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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购物

杨姿凌吓了一跳,看见向云怀里抱着背包和枕头,手机正在他的口袋里响个不停,立刻就明白了,这家伙整晚一直睡在门外,心里不由一阵感动,手忙脚乱地想要把他拉起来,但是却拉不动。

睡梦中的这突然一跤,只把向云跌得头晕眼花,过了好久才慢慢坐起来。他见杨姿凌已经醒了,忙不迭地解释:“我昨晚怕你喝醉了会出事,所以就一直睡在门外守着,对不起啊,刚才有没有吓到你?你昨晚睡得好吗?还有没有觉得头晕?你先坐下,我来烧壶水,你喝点热水,就会好多了。”说着就挣扎着爬起来,要去找水壶。

杨姿凌赶忙跑过去,把他按坐在了椅子上:“你昨晚为什么不睡在房间里?”

向云说:“男女有别,再说了,我还没转正呢,所以还是睡门外比较好。”

“你可以睡在房间里的地上啊,这里有地毯,外面的瓷砖地上多冷啊!”

“还是不要了,我怕你醒来后会揍我,而且就算我睡地上了,我也怕我自己,会忍不住犯错误......”

杨姿凌既是感动又是心疼:“你这个笨蛋,我对你还不了解吗?你既没贼心也没贼胆,根本就不可能犯错的,以后可别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哦哦,知道了,”向云都没敢详细问,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到底应该怎么样做,难道真的和她同房过夜?算了吧,那肯定要挨揍的。

向云给她烧水去了,很快端了一杯热茶过来:“我加了些冷水进去,应该已经温了,你当心,慢慢喝。”

杨姿凌说了声谢谢,喝下一杯温水后,觉得整个人舒服多了。

向云接过她递来的空杯子,问道:“你还困不困?困的话就再睡会儿,我在门口等你。”

杨姿凌轻轻摇了摇头:“我醒了就不睡了。”

“那你慢慢洗漱一下吧,我在楼下等你。”向云说着,就从地上拿起自己的背包,关上房门出去了。

在酒店里找到了盥洗室,向云洗漱完毕后,下楼给家里打电话,简单地说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并再三强调,绝对没有做任何越轨的事情。他打完电话后,又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杨姿凌背着包,从电梯里走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等那么久,刚才我还和凉子打了个电话,她现在已经到北海道了,路上很顺利。”

向云主动接过她的背包:“没有关系的,我们这次来的任务也基本完成了,那我们也回去吧?”

杨姿凌不乐意了:“现在就回去?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日本,哪能那么快就走?不行!”

“那你想去哪里玩?东京迪士尼?”

“我对玩儿从来就没兴趣,我要去逛街,你陪我一起去。”

“行,我陪你!”向云喜滋滋地答应了,心想和美女逛街,应该会是一件美差吧。

但他没过多久就后悔了,和美女逛街真的不是乐事,而是绝对的苦差事。

杨姿凌带着向云,来到东京市中心的大型商圈,先买了三个大拉杆箱,也没和他多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句“你好好跟着我就行了,”然后她就开始扫荡各个柜台,各种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很快就陆续塞进了拉杆箱。

向云对于这种疯狂采购,以前仅限于耳闻,但今天却是亲眼所见,不由地惊呆了,他一声不吭地紧紧跟着杨姿凌,她跑到哪里,自己立刻跟到哪里。商场里人头攒动,他有一次差点跟丢了,幸好自己眼尖,冲过人群又继续紧跟上她,然后从她手里抓过一个拉杆箱:“都我来拿吧,你继续逛就行了。”

到了中午,杨姿凌带着向云来到当地的邮局,把已经塞满东西的三个行李箱,全部空运寄回上海。

在吃午饭的时候,向云忍不住问她:“杨姿凌,你这一上午,到底花了多少钱了?”

杨姿凌掏出手机查了查:“没多少,一百万日币不到。”

“那可是六万多人民币啊!你这一上午,就花了这么多钱?我的天呐!”

杨姿凌白了他一眼:“我又没花你的钱,看把你急的,再说了,才六七万人民币而已,这也能叫钱?”

向云不说话了,他知道杨姿凌的父母,每年都会寄给她生活费,可是你也不能乱花吧?而且你都还没工作赚钱,这该节约的地方,还是应该节约点吧?

不行,以后要想办法说说她,可不能再这么大手大脚花钱了。

“向云,别愣着,快吃啊,吃完了我还要再去买点东西。”

“啊?你还要去?”

“上午是给我自己买的,下午我就要给干爸干妈买东西了。”

“别别别,我爸特意关照过我,要我看着你,让你少花钱。”

“你就说你看不住我,不就行了?”杨姿凌咧嘴一笑,接着又面色一整:“我每天在你家吃饭的时候,干爸干妈总是好饭好菜地做给我吃,我要给饭钱,他们从来都不肯收,你说我现在不给他们买点东西,说的过去吗?”

向云想想也对,但又怕她乱花钱,只能叮嘱她:“那你少买点,意思意思就行了。”

“好的,我也不多买,买够四箱东西,就结束,怎么样?”

“四箱?天呐,不行,一箱!”

“三箱!不能少了!”

“那我下午不陪你去了。”

“你敢!”

向云还真的不敢,他下午只能继续跟着杨姿凌,一路上如同唐僧一般,不停地对她唠叨着少买点少买点,但杨姿凌哪里会听他的?最后他们还是拎着三个行李箱,结束了一天的购物行程。

他们这次没有去邮局,而是又找了一家住宿的酒店,把三个行李箱放在酒店房间里,准备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带着箱子回上海。

杨姿凌说:“我一回去,就把这三个箱子交给干爸干妈,这些都是好东西,让他们早点用起来,我也好尽尽我的孝心。对了,向云,这次我就不给你买东西了,因为我如果给你买了,干爸干妈会怀疑的。”

向云连忙说:“别别别,你不管啥时候,都不要给我买东西,我啥都不缺。”

“那我先和你说一声,以后如果我给你买了,你必须收下,明白了吗?”

向云心想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但他也知道杨姿凌对自己是一片好心,就扯开了话题:“我饿了,吃饭去吧?”

“那走吧,我也饿了,吃完晚饭,我们再去找个酒吧坐坐,明天一早就要回上海了。”

晚饭后,两人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吧喝酒听音乐。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柔和的音乐,气氛有些暧昧。两人喝着酒,听着音乐,随意地聊着天。

杨姿凌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向云瞎侃着,同时慢慢抿着清酒。

向云看她一副陶醉的样子,就问:“没看出来,你还挺喜欢喝酒的嘛?”

杨姿凌白了他一眼:“瞎说,我就这次出来玩才喝一点,在上海的时候,我从来不喝酒。”

“少喝点,不然我又要背你回去了。”

“昨晚你背我走了?”

“是呀,没想到你那么重。”

杨姿凌想着自己喝醉后,趴在向云背上的样子,不禁就是一阵面红耳热,但又想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住院做手术的那次,向云就背着自己,来回跑了好几个科室。

这家伙,总是对我那么好,杨姿凌又想到了向云昨晚为了避嫌,还在酒店房门外的地上坐了一夜,心里隐隐有一股冲动,几乎就想要抱着他,用力亲他一口。

向云见杨姿凌不说话,就问她:“哎,在发什么呆呢?表情看起来这么奇怪。”

杨姿凌这才回过神来:“向云,听过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吗,我很喜欢这首歌,所以今天一定要来二丁目的酒吧坐坐。”

“当然听过,歌词是林夕写的,我偶像。”

“真的吗,我也特别喜欢林夕的词!”

“有人总结过,林夕把他感情的际遇和故事,都写给了杨千嬅,这些经历总结提炼成智慧后,都由王菲来唱,其中的道理由陈奕迅来诠释,最后无法诠释的凄美,都给了黄耀明。”

杨姿凌听地入神,回味了很久才问他:“你最喜欢他写的哪一句词?”

向云想了想说道:“是这句‘黑夜里用黑夜煮的苦咖啡,入口却是眼泪的滋味’”。

杨姿凌想不起这是来自于哪首歌,就看着向云,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这句词,难道是你自己写的?

向云点点头,是的。

杨姿凌又歪着脑袋看着他,你该不会是从哪里抄来的吧?

向云摇摇头,我可没有抄袭。

杨姿凌这才竖起一个大拇指,写的不错。

向云笑着对她抱了抱拳,过奖了。

两人对这种无形的默契,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一时之间,都相对无言地看着对方,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

杨姿凌正想说话,向云却阻止了她:“先别开口,让我猜猜你想说什么。”

他认真看着杨姿凌宛若盈盈秋水般的一双美眸,微笑着说:“我猜,你应该要我模仿林夕的风格,写一首歌词。”

杨姿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真够聪明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那你还老是叫我笨蛋?”

“如果你能在十分钟内,写出这首歌词,以后我不叫你笨蛋了。”

向云笑着说不用十分钟那么久,他拿出纸笔,文思如飞,不到五分钟就写出了一首歌词:

飘荡在这城市的几缕孤魂,

从午夜流浪到下个清晨,

以为这昏黄路灯便是永恒,

却照不透心中冰冷。

时间无情雕刻掌心的波纹,

无力喊出一声疼,

等岁月把伤口慢慢缝,

再去寻找遗失的认真。

月光星辰,

藏不住你的美丽倾城,

迷醉在灯红酒绿亦不可能,

醒后忘记是何年黄昏,

任由命运在黑夜里暗箭伤人,

让你我的手没有缘分。

这首歌词,向云几乎是一气呵成写完的,杨姿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着向云那一手漂亮的字,瞬间就变成了一行行整齐的文字,最后又成为了一首歌词。

杨姿凌读完后,不由得感叹向云确实有才,几分钟内就能写出这样的词,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林夕的味道,特别是最后两句,她非常地喜欢,但嘴上却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马马虎虎。”

向云说:“我可不敢和大师比肩。”

“这首歌词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你喜欢的话,我回去谱曲,下次你来风火轮的时候,我唱给你听。”

杨姿凌在向云脸上,用力亲了一口:“你这家伙,不但脑子里有料,还对我那么好,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你?”

向云摸了摸自己的左侧脸颊,笑着说:“你忘啦,我们认识已经五年多了,但我从来不后悔没有早点遇到你,因为遇到你以后,最好的时光,才刚刚开始。”

杨姿凌盯着向云的眼睛,突然问他:“向云,想转正吗?嘀嗒,一秒钟过了!你没机会了!”

向云几乎跳了起来:“啊?妈呀,哪有你这样搞突袭的!我当然想转正啊!你再问一次好不好?”

“这次的机会已经没了,等下次吧。”

“杨姿凌,你是不是故意的?”向云哭丧着脸,“下次机会,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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