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听完这句话,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行为勇气有些倾佩,对她的相貌气质又有些说不出的喜欢,紧张的表情却有盖不住她的端庄,不禁让人有一种保护她的冲动。毕竟有时候女人的一个瞬间就能让男人心动。
呯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舞台中央曼妙的音律,舞厅里的一众人都像身长脖子的鹅,好奇的向门口张望,一群黑衣服的便衣如看见糖块的蚂蚁,一窝蜂的蛹进来。
徐洪平和贾贵金走在最后,贾队长为了在徐长官面前表现,大声的对手下喊着:都给我盯住了,要是有人敢乱动,直接给他毙了,你们几个,给我上二楼去看着。
白云飞看着楼下的一切,大脑飞速的转着,这个贾队长倒好对付,徐洪平这关恐怕没那么容易过去,更何况对面坐着的还是个毫无对敌经验的女士。
当几个便衣走到二楼缓步台的时候,对面的这位“泰山”突然站起来,径直走向这几个便衣,这一突然的举动出乎了白云飞的意料,来不及拉住她,“泰山”从包里掏出了一支手枪,啪的一声打中了刚上二楼的一个便衣,手枪的响声和后锉力让没开过枪的她始料不及,差点把枪甩了出去,当她稳住心神,再想瞄准的时候,楼下的枪响了,泰山身子一颤,胸口上出了个血窟窿,她强忍着巨疼,想再举枪,又一声枪响,她终于站立不住,整个人转了一圈,黑色的大衣旋着,好像一朵绽放的黑牡丹,她顺势从二楼的栏杆栽下去,伴随着舞厅里舞女的惊恐的喊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个便衣走上前检查了泰山,跑回来和徐洪平唯唯诺诺的汇报:人死了。
徐洪平有些气急败坏,眼睛里带着怒火,手下擅自开了枪,今天的主角死了,和她接头的人呢,徐洪平脑子飞转,低声对旁边的便衣说到:楼上的人,凡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一个人坐着的,全部带回特高课调查。转过头又对在场的众人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各位的雅兴了,烦请楼上的来宾先不要动,我们接到线报,有人在这搞破坏活动,我们会邀请几位客人回去做个调查,请各位放心,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大家配合一下就好。
白云飞此时如坐针毡,他看着一楼,七八个便衣带着小跑冲向二楼,此时他冒然站起来有一丝动作,恐怕就会像泰山一样,命丧当场。
“你们让我上去,我的同伴在上面呢”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白云飞顺着声音看到两个便衣在楼梯口堵着杨晓芸,她怎么来了,白云飞心想今天让人吃惊的事还真是不少。只听杨晓芸在那喊着:你们不认识我嘛,拦着我干什么?我要上去找我的同伴。
徐洪平板着脸,问了下旁边的人,当他得知这个小姑娘是上海交通银行行长的千金时,表情放缓,带着笑容走过去,对手下说:赶快放行,杨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徐洪平,情报处的,能问问您,您上去找的同伴是哪位,让她下来吧,今天这乱糟糟的,打扰您的雅兴了,还是先回去吧,我派人送您回去。
还是不用了,我跟我们领导来的,他可以送我回去,杨晓芸依然冷着话说到。
徐洪平:那你的领导是哪位?
白云飞在二楼听见了二人的对话,走到二楼栏杆边,向徐洪平挥手打了个招呼。徐处长真是卫国尽忠,这么晚了还带人行动,辛苦了。
“哪里哪里,小弟愚笨,唯有马不停蹄,马首是瞻,方能不辜负藤田长官和铃木课长的厚爱。”
白云飞不愿在这和他客套,夜长梦多,唯恐生变,直接下楼拉着杨晓芸和他告辞。
走出大门,已是夜深,外面寂静无声,只有雪落下的声音。白云飞问杨晓芸今天你怎么来了?
没成想杨晓芸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到:这地方是开门营业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那我还要问你,你来这干什么。
白云飞笑笑,我来等一个朋友。
今天他来了吗?
没有,雪太大了,也许他今天不来了。
杨晓芸只回了个哦字,便不在说话,低头向前走着,白云飞心以为是晓芸心中吃醋,所以生气,刚想安慰,还未张口,杨晓芸主动说:我没生你的气,我不说话是心里有点不好受,今天从二楼掉下来的那个女人,那场景我有点害怕,我第一次见死人,原来是这样。
白云飞一路安慰着她,到了晓芸家门口的时候,晓芸突然看着他认真的说:白大哥,以后你别轻易去舞厅了,那地方我总觉得不安全,要是你实在要来,把我带上,我可以保护你,真的。
白云飞听她这么说,觉得这个女孩有点可爱,但又被她的真诚感动,顺从的点了点头。
晓芸上楼了,他独自走在雪中,他抽着烟,走的很慢,几十分钟前的画面好像放电影一样,泰山说的话,泰山倒下,晓芸帮他解围,想到这他突然停住,晓芸出现在舞厅是巧合嘛,她最后和我说的话只是一个小女孩对一个有好感的大哥哥关心这么简单,还是另有深意,这个小女孩好像也开始变得让人琢磨不透,他回头望向杨晓芸的房子,她屋里的灯光亮起了,让满天的雪花盖住了视线,那灯光显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