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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绝

从翎王府回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看着面前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女孩子,鎏暮默默抬手掩住脸,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灵窈说什么日久不见,甚是思念,还说怕她突然不见,要好好看着她。她深觉无奈,实在受不住,深吸了口气,还有正事,正事,干笑一声,清了清嗓子,朝她眨眨眼,温柔的握着她的手:“灵窈呐,那神界...可有净苓池?”灵窈点点头:“有啊,就在我的若坛之中。”鎏暮眼神一亮,喜上眉头:“你的?”“对啊对啊,那净苓池是我沐浴的地方,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出的。咦,姐姐怎么知道这里的?”灵窈奇怪的问。鎏暮心头又是一喜,兴奋的一把抱住她,两眼笑成了月牙:“灵窈妹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灵窈迷茫的看着她激动的有些扭曲的脸,喃喃自语:“暮姐姐,你与当年还真是变了许多啊。。。”

鎏暮心中颤抖,怎么又是当年,“当年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以前与神界的人接触过啊...难道她真失忆了?算了,哥哥的事要紧。

“灵窈,你可知幽冥之瞳?”

灵窈心中一惊,“幽冥之瞳?暮姐姐你怎么会说这个?”这可是你的绝技,我怎会不知。

鎏暮将白翌的事与她一一说了,又说了救他之法,她沉吟良久,面上有一丝恨意,一咬牙坚定的点下头,“好,既然是暮姐姐的至亲之人我定会尽力救他。”

鎏暮心中感动,紧握住她的手,“灵窈,你真是善解人意啊,我。。。”想了想,她将怀里的黑紫色的玉佩拿出来放到她手上,“这暮莲佩中有我的心头血,与我有感应。现在我把它赠与你,若日后你有事需要我,便可用它召唤我。”

灵窈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笑着收入掌中:“谢谢暮姐姐。”她想了想,一挥手一把闪着银色光芒的战戟嘭一声出现在她们面前,眼中似乎又有了泪光,指了指那战戟:“这,是昆仑戟,是神界圣器。唉,在我手中千年了,现就交由你保管吧。”

没察觉灵窈的悲伤,鎏暮看着银光灿灿的昆仑戟,心中欢喜的很,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摸着,神界圣器呐,真不错,真不错。“昆仑戟?甚好甚好。不过即是神器,我又不是神界的人,放在我这不太好吧。”“无妨,暮姐姐收下吧。”见她执着,鎏暮也不再拒绝,咧着嘴收进手中。

“这昆仑戟其实是曾延哥哥……”“你们在说什么?”灵窈正欲再说什么,赵曾延从门外走进来,在翎王府住了那些时日,这女孩子也时常见,他只觉她单纯无害,又仙气灵动,便当了妹妹看。

“哈哈,我和灵窈十分投缘,反正我也无事,我们正商议要出去玩几天,是吧。”她拽了拽灵窈的衣袖,使了个眼色。灵窈眼一眨立马领会,赶忙点点头,“是是是,曾延哥哥,你就将暮姐姐借我几天吧。”说完朝鎏暮挤挤眼,鎏暮有些羞窘,吼道:“什么借呀,我又不是……”

赵曾延听她如此说,心中倒是舒坦,点点头,“那你们自己小心。”说完走到鎏暮身边低头在她耳边悄声说:“早些回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鎏暮全身燥热,用力推开他,瞪着他那双隐隐有些得意的凤眼,想起昨夜他指尖的温热,乱了心神。一旁的灵窈见到此景,心中甚是欣慰。

池寰城,唯一一座坐落于寰海海边的城,城中各处都有不同的能人异兽,当地住民多以捕鱼和养殖为生。寰海深处有水族掌控人间水泽,因此,池寰城中历代沿袭着这样的规矩,不可靠近远海中心,只能在内海附近活动,若有违背,必遭天谴。鎏暮听着当地的渔民这样说着,心中暗暗盘算,我不是池寰人,灵窈又是神界仙子,自然不必追随这样的规矩。她啃了口手里的鱼饼,嗯,咸淡适中,香喷喷的,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又有些发愁,她们今日到了池寰,打听了沿海的人家,都没听说过七绝草,便找了家客栈暂且住下了。灵窈把手里的鱼饼塞在嘴里,含含糊糊的安慰她,无妨,明日我去找那水族问问。两人正说着,听到屋外一片喧哗。出了屋子正好店主走到他们门口,鎏暮拉住店主,发生了何事?店主扯开她的手,匆匆忙忙的回了句,今天是祭祀水神的日子,我们的巫师神正在海边为水神占卜今年的新娘。新娘?灵窈和鎏暮面面相觑,心头疑惑,跟着店主去了海边。

红色的供台搭在海边,前方是个带了红色獠牙面具的男人,身材魁梧,穿着粗布衣服,一头黑发被一支木簪挽起,他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剑尖直朝着一个花轿的门帘。灵窈扯扯她身旁的白发婆婆,低声问:“这是在干什么啊?”那婆婆面上悲痛,唉,自从今年城主失踪,寰海便时常动荡,海灾连连,后来也不知哪来了这巫师,妖言惑众,说是城主弃城不顾,水神动怒,需用花季之女的血平息水深之怒。可怜啊,不知谁家的女孩子又要葬送了性命。

正说着,突然有人在鎏暮身后推了一把,她一时不妨竟一个踉跄出了人群,那巫师的木剑转了一圈直指在她身上停下来。供台旁的几个带着黑色獠牙面具的男人和所有的民众齐刷刷的看向了鎏暮,她心觉不好,整了整被挤乱的衣襟,淡然的看着那红色面具上的黑洞,眼神灼灼带着冷毅,唇角微勾,“既然水神大人选中了我,那我自是荣幸之至,还请巫师神给我片刻,让我与家中小妹道别。”巫师放下手中剑,转身朝那些黑色面具点头示意准许。

鎏暮转身抱着还沉浸在惊疑中的灵窈,轻抚她的后背,轻声说:“妹妹,我要去服侍水神大人了,以后姐姐不在身边,要好生照顾自己,若是想姐姐就看看我给你的玉佩,放心吧。”说完,她松开灵窈,朝她点点头便转身上了那花轿。转眼间,花轿同戴面具的人都消失无踪了。周围围观的村民见状齐齐跪拜大海,便纷纷散去。灵窈站在那满心气愤,这其中定有蹊跷。

那婆婆走到灵窈身旁看她一脸担忧,叹了口气,摇摇头安慰她:小姑娘,没想到选中的竟是你姐姐,看你面生,是刚来池寰吧,若是有困难就来找我,我就住在那最西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布袋递给她,这是些齿环珠,在池寰有这个能好过些。灵窈感激的朝她拜谢,一抬头却不见了那婆婆的身影。

鎏暮坐在黑漆漆的花轿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突然听到海面上轰然一声,她急忙拉开轿帘,远望一个黑色身影与一道冲天水柱缠斗在一起,打的不可分交。竟然是赵曾延!她挑了一下眉,这男人是跟她至此吗?水浪不断翻腾,那与男子打斗的水柱逐渐成形,竟是一只通体透明的魔兽。鎏暮定睛一看,那透明的身体中心竟是一颗发着绿光圆形圆丹,那圆丹不断供给魔兽能量,她皱了皱眉,难道那就是七绝草,这魔兽恐怕是吸食了七绝草,才能如此兴风作浪。

鎏暮嗤笑,这就是所谓的海神献祭?七绝草之所以叫七绝就是绝形,绝味,绝神力,绝魔力,绝妖力,绝阳气,绝毒,又是极阴之物,七日就需要补充阴气,所以这魔兽就想了这招倒也是有些伎俩。不过,这巫师……她勾唇一笑,怕是另有蹊跷吧。

今日想必又是一个七日了,它未吸食阴气身体虚弱,能量不足,应该根本不是赵曾延的对手。她眯了眼,正打算看好戏,却又想到若是他击败了魔兽,七绝草岂不是没她的份了。想及此,她便甩着手中的鞭子,它没有实体,鞭子根本伤不到他,在这海中他随时会溜走,突然想起在幽山时,赵曾延曾教过她一句收服魔兽的口诀,她闭上眼,嘴中轻念:“夜方绍坤,御魔清音!收!”手伸两指,指向海魔兽,停了一会,却没有动静,她奇怪的皱了眉头,怎么会没用。海魔兽本见她如此架势有丝惊慌,见没有动静,狂吼一声,巨浪朝她汹涌而来,眼见就要淹没她的头顶,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鸟鸣,一只通体雪白发着金光的白鹭俯冲到她身旁,千钧一发之间将她抓起,腾空,海魔兽见到嘴的食物飞走,怒意更胜,七绝草的绿光隐隐变弱,鎏暮朝白鹭喊道:“别管我,赶快去取七绝丹!”白鹭莹绿色的眼朝她指的方向俯冲过去,尖锐的喙钻进海魔兽透明的身体啄离了绿色的丹,穿透了它的无实体的身躯,没有了七绝丹支持,又被白鹭穿透了身体,它痛苦至极,不断嘶吼着化成了海水。白鹭带着鎏暮飞回了海岸,轻轻放下,化成了人形。鎏暮高兴的抱住她,用力拍拍她的后背,“灵窈,你这次又帮了我一个大忙!我真是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了!你真是我和我哥的大恩人!”说完朝她伸手示意。灵窈眨眨眼,“什么?”“七绝丹啊。”鎏暮心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就是。。。刚才。。。那个绿色的丹药。。。”“啊!那就是你要找的七绝草?。。。暮姐姐。。。我,我不小心吞了。。。”灵窈看着面前女子,手足无措。鎏暮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面前掐着自己的脖子想吐出来的女孩子,扶额,还真是帮倒忙,她倒是真担心白翌跟她去了神界是否真的可靠。她拍了拍灵窈的肩膀,无妨,这七绝丹本是为了我哥哥,如今被你误食,也只有你能救我哥哥了。你这就跟我去魔界吧。灵窈咬着嘴唇,懊恼自己的嘴馋,轻轻点了点头便跟着鎏暮回了客栈。

一进客栈,便看到满屋子的渔民,他们都带着满面的笑容,见两人进来,

立刻迎了上前,是你啊,婆婆。灵窈见是给她布袋的婆婆,也乐呵呵地迎了上去。那婆婆笑着握住她的手:“是你们救了池寰,我们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们。不必了婆婆,这魔兽害人害己,我们做了我们应该做的。鎏暮在一旁朝众人说,“谢谢您,我们还有要事,这就要离开了,这池寰能人异士颇多,好坏难辨,你们且不能在被蛊惑。”众人点头应和,那婆婆迟疑了一下,又说:“我池寰城主三年前在一夜之间失去踪影,姑娘神通,必是不凡之人,若是有一线希望,还请姑娘为我池寰找回城主。说完,众人便一同跪拜,鎏暮和灵窈忙扶起婆婆,相视一眼,点头答应。

临走之际,灵窈突想起那个布袋,好奇其中是何物,便打开一瞧,是太平印,这可是三界至宝,这婆婆到底是何方神圣。鎏暮看着那变小的太平印,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有了太平印,就能打开去神界的通道,她怎么会知道。。。

“灵窈,我给你的暮莲佩你带了吗?”

灵窈点点头,“嗯嗯带了。”“那暮莲佩可以将你身上的仙气掩盖一部分,你要尽量收敛,切勿被魔界之人发觉。神魔两界向来不合,若是被发现,又要生事端。”鎏暮有些严肃的施力打开结界。在她身后噘噘嘴,心想,若是千年前你和曾延哥哥的大婚没有被毁,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结界边的守卫见她身后有个不熟悉的面孔,探头看去问道,“这位是?”

鎏暮挡在她面前,满脸堆笑:“哎,守卫大哥,她是猫族的瑛华啊,你忘了?呵呵呵呵。哎呀,我白鎏暮带的人,你还不放心?!”

守卫干笑一声,心中腹诽,就你带的才更不放心。想当年,我们守卫队被你那一群琉蝶耍得团团转,着实吃了苦头,还能不长记性。“白姑娘,恕我们不能放。”见守卫执意不放,她无奈转过去低声对灵窈说:“怎么样,你...会不会化猫形啊?”

灵窈脑中显示出一只龇牙咧嘴的猫,打了个寒颤,苦笑道:“暮姐姐,我,我是鸟哎,最怕的就是猫了...”鎏暮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正苦恼,便见远处一道黑光飞来,她喜上心头,抬手向后指大喊:“魔君大人来了!”

守卫们嗤笑并未有所动,“白姑娘,你莫要再骗我们了,魔君大人来这边界做什么?”鎏暮挑眉一脸无辜的手一摊,耸耸肩朝他们后面噘噘嘴,眼睛里流露笑意。

守卫们凉了身子,僵着脖子慢慢回头,沉冥一身紫色玄服站在那里,两眼冷漠,面色不佳。众守卫慌忙行礼:“参见魔君。不知魔君大人驾临,我等有罪。”沉冥未语,径直掠过他们,走到鎏暮面前,抬眼看着她身后的灵窈。灵窈看他过来也睁大眼睛毫不惧怕的瞪着他,向沉冥传送腹语道:“哼,要不是为了暮姐姐,我才不要来魔界,更懒得看见你。”沉冥面色沉沉,始终不语。

鎏暮夹在他们中间,莫名感觉一丝丝寒气,看着沉冥越加不悦的面色,她打了个寒颤,赶忙把灵窈拉到身后,拍拍她的胳膊安抚她。这孩子是怎么了,感觉有点炸毛。

“沉。。。额,魔君,她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莫要介怀。”

沉冥和灵窈听她这话同时一愣,心中皆是一颤。

千年前

神魔之战停歇,战神曾延与魔将鎏暮订下婚约,于经年之夜成婚。

成婚前夜,魔君大殿

紫衣男子一脸失意的坐于殿中,浑身酒气,身旁是一个个空倒的酒瓶。

届时还是只小小鸟的灵窈在跟着曾延偷溜到魔界后,闲来无事四处瞎逛,很不巧的闯进了魔尊大殿,然后就遇到了为情买醉的魔尊。

“我叫灵窈,你在此做甚?”

童言无忌,天真单纯,历来神界人人宠之,自然是胆大无畏。

沉冥倒也并未生气,只是笑笑,他慢慢站起身向她走来,脚步有些虚浮。

“你就是神界的那只小白鹭,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灵窈歪着小脑袋,看看四周,“这里如此华贵,倒是与神界那凌霄大殿相似,莫不成是魔尊大殿?”

“倒是聪慧。”沉冥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难不成你是魔君?”灵窈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有些嫌弃的歪头要躲开大手,却还是被摸了个正着,不禁有些气恼的用手拽他的宽袖。

“你说是便是吧。”他将被小女孩弄乱衣袖理了理。

鎏暮从殿外走进,见灵窈正胡乱的拽魔尊的衣袖,有些汗颜。她赶紧走过去,将灵窈拉到身后,朝沉冥说:“魔君大人,她还小不懂事,你莫要介怀。”

那夜,一切似乎还是和平美好的。只是过了那夜,魔界没了鎏暮,神界也没了曾延。

百千夜尽,谁为我,化作青灯,谁为我,倚门独望那千年灯火。

未觉二人的悲伤心境,鎏暮看沉冥久久未言,有些心急地看着他。一旁的守卫擦着额角的汗,呼,好险。

沉冥回神,难以言喻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这性子倒是真与千年前差了不少,若说千年前,她是沉稳内敛,如今倒是有些活泛了。不过这样也好,那时的她过的太累了。神魔动乱,魔界内争,那时狼族与狐族正处于分庭抗礼之势,若非她在一旁不辞辛劳相助,狼族恐自顾不暇。

这一世她投生狼族,恐怕也是天意。

“走吧。”沉冥不在说什么,转身向前走去。

鎏暮松了一口气,伸手拉拉灵窈的胳膊,示意她跟上。

天穹顶

透明的穹光中泛着些许蓝光,隐约能听到隐忍的嘶吼,一只通体黑亮的巨狼正趴在那里,瞳孔如蓝色火焰般熠熠生光,全身透着浓郁的魔气。“哥,”鎏暮走近结界,拉过在她身后探头看着的女孩子,“我已经找到能净化你身上怨气的人了。”灵窈睁大眼睛看着结界里的黑狼,心里颤颤,我的天,这么大一只狼,要是发了怒,不会把我吞了吧。。。

那狼是白翌的狼形,玄天墨狼。他见三人近来,慢慢起身,踱着狼步走到他们面前,摇了摇身子,便化了人形。灵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笔挺的修长身材着一身藏青色的衣袍,小麦色的肤色让他看起来很健壮,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本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冰蓝色,他身上的那股暴走的气息,让她心头又是一颤。一旁的鎏暮看灵窈一脸茫然,以为她是被吓到了,拍拍她的肩,软了声音:“你放心,哥哥虽偶尔会失去心智,但他定能克制住的,不会伤害你。”转头对白翌说,“哥,她可是你的解药,你不要吓坏了她。”说完侧脸朝白翌挤挤眼,白翌无视她,朝灵窈作礼,“白翌自知魔进神界实属难事,只是别无他法,只能劳烦姑娘了,日后自会竭力报答姑娘。”灵窈听着他磁性的声音,傻呵呵的摇摇头:“不麻烦,不麻烦,暮姐姐的哥哥便是我的哥哥,哥哥的事我自当尽力。说完便赶忙垂下脑袋,不敢再看他。白翌心中不觉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沉冥抬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封印将它加注到白翌身上,等他身上的魔气渐渐平复才说:“神界仙气充沛,我暂时封了你身上的魔气,如此你便可不被发觉。”说完他便一挥手,将结界破开了,“切记不要动用魔力,不可心浮气躁,否则幽冥之瞳还是会控制你,这封印也无用。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是。”白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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