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墨寒赔笑道:“王爷,这案子是皇上定的,既然皇上都安排了,让我们协助王爷办案,我们怎敢不管不顾?再说了,我们虽然不才,但多少能帮些个忙,也好为王爷分忧。”
“是啊,王爷,这几日你忙着办案子,人都憔悴了不少,王爷身体贵重,做臣子的能为王爷分担,是我们的福分。”
东方云舒面色凝重说道:“当初南夷国君只给了我们十天的期限,现在没剩下几天了,我们理应齐心协力共同办案才好。”
上官云飞和金墨寒连忙附身:“是,是,臣谨遵王爷命令。”
悔过院。
阿扎宝庆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倒是毫无畏惧之色。
“原来你是王爷,我说,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够同时调遣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呢。”他盯着东方云舒说道。
“大胆!见了王爷不跪不拜,是何道理?”上官云飞伸手指着阿扎宝庆,声色俱厉:“就凭这,就可以治你的不敬之罪!”
东方云舒却是挥了挥手,唇畔浮起一抹笑意。
“阿扎先生,请喝茶。”他说着,自己也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阿扎宝庆却不理会他的好意:“多谢了,我一向不喜欢喝茶,王爷有什么话要问,赶紧问,我店里的生意忙的很,不比你这富贵闲人,我可耽搁不起功夫。”
上官云飞气的脸都青了,这个阿扎宝庆,仗着自己是南夷人,也太给脸不要脸了。
居然敢嘲讽逍遥王是富贵闲人?
要不是因为还有话要问他,还要拿他去交差,上官云飞恨不得当场一脚就踹过去。
东方云舒拿着茶杯,用盖子慢慢的撇着茶上的浮末,轻轻吹了吹。
放下茶杯,他的脸色已经冷峻了不少:“阿扎宝庆,你说店里生意忙,我想问你,贵店一月的流水银子有多少?”
阿扎宝庆脸上现出谨慎的神情,小心斟酌的回答:“和美堂的生意虽然好,但是京城里做胭脂买卖的铺子那么多,竞争激烈,所以每月进的银两有限,王爷若要具体数字,我这可记不住,得回头翻账本才行。”
“不必回头翻了,现在就可以翻翻。”东方云舒说着,伸手将一本册子扔到了他跟前。
阿扎宝庆一脸狐疑的捡起来一看,脸色登时大变,人也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账本!”
东方云舒微微一笑:“阿扎宝庆,和美堂涉嫌鬼市走私事宜,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也不瞒你了,我们前脚刚从那里离开,后脚就已经有人去查封了和美堂,这账本自然是从店里搜到的,我听说藏的还很隐蔽。”
阿扎宝庆攥着拳头瞪着眼,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好一招调虎离山之计,难怪几个人一路从和美堂走来,既不骑马也不坐车,而是靠着步行。
原来是在等这本账本!
白忆颜看着阿扎宝庆气急的模样,有些幸灾乐祸。
她不由佩服起魅影和衷心来,那两个暗卫虽然脾气古怪了些,话少了些,但是办起事来还是蛮干脆利落的,若不是他们出手,想必这账本是不会轻易找到的。
“咯咯”,阿扎宝庆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拿到了这账本,又能说明什么?和美堂生意好,是因为我经营有方,我一不偷二不抢,老老实实做生意……”
他话说到一半,就被白忆颜给打断了:“一不偷?二不抢?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金墨寒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阿扎宝庆不是杀害南宫寿春的凶手吗?现在不是应该让他交代杀人的事吗?怎么又牵扯到什么账本什么生意了?
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上官云飞,心里明白忆颜了些什么。
阿扎宝庆虽然心里发虚,但却还是负隅顽抗:“你们是官,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讲话是要有证据的。”
“我们当然有证据。”白忆颜说着,指了指那本账册:“这本账册里记录了包括蓝妟花胭脂在内的名贵胭脂水粉的售卖情况,单是这个月,单价一百两银子以上的胭脂水粉,就卖了上百盒,可是,我就是好奇,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香料来制作胭脂水粉呢?”
阿扎宝庆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强撑着说道:“我们自然是有些存货,胭脂水粉每盒量不多,用不了多少香料。”
白忆颜嫣然一笑:“可是香料不比别的东西,是有使用期限的,存放时间过长了,香气散溢,根本就没法再用了。”
她话锋一转:“可是,根据我们查证,京城近一年来根本就没有进过蓝妟花香料,你这卖出去的胭脂,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香料?”
阿扎宝庆身子略抖了一抖,店里的姨娘说,有两个公子哥儿出手阔气,一下子就买走了两盒蓝妟花胭脂,当时他还以为是遇上了阔主儿,现在想来,是东方云舒和白忆颜在故意钓他。
而他们买的那两盒胭脂,如今已经成了铁证,他抵赖不掉。
阿扎宝庆无言的抬头望着天花板,沉默了半天,方才说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因为香料的赋税太重,尤其像蓝妟花这种名贵的料,三成的利润都要交税,所以我便买通了城门守官……”
“买通之人是谁?姓甚名谁?”白忆颜连忙追问道。
阿扎宝庆无奈的张口,缓缓说出了几个名字。
东方云舒望向金墨寒,脸色黑的像是包公一般,金墨寒只觉得膝盖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没想到臣治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臣有罪有罪啊!”
他痛心疾首的神情,让白忆颜忍不住信以为真,难不成金墨寒真的不知情?
东方云舒冷声说道:“他交代的那几个守城的官儿,你赶紧派人将他们叫来对质!”
“是,是,臣这就去!”金墨寒慌慌张张的退出去了。
东方云舒觉得自己头疼的不行,伸手用力按揉了几下太阳穴,勉强打起精神来继续审问阿扎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