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望向东方云舒:“喂,你们家的侍卫都这么牛逼吗?动不动就上百银子上百银子的话,要知道,一百两银子,足够在京郊置办一所不错的院子了。”
魅影依旧毫无表情:“是啊,我也是和那更夫这么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白忆颜知道无法和他沟通,只好低下头喃喃自语,这也太败家了,一个消息就要花一百两银子来换,唉,这也幸好时帝王之家,要是换做普通人,哪里承受的起啊。
东方云舒直乐,这个白忆颜有时候聪明,可有的时候却会犯些小迷糊。
歌坊的案子迫在眉睫,又有十天的期限限制,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够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别说一百两银子,哪怕一千两银子,花的都值!
“主子,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先退下了。”魅影面无表情的辞别。
临走之际,他淡淡的望了一眼白忆颜。
这个宫女如此吝啬爱财,想来是个小性子的人,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的上自家潇洒倜傥的主子?
白忆颜还在为那一百两银子的事情嘀咕,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一个黑衣人落在了屋子中间。
她以为是魅影又回来了,张嘴问道:“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眼前的这个,分明不是魅影。
东方云舒倒是很高兴:“衷心,城西的香料铺子,可是有什么动静?”
原来这个人是衷心啊,白忆颜上下打量着这黑衣人,见他眉眼冷峻面无表情,除了名字不同,和魅影似乎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哎,没想到东方云舒身边的暗卫都是这样冷冰冰的人物,一点也没劲儿。
白忆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在那喝茶。
只听见衷心说道:“主子,香料铺最近新进了两车香料,属下调查得知,这两车香料那是黑市货,香料铺的人十分谨慎,那车用厚布蒙的严严实实,对外说是取暖用的炭火。”
“噗”白忆颜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香料铺的人也太傻了吧,这会儿春天将近,气温明显回暖,谁会在这个时候,整车整车的买炭火?
衷心似乎是猜出了白忆颜的心思,继续说道:“属下也是听到炭火之事,便怀疑其中有问题,暗中跟踪查证,果然发现那车里确实装的是香料。”
东方云舒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两大车香料,少说也有几百斤,这么大的量能够避开官府运送进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是用官车夹带?京城郊外不但有猎场还有火药库,将士们按照惯例是半月轮流换防。
所以,每当初一十五之日军士换防,自然少不了会有几辆马车随行,用来拉运士兵们随身衣物等等。
这种马车随军而行,出入京城畅通无阻,根本不会有人查验。
“查!”东方云舒语气不大,但是却很坚定。
他目光灼灼,面部神情的冷峻被白忆颜看在眼里,她忍不住露出了花痴一般的笑意,看的衷心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他之前见过白忆颜,又听主子说起过白忆颜女扮男装之事,自然知道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略显瘦弱的公子便是白忆颜。
听魅影说,白忆颜好像是个十分重视财物的俗女子,他还依稀记得魅影那不屑的眼神和话语。
“哼,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不过是些攀龙附凤的主儿,世上的男子有的是,她为什么死缠烂打的缠着王爷?她这么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要进到王府做王妃,还不是看中了王爷的身份地位?”
衷心觉得他的话乍一听倒有几分道理,但是细细想来似乎又觉得不对。
人家白忆颜如今可是堂堂的三品女官,虽然身份地位比不上那些皇家贵族贵重,但是在皇后娘娘和御前都是红人儿,月银俸禄也不少。
若是以后真的晋升为一品女官,那可是莫大的荣耀,根本不用贪图逍遥王府的风光。
衷心虽然是暗卫,一向冷面冷心,但是看着白忆颜那般花痴的瞧着自家的主子,衷心也不由嘴角上扬,浮现出意思微笑。
笑意落在了东方云舒眼里,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衷心不是一向不苟言笑的人嘛,怎么今天破天荒的笑起来了。
他似是无意的问道:“怎么?你可是有什么喜悦的事情吗?怎么这般欢喜?”
“啊?”衷心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连忙收敛起了笑容。
“主子,”他语气陡然冷了几分,刻意的转移话题:“属下会继续盯着香料铺子,看其中有何端倪。”
东方云舒点头道:“好,明日便是初一,到时候你给我盯紧了。”
“是。”衷心抱拳说着,眼神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白忆颜,又低头顺目:“无事的话,属下就告退了。”
白忆颜瞧着衷心从窗子里翻出,无奈的晃了晃脑袋。
看来做暗卫也不是什么好差事,整日一身黑衣黑袍不说,连正门都没得走。
她突然想起来一直呆在悔过院的青萍,问东方云舒道:“对了,青萍已经把她知晓的都交代了,还有必要关着她吗?”
东方云舒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那是自然,悔过院的环境你也看见了,说是关押,其实是让她休养,又有何不好。”
白忆颜却不这么认为:“悔过院的条件再好,毕竟是用来关押人的地方,那院子里到处都有卫兵,不能随意出入,青萍虽然是歌姬,但是她性格清高孤傲,若是长期关押在那里,她不一定能受得了。”
东方云舒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神情有些落寞。
他比白忆颜更早认识青萍,又一向有识人之术,怎会不知道青萍的性子,又怎会不知道将青萍关押的不妥?
但是他虽然是王爷,可是如今夹在大理寺和京兆府之间,十分为难。
就因为没有见金墨寒,那金老头居然就跑到皇上跟前告御状。
若是如今他把青萍放了,岂不是更给了金墨寒把柄?
他幽幽说道:“我知道是委屈了青萍,可是为今之计,她只有待在悔过院,才是最稳妥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