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上官云飞闻言忍不住斜乜了一眼白忆颜,他这才刚刚注意到东方云舒身边这个不起眼的白面书生。
青萍是京城里有名的歌姬,最近几个月更是名声大噪,不知道有多少公子哥儿都对她动过心思。
这白忆颜面书生不问别人,上来就单问青萍,想来也是对青萍有意思咯。
他冷笑了一声,语气了满是揶揄:“这位公子,不知道你是你家王爷什么人?这里是京兆府尹,现在谈的是京城大案,我劝公子且收收性子,把那些风月事儿先搁在脑后吧。”
白忆颜倒是一点也不气恼,从上官云飞进门开始,她便将这人的脾气看的透透的。
他说话刻薄为人偏执,反正又不是单单的针对她,她没必要生气。
和气的笑着,白忆颜的语气无比的和软:“早就听闻上官大人文韬武略乃是名臣,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是王爷的门客,今天陪同王爷前来,主要就是为了瞻仰上官大人和金大人的高风。”
“今日一见果然是由衷钦佩,二位大人都是古月国的栋梁之臣,也是我这小辈儿要学习的榜样啊。”
世人都喜欢高帽子,哪怕是性子狂放的上官云飞和老奸巨猾的金墨寒,都一样不能免俗。
两个人之所以互相掐架,也是因为彼此不服气。
现在听见白忆颜巧言令色说了一堆奉承话,心里十分受用。
金墨寒笑嘻嘻的说道:“白公子哈,青萍姑娘是此案的关键所在,此时关在最牢固的大牢中,公子放心,我已经差人好生看管,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
白忆颜知道,这南夷商会会长死的时候,是死在歌坊的雅间,也就是上次她和东方云舒去过的雅间。
那雅间本就僻静,两边都无其他房间,唯独斜对面是青萍的闺房,所以金墨寒才会理所应当认为青萍的嫌疑最大。
东方云舒缓缓开了口:“金大人,既然青萍的嫌疑最大,那她可否交代了什么?”
金墨寒有些气馁的摇了摇头:“此女虽然是个歌姬,看似柔弱,但心智十分坚强,进了大牢之后,提审过几次,一直咬定她和此事没有瓜葛,也没有交代什么有用的信息。”
白忆颜心里“咯噔”一下,提审几次?这么说,青萍是受过审问了?不知道这京兆府有没有对她用刑?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
东方云舒也是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对青萍没有什么感觉,但毕竟那是他的好兄弟慕容殇喜欢的女子。
听闻青萍下狱,慕容殇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奔走,就差直接去求皇上去了。
可谁知道,就算东方云舒亲自督办案件,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谁能想到京兆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频繁的提审青萍呢?
似乎是看出了东方云舒和白忆颜的心思,金大人笑着说道:“嘿嘿,我们京兆府办事一向效率高,这又是大案,自然不敢耽搁,所以一直在连夜审讯,按照以往的经验,犯人通常会在极度疲惫之际精神涣散之时招供,所以便采取了车轮战术,集中人力轮番审讯。”
白忆颜的拳头不由攥紧了,东方云舒也叹了一口气。
“金大人,既然青萍是此案的关键人物,那本王想现在就去大牢中见见此人。”
“好,好,臣现在就陪王爷一同去。”金墨寒忙不迭的说道。
“不,”东方云舒摆了摆手:“大人连接审讯,怕是已经让此女厌恶,陪同前往反倒无益,倒不如让本王和白公子单独见见她,说不定能问出些口实来也不一定。”
金墨寒想了一下,点头道:“对,对,王爷说的有道理,那臣这就安排,让人给王爷带路。”
东方云舒和白忆颜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出了正堂,又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了牢狱面前。
迈上长长的台阶,白忆颜看着牢狱的大门,那大门是用坚铁做成,厚重无比,上面钉着十几颗钢钉,看上去十分牢固。
这样的大门,怕就算是用圆木硬撞,都撞不开吧。
“你们是什么人?”
即使有士兵带路,但是门口站岗的卫兵依旧十分谨慎,手里握着刀剑便逼上前来,目光如鹰隼一般盯着东方云舒和白忆颜。
带路的士兵上前一步说道:“放肆!此乃逍遥王爷和他的门客,特地来牢狱审问案犯,快让开!”
卫兵连忙收起兵器,低垂了头,躬身说道:“原来是王爷大驾光临,小人有眼无珠,还请王爷莫怪,小人这就为王爷开门。”
他说着,和另一个卫兵一起走到门前,各自从腰里摸出一把钥匙,将门上的大锁打开。
“我去,原来得用两把钥匙才能打开,这门已经够厚重了,锁具竟然还是双保险。”白忆颜嘀咕着。
这样的牢狱,若是谁犯了事被关进来,直接就可以死了越狱的心思了。
进了大门,白忆颜才发现这牢狱的院子上方都封着屋顶,两侧高墙上次序排列着火把,昏暗的灯光照耀下,白忆颜眼尖的发现,那两侧的高墙留有一些方形的黑洞洞的小口。
“那些小口是干什么的?”她忍不住压低声音问东方云舒。
东方云舒笑了笑:“这里可是京兆府的牢狱,金墨寒办事一向稳妥,这高墙两侧都设立有营房,里面是轮流值守的士兵,我敢说,此刻,他们正虎视眈眈的瞧着我们,而手里的弓箭也已经上弦。”
白忆颜大吃一惊,忍不住朝两侧张望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我们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们会弓箭伺候?”
东方云舒笑道:“自然如此,你想想看,这么重要的牢狱,怎么可能只靠外面那一把大锁来保护?”
白忆颜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这京兆府尹还是个狠人。
这若是有人不知底细胡乱劫狱,怕是还没有到牢房,就被射成刺猬了。
昏暗幽闭的环境,让白忆颜感到无比压抑。
她跟着带路的士兵一路前行,拐了一个弯,便到了牢狱的另一个入口。
“何人?”此处守卫的卫兵语气更是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