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
秋日炎炎,蝉在树上奋力的鸣叫着倾诉对烈阳的不满。就近的清河中几条鱼儿探出头来打探,荡起粼粼波光,光路过水面化成一片一片的花瓣又寻找秋蝉的声音飞了过去,透过影影绰绰的叶打在鸣叫的秋蝉上,诱惑着秋蝉,也诱惑着在秋蝉下的一群十七岁的少年少女。
“喂,阿楼?”
一瓶矿泉水落在树荫下一个清秀少年的脚边,循着轨迹看去,同行的另一个人正张嘴对着他说话。
“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清秀的少年摘下一只还吟唱着歌曲的耳塞,捡起水时,斜着头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顿了顿才问那人:“干嘛?”
“要不要去洗个冷水澡啊!”那人指了指不远的河,清澈见底河底得意的露出蕴含在其中的凉爽,像女子一般吸引着人。朋友拿出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喘着气道:“这鬼天气,都有三八度了吧!等下我就熟了!”
“不去。”
司楼想也不想的拒绝了,拿起水痛饮了一口,眼睛扫过周围的几个挑着眉的少女以及一个正在看地图的长发少年:“要去你和佛仙去好了,我们在上面等你。”
正在看地图的谢佛仙接口道:“心静自然凉,八才,你坐着别乱动自己就会凉快的。”
每个人都会因特点得到别人送的外号,八才本名叫秦苏,是初中时隔壁班级的同学,除了读书不怎么样,其他方面当真才高八斗,故而有了这个外号。他见两个好友不参与,又望向了身边发小。
“算了吧,还有几个妹子在呢,低调点!”一个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青年干练的对他摆了摆手,看似清瘦的身材实则满身的肌肉,穿衣有瘦脱衣有肉便是最好的形容。
听他这样一说,男孩子们都向着几个妹子看了去,果然见他们有的脸色嗔怨,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谢佛仙又将地图翻转了一下,指着其中一处用笔画上了一个圈圈的地方道:“你们看,我们应该在这里,翻过几座山应该就差不多了。要是再看不到,我们就回头。”
司楼望了一眼谢佛仙指着的地图,点了点头。而同行的几个少女就没有关注这些,不耐烦的用扇子扇着风,眼睛也时不时的看向河流,露出犹豫之色。
早几天听说,山里面出现了一片新的“海市蜃楼”,而且范围相当的大,网上拍摄出来的照片看,是一处古代的战场,千军万马在冲锋。
这种“海市蜃楼”和世人认知中的海市蜃楼不可一概而论。它是不会消失的,就像4D技术打印出来的一样,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只是科技的产物……
事情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最先出现的海市蜃楼,是在南海边缘一千两百米的上空,出现了一片“天空森林”,就像科幻片里的景物,树木高达百丈不止,要几人合抱那么粗。蜃楼群有方圆六里的范围,成千上万棵这种参天巨木,这断然不是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能有的景物。始一出现就被监测到了,引起了全球的议论。
海市蜃楼是折射之景,但又怎么能折射出不属于地球的景物?是类似故宫井边的磁场宫女?或是远古还是未来或者另一个时空?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都无法忽视,任何超越当前科技所能解释的极限的事物都能引起绝对重视。
原本以为只是昙花一现,只要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就会消失的,但是……至今已经两年了,它任然还在天上!丝毫没有变淡消失的样子,甚至还隐隐比当初更加的真实!
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即便它是越发成熟的5G技术的产物,又有什么人能够在世界百国几十亿人的眼皮下不被察觉,因此,这片天空之森就成为了又一存世的未解之谜。
四个月后,这天空之林的谜题还未解开,在西方一座小镇子上也出现了这样一片幻象,那是一片山岳的幻影。
它没有漂浮在虚空,而是在地上!如同透明虚幻的巨人躺在那里,小镇就在半透明的山岳之中。从新闻上的图片来看,仿若是镜头上贴上了玻璃画,隔着玻璃画的影在拍摄一个镇子。
一而再再而三,陆陆续续的世界各地出现了七处这样的地方,无一例外的都是只存于幻想中的景物,以“海市蜃楼”的方式降临、笼罩在一地。经久不散,越发真实。
似乎在几十年或者上百年后,会从虚无的幻像中“活”过来一般!
第八处,广西十万大山之中,时间是四天以前!有人做飞机时拍摄了下来,放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在两年前的初三毕业季,班上对海市蜃楼乐此不彼的人组团去过一趟国外,见到过七大蜃楼中的“冰谷”,美轮美奂的膨大海市蜃楼群深深的震撼了众人。在网上耳听目染已知冰谷的绝美,亲眼所见方知一眼万年。
十五人中,司楼和谢佛仙是初中同学,也是上一次去冰谷蜃楼的旅人。这一次,也是知道了自己国家内,还是自己所在的省内出现了这浩瀚的蜃楼群,正直高二暑假,正直青春年少,不去一观岂非难赋年少轻狂?
三天前,谢佛仙就以“征战上古战场”为题,联系了一些人准备一起进山,响应的人有几十个,只是到来的人也就那么十九男六女。
司楼摸了摸背在背上的单手直刀,大家都没有进山的经验,只是临时抱佛脚的在网上查阅了一翻紧要之处,带上了必要的东西就来了,虽说有些匆忙,但也不得不忙,还有几天就开学了。
“对了,佛仙。听说你不久前去了一趟非洲地区的那片海市蜃楼,哪里怎么样?你有没有拍个视频留念什么的呀?给我看看呗。”
初中班花谢天天向着谢佛仙的位置凑了过去,香风阵阵,原本就美貌出众又穿着一件露肩的寸衫,在刻意的撩拨的下引得一群少年不由的看向她。司楼抬眼看了看她,微微蹙眉,又自顾自的带上耳机。与其听别人那有意无意的暧昧,倒不如听听歌曲。
“一般般,也就和网上报出来的一样,没有拍照。”谢佛仙目光一直都看在地图,倒是没有向着贴近过来的美人看一眼。谢天天,并不在谢佛仙的邀请范围之列。是人群中另一个女孩说带一个朋友过来,聚集于此的时候,才知道是她。
大家都是农村或者城市边缘的,但谢天天的容貌即便在富贵家庭中也很难再找出相比的。当初初中的时候,司楼、谢佛仙以及她都是同一个班级的,两男人之间还因为她发生过一点不合。
“嘻嘻!说说嘛,我本来也很想要去的,但是家里人不肯。”说着将手中的扇风的帽子换了一只手,阵阵香味从她身上吹向佛仙,宛如一对情侣显得亲昵得很。
谢佛仙面色一沉,一部分知道当年校园之间发生的那事情的人,下意识的向着司楼的方向看了过去,想要看看他有何反应。而那些不知的人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唯有谢天天好似没有察觉。
“呃……”
司楼本打算玩手机装作没看到,但那么多道目光众星拱月的看向自己,如芒在背的锋利感完全压倒了手机上的趣味,拉着老长的声音却找不到接下去的话。
“副班,听说你初中毕业后就不念书了?”
正当司楼不知言语时,身边一位阳光靓丽的女同学适时笑问他,司楼想邱雪递过一个感激的目光:“嗯…我去念了技校。”
“干嘛要去念技校啊?你读书明明那么厉害。”
“对啊,当时在群里听说你不读高中我还不信的。”
两人的连续发问抵消掉了方才忽然而来的尴尬气氛,众人大多都是相识的,也由刚才戏谑的目光转变成了疑问。
司楼的学习成绩是毋庸置疑的,是那种空一道大题不写都能排前十的人物,忽然间的不念书了,倒是让这些寒窗苦读都考不到对等成绩的同学觉得惋惜。
“人各有志,念书有念书的好,不念也有不念的妙。”司楼作势拔了拔背上的直刀,神秘的道:“实不相瞒,我拜了一位师傅学刀法。”
“噗……”八才忍俊不禁一口水喷了出来,笑骂:“屁!我见你天天上山下山找蜜蜂,你怎么不说你在寻仙?”
众人大笑,佛仙的脸色好了一些,收起地图笑道:“好了,天色还早,大家出发吧,早点见到早点舒服。”
“再休……”
“好。这回换我在前边开路。”司楼将自己不多的行李递给身边人,在山上开路行李就给别人拿,这是约定好的。
“我们才坐下多久啊!你经常锻炼走得动,我们女孩子哪有那么多力气,再休息一下!”谢天天瞪了一眼打断自己说话的司楼,她不是那种有城府的人,喜怒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不悦的道:“都走了两天了,马上要到了,再休息一会你会死啊!每次都是你在喊。”
见司楼被斥责后不做声,带着天天一起来的朋友面子上挂不住,拉了拉她打圆场:“我帮你拿一点行李吧,早就叫你晨跑,这下吃亏了吧,哈哈。”
“阿楼!”作为发起者兼小队队长的佛仙喊住了司楼,两人初中时交好,彼此知道对方的脾气与性格:“你开路的时候把路开好一点,可别像昨天一样啊!”
果真人生不若初见。司楼背对着众人长叹一声,他还在停留在记忆里,可是相熟悉的坦然同学都已经变得色厉内荏了。他回头时压下负面情绪,对着佛仙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