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冉轶成终于放开了石槿柔,两个人的脸庞都是红扑扑的,煞是好看!
石槿柔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准备与冉轶成去父亲的院子吃晚饭,但忽然又开口问道:“阿成,你现在与西北军真的没有了任何联系?”
冉轶成淡淡一笑,回答道:“年纪长的,待我如亲子;年纪差不多的,待我如兄弟!我又怎么可能与他们断了联系?”
石槿柔了然一笑,看着冉轶成的目光之中,不知不觉又多了几许柔情。
冉轶成接着说道:“比如安心,便是我西北军中武术教头的儿子,是我的兄弟,其马上功夫非同小可,其手脚功夫虽不如你府上的丁忠,但也是难逢敌手了。”
石槿柔本欲拉开屋门的手不自觉地又缩了回来,转头注视着冉轶成说道:“你认为丁伯武艺高强?”
冉轶成认真说道:“岂止是高强?他的功夫收放自如、已臻化境!”
石槿柔惊异的同时,心中更是困惑,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丁伯身世、来历,他一向守口如瓶,就连父亲也知之甚少,这样的人又怎可能甘心为奴?”
冉轶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过往之中必有重大隐情。一个他不敢也不能向石大人和你讲明的隐情!”
石槿柔眉头深锁,一时无解,冉轶成继续说道:“好在,丁忠对石大人和你,可谓是忠心耿耿,没有不良居心,这一点,我是确定无疑的!”
石槿柔不禁追问道:“你调查过他?”
冉轶成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人,是不需要调查的,你只需用心去感觉、去观察,便知忠奸!丁忠是个为知己者死的义士,有他在,是你与石大人的运气,更是你们的安全保障。”
石槿柔点头说道:“好一个用心去感觉、去观察!自始至终,丁伯都是我最信赖的人!”
“这就对了,且不论他的过去如何,他的这份忠肝义胆,的确深深令人敬佩!”冉轶成有感而发。
在去父亲院子吃饭的路上,石槿柔悄声对冉轶成说道:“我父亲对你成见颇深,一直反对我和你交往,不知现在有没有改观?在我父亲面前,你注意自律一些,免得他有更多误解。”
石槿柔本以为冉轶成会爽快地答应,却没想到冉轶成居然咧嘴一笑,说道:“合情合理!石大人若对我青睐有加,反而不美了!”
石槿柔顿住脚步,吃惊地看着冉轶成,问道:“你没糊涂吧?难道你故意让我父亲对你有成见?你装疯卖傻我不管,但也没必要在我父亲面前故意这样啊!难道你信不过我父亲?”
冉轶成也顿住脚步,对于石槿柔这一连串略带指责的问题,他灿然一笑,说道:“这一切都有深意,将来你自会明白!”
石槿柔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说道:“不,我现在就要知道你的深意!”
冉轶成望望天,又看看前后左右,见除了秀荷在后面远远地跟随外,再无他人,他几乎以央求的口吻对石槿柔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再问了!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以后我在石大人面前比亲儿子还乖,总可以了吧?”
吃晚饭的时候,石原海、石槿柔和冉轶成三个人都比较尴尬,石槿柔和冉轶成自不必说,两个人彼此都已心知肚明:两个人恋爱了。
石槿柔知道,自己穿越而来,虽骨子里满是现代的观念,可自己毕竟是身处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万万不可忽略的,所以她当然希望冉轶成能够博取父亲的欢心。同时,本尊还小,更有三年孝期,自己的观念再怎么现代也不能逾越了“孝”字,所以,她在公开场合,尤其在父亲面前,又不能对冉轶成有任何亲热的举动,不能为其加菜,甚至不能看他。
而冉轶成呢,他既然答应了石槿柔要在石原海面前好好表现,自然不能食言。他知道石原海是个非常注重规矩和礼仪的人,要“食不言、寝不语”,可冉轶成在骨子又根本不在意这些,他自小在军中野惯了,冷不丁地要他谨守规矩、礼仪,比将他绑起来还难受。所以,他表面上虽然在闷头吃饭,但在桌子下面的脚却很不老实,时不时地轻轻碰碰石槿柔的脚。
石原海虽然很习惯于各种规矩礼仪,但今天又有不同。今天他知道了冉轶成来义安的目的,也知道冉轶成其实是背负着当今皇上布置的重大任务,不是他原来想象的那样,是来义安游玩的。
但尽管如此,先入为主的看法,仍然让石原海觉得冉轶成与石世子没有可比性,石世子依旧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乘龙快婿。而冉轶成,虽然也不简单,但公是公、私是私,做自己的女婿,还差了点。所以,当下的石原海,既不敢得罪冉轶成,在心里,又有些瞧不上冉轶成。
石原海之所以招呼石槿柔和冉轶成跟他一起吃饭,就是想尽量减少冉轶成与自己女儿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对自己的女儿那可是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比自己的官位、性命都重要。
石原海正闷头吃饭,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被轻轻碰了一下,他疑惑地看了看女儿,见女儿正闷头吃饭,并没有任何其他反应。
石原海没有在意,继续吃饭。可吃着吃着,脚又被碰了一下,而且,他感觉那种“触碰”肯定是有意的,不是不小心的那种。
于是,石原海再次看向石槿柔,他以为女儿一定要向他暗示什么,可石槿柔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很平静地在吃饭。
石原海心中大是疑惑:不是女儿,难道是冉轶成?可冉轶成也没啥反应啊?难道自己感觉错了?
由于规矩礼仪所限,石原海又不能低下头去看桌子下面的情况,所以,他只能再次忍下心中的困惑,继续闷头吃饭。
不出他心中所料,不一会儿,自己的脚又被“有意”地碰了一下,这下石原海似乎明白了:应该被碰的那只脚,应该不是自己的,而应该是女儿的。
石原海心中有些愠怒,但又不能发作,他只得暂时放弃规矩礼仪,轻咳一声,对在一旁伺候的小怜说道:“小怜,以后把门户看紧一些,免得进了野猫、老鼠什么的。”
小怜倍感困惑,心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吃着饭为什么突然说起野猫、老鼠?再说了,这哪里有什么野猫、老鼠啊?”
虽然心中困惑,但小怜依旧答应着:“是,老爷,奴婢知道了!”
石槿柔和冉轶成也颇感困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石原海看着大家都是一脸困惑的样子,于是又不紧不慢地说道“”刚才我觉得有东西从桌子下跑过去,碰到了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