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青萍,看着她像是一只小鸟一般在方寸之间舞出大气象。
东方云舒目不转睛的看着青萍,心里暗自称奇。
青萍能够舞出如此大气的舞姿,绝非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情怀和胸襟!
这样气质不凡的女子,难怪会在歌坊一亮相就赢得了众人的追捧,难怪会征得了慕容瑶的倾慕。
从歌坊回去的路上,三个人都沉默无语,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慕容殇神情复杂的开了口:“青萍这样的女子,却只能委身歌坊,实在是委屈了。”
“是呵。”高浩文赞同的说道:“她虽然只是一个歌姬,但周身的气场却不亚于任何一个世家小姐,想来背后一定有一段凄美的过去。”
东方云舒始终没有做声,看青萍跳舞的时候,他似乎出现了幻象,总觉得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的人,不是青萍,而是白忆颜。
用力晃了晃脑袋,东方云舒暗自嘀咕,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长乐宫。
暖阁。
白忆颜这日一踏进暖阁,就本能的发现这暖阁里的感觉不一样。
屋子里多了一股淡淡的清香,闻上去沁人心脾,让人心神愉悦。
她好奇的环顾四周,果然看见在墙角多了几盆盆栽的菊花。
“这样寒冷的天气,从哪里得来的菊花?”白忆颜忍不住讶异的问出声来。
慕容瑶笑着说道:“这是花总管一大早亲自带人送过来的,说是下面州府里孝敬皇上的,真不晓得他们是用了什么法子,这冰天雪地的,居然还能让这菊花如此盛放。”
白忆颜站在菊花跟前细细的端详,见这几盆菊花形态各异,有一株是大大的花团锦簇,而另一株则是小巧的花朵里垂下长长的花蕊,金黄色的芯子让人瞧着赏心悦目。
“真美啊,这菊花看上去是精心培育,才会有这么好的成色,看来皇上是在意娘娘,才会让花总管一大早就送来给娘娘赏玩。”白忆颜的话里带着唏嘘,这不是她刻意恭维,而是她的真心话。
之前皇上宠幸王兰兮,那时候她还不了解这宫里的内斗是多么可怕,所以也曾经鄙视过皇上的薄情。
如今,王氏倒台,皇上对慕容瑶一心一意的宠着,那体贴关爱,让她一个外人看在眼里,都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暖意。
她不由的羡慕起慕容瑶来,一个女人是何其幸运,才能得到一个男子最赤诚专一的爱?更何况,这个男子是世界上最有权力花心最有权力朝秦暮楚的男人,因为他是至高浩文无上的皇帝,是天下女人都心心念念要嫁给的皇帝。
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白忆颜走到慕容瑶身旁为她沏茶。
慕容瑶看着白忆颜,笑道:“本宫今日早起照了照镜子,发现自个儿的面容似乎比以往要红润了一些,这要多亏你送本宫的胭脂水粉。”
白忆颜笑着说道:“娘娘别抬举我了,我的东西虽然比宫里采买的要好用一点儿,但不过是起到滋润护肤的作用,仅此而已,娘娘是天生丽质,所以才会如此雪肤花貌。”
“呵呵,”慕容瑶轻声笑道:“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本事本宫心里清楚,之前皇上也跟我说过,说你化妆的本领高强,上次去海州微服私访的时候,你替花总管画了女妆,搞得她比女子还要艳丽妩媚,好像还出了一档子事儿。”
“哈哈哈哈哈”白忆颜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乐起来。
等笑了半天,她才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娘娘,你不提这事儿,我都快忘了,你还别说,花总管长相本就清秀,略一打扮,便出落的像是水灵灵的大姑娘一样,再加上她为了便于出行换上了女装,这一路上不知道赢得了多少公子的芳心呢。”
“我们路过平安州的时候下榻在一家客栈,早上在楼下用膳的时候,就有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男子看上了花总管,过来搭讪。”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慕容瑶愣了一愣,随即也忍不住笑起来。
见慕容瑶也发笑,白忆颜越发眉飞色舞起来:“娘娘你想,花总管平时是伺候皇上的人,想这天下,除了皇上,又有谁能入得了他的法眼?所以面对那公子哥儿的搭讪,花总管是横眉冷对,一声都不吭。”
慕容瑶握着嘴,笑的花枝招展:“行了,瞧你这尖嘴利牙的,什么只有皇上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这话说的,本宫听着怪怪的呢,休要岔题,快说,花总管是不是惹恼了那公子?”
进来伺候的青竹听见白忆颜在讲故事,也不由的凑上前来。
白忆颜见观众人数更多了,越发兴奋起来,摇头晃脑绘声绘色的将当时的场景描绘了一遍。
花总管见遇上了这等龌龊事,本能的想把那不长眼的公子臭骂一顿。
可是,低头打量自己一番,他又哭笑不得。
如今他是男扮女装,也不怪人家来调戏。
罢了,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好隐忍不发。
在一旁的皇上等人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也没人帮他出声。
那公子见花总管只顾埋头吃饭,觉得自己面子上下不来,索性上前坐在了桌前:“这位姑娘贵姓?家住哪里?”
在一旁吃喝的白忆颜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花总管无奈,只好扭捏做声回答:“奴家家在远方,只是路过平安州,今天便会启程离开,请公子不要纠缠于我。”
他的扭捏作态落在那公子眼里,反倒觉得娇羞有趣,心中的 喜欢就又多了几分。
“姑娘这话说的不对,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又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想这茫茫人海大千世界,有多少人情事物,咱们能够在这客栈见面,是偌大的缘分,既然有这么大的缘分,姑娘何不告诉在下芳名贵庚?”
白忆颜上下端详了一下这公子,见他穿着华丽,身家应该出身富贵,听他方才这一番话,说的也文绉绉,看上去倒不像不学无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