骂咧咧的，“狗日的小骚货睡这么死！又跟哪个野男人干晕了？妈的，别让我逮到……过两天我就去剃头匠那去，还真当我不知道是不……”
王振云有一杆沒一杆的诈着，又敲了几下窗，见没反应，便悻悻的走了。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在窗下敲窗的时候，屋角处一个年轻的面孔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