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我瞧着你桌上竟顾着跟人家齐老板说话,难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李叔,你别取笑桃儿了,我可没那意思。”
黄桃见李叔这般打趣自己,红着脸跑回了屋。
“阮一行,这桃儿怕是情窦初开了吧!”
“随她去吧,我倒瞧着那人对黄桃没什么意思,怕是黄桃的一厢情愿罢了。”
“你这个做养父的,竟也一点不为着桃儿着想,我倒是瞧着黄桃与那齐老板甚是相配,你回头撮合撮合,桃儿性子急,别把人家吓着了。”
“姻缘这种事切莫强求。”
“你倒是不强求,你想让桃儿同你一样孤独终老,你孤身到老有桃儿陪着,待你走了你想让桃儿一人孤着,你在天上看着能放下心吗?你到了下面能对黄鹏夫妇有交代吗?”
“我比你更想让桃儿找个人家,可那人一看就对桃儿不上心,桃儿日后跟了他能过得舒坦吗?”
李全中不提黄鹏夫妇还好,一提阮一行心里就更为难受,也没再搭理李全中,转身回了屋内。李全中也明白自己方才说的欠妥当,明白阮一行对这黄鹏夫妇心里有些愧疚,要不然也不会将这黄桃视为己出,可即便这样,也更应该为着黄桃日后做打算才对。
“哥,我看那黄姑娘好似对你有些意思。”
“哦?我看你是吃太撑闲的,今日你偷懒了不知几回,明日还这样你就回齐家去吧。”
齐靖杰朝着齐靖元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这儿比在齐家过得不知舒服多少,不用看着父亲那张严厉的脸,也不用每日看书,若能待一辈子齐靖杰都是能待下的,去了宰相府定也不会这么自在,难得有这么段日子能过的这么舒心,齐靖杰也不管方才齐靖元对他是如何嫌弃的口吻,便换了一张笑脸跑到齐靖元身旁说着些好话。
“你是说昨日见李老板进了家茶铺子,还搬走好些箱子茶叶?”
“嗯,老板你之前不是也去过李老板在这儿歇脚的住处,你也可以去找李老板,往年李老板一来必会来咱们‘茶园馆’的,现在都呆了几日也没来咱们这儿,该不会今年咱们给李老板留的这几箱子茶叶就。”
“他与我有过字据,若不买我这儿的茶叶,他还要赔付我二百两银子。”
茶园馆老板去了趟李全中歇脚的院内,但确如方才伙计所说,李全中今年在那家茶铺已买好茶叶,但没告知是在那家铺子买的,茶园馆老板只收了二百两银票,回去后紧紧攥着那两张银票,看着那几箱子茶叶,不禁皱起眉头,往年最大的收入也就是靠着这李老板,如今李老板只赔付了二百两银子,和买茶叶给的银子差太多,茶园馆老板越想越气。
“你可知这李老板在哪个铺子买的茶叶?”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从‘南元北茶’那家铺子走出来的。”
“何时有了这家茶铺,是刚开不久吧?”
“好像昨日是刚开张。”
“刚开张一上来就做了一单这么大的买卖,若不是他,我也不至于就拿这二百两银票,他挡我财路,我就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今日带几个人,好好收拾收拾那家茶铺。”
张虎回来后将马车放到院内,本想着回屋歇会儿,可看到这齐靖杰趴在柜台上打瞌睡,便换了身衣裳到铺内招呼客人了。
“给我来几包不夜侯。”
齐靖杰懒洋洋的抬起眼皮看着此人有些眼熟,此人不是那次秀才村那个与自己拌嘴一包也没买的人。
“几包是几包啊?你不说清楚,我怎得给你拿。”
“来五包吧。”
“对了,你不是那日没买吗?怎么今日也特意跑来买这茶叶。”
“你卖好你的茶叶就是,给你银子。”
齐靖杰撇了撇嘴,将银子扔到钱罐内,朝着那个人不知说了两句什么。
“齐靖元,你看我今日给你带了些什么?”
阿阳一见又是这黄姑娘,有些头疼,想着将她打发走。
“嘿,齐靖元呢?”
“我刚从外面回来,没见着。”
“李兄,你见齐靖元了吗?”
“没见着。”
阿阳见黄姑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一屁股坐到茶桌旁,点了壶茶水,手里掂着几包油纸包的东西,晃动着二郎腿,貌似要等少爷回来。
买了些东西回来的齐靖元抬腿刚进铺内,顿了一下,看到这黄姑娘坐在那里,齐靖元装作没有看到,将东西放在柜台内,可这黄姑娘看到齐靖元回来,便从椅子上跳下了,走到齐靖元眼前。
“你们这铺子的老板是哪位啊?”
“是我,有何事?”
齐靖元见进来几个壮汉摸样的人,看着倒不像是喝茶的人。
张虎将黄姑娘点好的茶水放到桌上,便看到这几人进来,看着倒像是来找事的。
“你就是这家铺子的老板啊?毛都没长齐就学旁人开茶叶铺了?”
黄桃见这人这般嘲笑齐靖元,直接冲到那人面前,重重的扇了那人一耳光,铺内的人都被黄桃的举动愣了一下,倒是黄桃摸了摸自己扇人的那只手“脸皮还挺厚实,打得本姑娘的手都有些疼。”
“你,我可从不打女人,别将我逼急了,连你这小娘们儿一起收拾。”
那人捂着脸,这小娘们看着小小的,手劲儿还挺大,这一巴掌险些给自己扇蒙了。
“你敢打我们老大,看来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兄弟们给我上,教训教训这些个小兔崽子。”
那几人直接将铺门一关,冲进铺内掀起椅子就往这架子上砸,张虎阿阳上前将其中两人按倒在地,将他们手里的椅子夺走,又转身按到两个正在砸桌子的人,齐靖杰看着一人拿着椅子朝自己和齐靖元砸来,齐靖元身子一躲反手将那人抓住,给甩了出去,齐靖杰见这屋内打成一片,也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从柜台走了出来,一把从后面抱住那个站在那儿摔茶叶罐子的人,学着张虎的模样,将那人按倒在地,但那人力气比齐靖杰大得多,一个脱身就将齐靖杰扔到了地上,齐靖元看到后一脚便将摔齐靖杰的人踹倒在地,齐靖杰直接扑上去,对着那人就是一阵猛打,那个被黄桃扇耳光的男子上前一把将黄桃拽了过去,黄桃的两只手被那人抓的死死的,黄桃便一脚踹到那人大腿根部,那人痛的一气之下将黄桃摔倒了门上,正巧被走来的张虎接到,黄桃才没有被摔到门上,黄桃以为是齐靖元,看到是张虎,有些失落了片刻。
“谁派你们来砸我铺子的?你们不说我便将你们全部送到衙门。”齐靖元看着这铺内被这几人砸的砸,摔得摔,一地的茶叶和罐子渣渣,除了柜台没被动过,铺内的其它所有放茶叶的柜子都被砸的稀烂,齐靖元气的白皙的脸都有些憋红,但还是在忍着。
那几人被打在地上,纷纷看向老大,那人的胸口被张虎重重捶了一拳,捶到了地上,听这人要上衙门,便拉开铺子门,冲着地上的那几人使了个眼色,一群人便跑了出去。
“齐靖元,你没事吧?我给你带的几包糕点也被他们弄烂了。”
“我没事。”
“老大,还没看出来,这铺子里的人都挺能打的。不过咱们铺子也砸了,也算是能交代了,料他们这几日也开不了门了。”
南儿是被张虎连夜带回院内,阿奶都睡下了,披了件冬衣看的院门,南儿睡醒后便一直想着临走前阿阳说的那些话,不知怎么给阿奶开口,倒是被阿奶看出来南儿有心事。
“南儿,你在想些什么,用个饭也这么心神不宁的。”
“阿奶,南儿有件事想同阿奶讲。”
“那南儿讲讲。”
“阿奶,阿阳哥跟南儿讲说,齐靖元为了能与南儿定亲,和他父亲说好,要去将那几个茶庄的茶叶卖掉,齐靖元才开的茶铺,南儿去了两日见他们很累,很辛苦,南儿不想见他们这么累,但不知怎么帮。”
“看样子那齐靖元是铁了心的要娶南儿了,阿奶也没做过这生意,不懂这生意中的门道,阿奶心有余却力不足。”
南儿见阿奶也不知怎么帮齐靖元,自己也不懂这些,竟也是一点也帮不到齐靖元,可南儿又看不得他那么劳累,一时竟连饭也吃不下去。
“黄姑娘,你一个姑娘家,竟也出手打人,若是日后吃亏了如何?”
张虎打扫着这一地的残渣碎片,看着黄桃也在那儿帮着低头打扫,刚才黄桃冲上去扇那人巴掌,张虎愣了一下,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一个姑娘敢冲上去打一个汉子的,可今日还算好一些,若往后还这样,怕是要吃些苦头的。
“怕什么,他能把我怎么样?谁让他不好好说话,张口就在骂人,我不扇他难不成扇你啊!”
张虎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齐靖元和阿阳齐靖杰又跑到木匠那里买了几个做好的架子,又买了几张新的桌椅,还有些茶叶罐,好在只是损失了一些茶叶,这些架子桌椅也不值什么大价钱,倒是齐靖元想着这帮人会是谁派来的,难不成和昨日那笔大单子有关?几人将送到铺内的架子桌椅都搬回了原地,又将茶叶装回罐内,几个人忙活到夜里才忙活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