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宝庆,请吧。”东方云舒脸上带着微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唉,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徒劳抵抗,我请求你们不要捆绑我,好歹给我点颜面。”阿扎宝庆叹息着,小眼睛里闪烁出狡诈的光辉:“毕竟我只是去府衙配合问话,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东方云舒点头:“那是自然,只要你不逃跑,好好配合我们,我们自然会让你体面。”
中年女子进屋的时候,正好瞧见阿扎宝庆随着几个人往外走。
她好奇的问道:“掌柜,你这是要出门?”
“是,”阿扎宝庆扭头笑道:“这几位主顾大方之极,想多买些货物,眼看已经中午了,我请他们去酒肆,边吃边谈。”
“原来是这样,那你放心去,店里奴家会照看好。”那中年女子笑靥如花,自以为来了大买卖。
出了和美堂的门,阿扎宝庆警觉的东张西望,并未看见有任何埋伏,更没有看见白忆颜所说的团团围住和美堂的护卫。
他一脸狐疑望向白忆颜:“你竟然敢诈我?”
白忆颜却是一脸淡定,说话的语气也是平淡如水:“阿扎先生这话说错了,什么叫诈?什么叫不诈?我给你介绍一下今天来的这二位,一位是大理寺卿,一位是京兆府尹,他们手里的兵加起来,足够把你这和美堂水泄不通的围上十圈。”
“我们敬重你是条汉子,应该会有南夷人敢作敢当之风,料定你不会负隅抵抗,所以才未穿官衣未带亲兵,你说,这能叫做诈吗?”
阿扎宝庆深深的看了白忆颜一眼,这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长得文文静静十分秀气,一开始他还以为不过是个白面书生,可没想到是个再世诸葛。
他叹息了一声:“好吧,反正我已经跟你们出来了,多说也无益,你们放心,我随你们去府衙便是。”
好不容易解决了阿扎宝庆的情绪,可是上官云飞和金墨寒却陷入了争执之中。
两个人自知这阿扎宝庆就是案件真凶,所以都要争夺阿扎宝庆。
“上官大人,乐心歌坊的案子,我京兆府可是最先接手,所有的可疑人犯现如今也都关押在京兆府,如今自然人犯也得押到京兆府才对啊。”
“呵呵,”上官云飞冷笑了几声:“金大人此言差矣,阿扎宝庆既然是凶手,自然要让他去辨认尸首,如今尸首在大理寺,自然要将阿扎宝庆带回大理寺才行啊。”
金墨寒捋了捋胡子:“不,不,上官大人此话不妥,京兆府负责京城治安防务,这可是律例中白纸黑字写了的,乐心歌坊乃是京城重地,发生的命案自然也要由京兆府来处理,这难道还有什么需要质疑的吗?”
上官云飞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语气不紧不慢:“金大人这话说的义正言辞浩气凌然,我都不好意思辩驳了,可是……”
他说着拱手往天上举了一举:“乐心歌坊的案子因为事关重大,皇上特地令京兆府和大理寺一同处理,难道金大人忘记了吗?大人方才口口声声说案子理应归京兆府管,是律例里写了的,这岂不是说,皇上胡乱委派不懂律例?”
“你……”金大人见他说的如此严重,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你这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着王爷的面,我对皇上那可是忠心耿耿,岂能让你这等人胡言乱语加以诽谤?”
白忆颜的眉头越皱越深,上官云飞和金墨寒都是当朝命官,一同办案不齐心协力也就罢了。
现在当着阿扎宝庆的面儿,就开始吵闹,真是丢人丢到外族去了!
她偷眼瞧了瞧东方云舒,见东方云舒脸色也是阴沉的几乎能低下水来。
白忆颜定了定神,大声说道:“二位大人,够了!”
上官云飞和金墨寒正吵的欢,猛然听到白忆颜高声大嗓,吓得一个激灵。
白忆颜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不用再吵了,王爷早已决定了,这阿扎宝庆要关到悔过院去。”
“什么?”上官云飞和金墨寒几乎是异口同声。
两个人稍微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说起东方云舒来。
“王爷,恕老臣斗胆多嘴,阿扎宝庆乃是重要人犯,悔过院是什么地方?那是皇上钦定关押贵族纨绔子弟的地方。”
“上次王爷执意要将歌姬带到悔过院,老臣就不同意,现在这阿扎宝庆是杀人犯!理应关入大牢,由重兵看守!如此随随便便的就带到悔过院里去,这不是儿戏嘛!”
“是啊,王爷,金大人说的没错,悔过院里的护卫虽然人也不少,但是论起本领来,和我们大理寺的守兵就差的远了,悔过院不是牢狱,既无高墙也无牢房,万一看守不严,被阿扎宝庆逃跑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呀。”
白忆颜冷眼旁观,听着上官云飞和金墨寒左一句右一句的唠叨,脑袋都嗡嗡的乱响。
这会儿他们两个人倒是站在一条战线上来了,真是有意思。
还什么“咱们前功尽弃”,这话说的好听,可是仔细想想,前面的所有线索,不都是白忆颜和东方云舒两个人查到的嘛。
大理寺和京兆府除了内讧和添乱,根本就没有帮上什么忙,还好意思在这里抢功。
东方云舒停下脚步,阴沉着脸,冷冷的对着上官云飞和金墨寒丢下一句:“本王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你们二位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去御前告本王的状!”
“臣不敢!”
“臣不敢!”
上官云飞和金墨寒连忙低垂了头,恭恭敬敬的站在当场。
东方云舒冷哼了一声:“既然不敢,那就不要在这里多费口舌了,前面便是悔过院,二位大人若是有兴趣,就陪本王进去一同审案,若是还要执意坚持不能将人犯关押在悔过院,那就请各回各府吧。”
上官云飞和金墨寒面面相觑,见东方云舒已经大踏步走开,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