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可看够了?”郎东垠先声夺人,不知廉耻是他的风范,但是他的不知廉耻,很优雅。
阮宁波很想闭上眼,就不用这样艰难的在心中咬牙切齿,她睁开眼那一瞬间,怎么死活对上这么一个人呢?
优雅的嬉皮士,阮宁波对他的评价。对于他的先声夺人,她很不想回应,只是刚才观察四周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妙,心中用上一阵的愤怒,那些加诸在她身上的,她,一定会还回去!
胸中闷气,不吐不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阮宁波脱口而出:“我确实在看一条狗,一条戴着银项圈的……贵族狗!”
金丝银线,贵气逼人,身世肯定不俗!
郎东垠登时噎住了,他问小姐可看够了,她给他来这么一句,野蔷薇,有意思!“小姐厉害晚生佩服!”十足的书生雅致,郎东垠温文而言!确实厉害,这么赤果果的对着一个男人,这么镇定仍然,不禁让人头皮发麻,这个女人,是何许人?
阮宁波不说话,这痞子够优雅!
“恕在下冒昧,小姐这样不会不自在吗?”郎东垠真的很好奇,从来没有这种经验,与一个浑身赤果,凸凹尽显的尤物只是谈天,却什么也不做!且会时时觉得自己很猥琐。
阮宁波调回眼神,唇角绽放蔷薇一样鲜艳欲滴的笑:“恕宁波直接,难道公子就不觉得自己可耻吗?”
哈,回答的凌厉巧妙,他喜欢!完蛋了,他是不是不是男人了,怎么现在最想做的是能看她红唇微启,却不想对这样的风景攻城略地了!
发现阮宁波又转为沉默,静静的望着屋顶,郎东垠也抬起头,嗤,黑乎乎的,能看见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郎东昱呢?”阮宁波开口,记得最后昏倒时是郎东昱在身边的,自己不会又被卖了吧,难道是和亲了,这个人是楚王?
“他把你交给我了!”郎东垠悠长慵懒的拉着尾音,一派的悠闲自然,这个女子昏迷之前肯定有很多惦念的事情,被求的是大爷,现在这个女子正在求问他!
阮宁波有一刹那的愣怔,“你是谁?”
“列国最有影响力的画家,一望无垠!”阮宁波松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楚王,原来是一个画家,一望无垠,等等,一望无垠,在哪听过!
春苑墙上那幅画,对,那幅画上的落款是一望无垠。
“你是不是画了春苑那幅画?我听大树和小草说宫里的山水画都是画的皇朝的山水,可是这样?”
“是又怎样?那幅画画的是皇朝的金水河左岸的风景!”春苑,柳至柔的地盘,他也熟悉的紧,只是从来没吃到豆腐罢了!
阮宁波脸上显现出一抹笑,她终于知道“拆”子之解了,“现在战况如何?我要见皇上!”
“就你现在这样?”郎东垠拧眉,“我夜入敌军大营,胁迫楚国大将军给我两天时间缓战!现在第一天即将结束!”
“为什么缓战两天?楚国大将军又为何会听你的?”阮宁波挑眉。
“画家,武器自然是出神入化的画作,至于为什么是两天嘛,这是个秘密!”他知道,他的画也只能威慑韩嫣两天时间,毕竟画只是画,而已!
“垠儿,这初雪阁是你该来的吗?恩?”皇太后薄怒的声音传来,郎东垠讪讪转头,是母后威严的脸。
“我、迷、路、了!”郎东垠无辜的眨眨眼,作势后退!
“慢着,垠儿,去,把你师父的遗书拿过来!”
皇太后悠悠然的伸出手拉住施展迷踪步掠过身边的郎东垠,这个孩子就是没个定性,蝴蝶终究也是会老的,他留恋花丛到什么时候呢?
“母后,放过皇儿吧!拿老头子的遗书做什么?”郎东垠扯着自已被皇太后拉住的衣袖。
两人势做拔河。
初雪阁偌大的屋子中间就看这母子二人,衣袍翻飞,发狂乱舞,郎东垠只觉得风吹得颊边鼓胀,面皮震动不已,象一条彩带被风吹得扑簌簌的响,母后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那你不经允许来这里干什么?”皇太后的声音很飘渺,但是严厉。“蝶戏花,花可有百丛;蝶恋花,花却只能是,一朵!”
收势,一切风平浪静,郎东垠耷拉着脑袋喘着粗气。
“母后,不太公平啊,皇兄的花可是有很多丛啊!”偏心啊!
“还不是都是你采了?有一种花只招呼一种蝶,其他的,都会死!快去,拿老头子的遗书,不能再耽搁了!”
皇太后推着这个儿子,有才是有才,但自古才子多风流!
郎东垠撇撇嘴,母后又知道了!真是个不得闲的老太婆啊!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拿就拿,不就是师父的遗书嘛!总觉得今天的母后不寻常!
“那孩儿去去就来!”郎东垠飘然就出了屋子。
“拿来了就去天央殿候着,这里你禁足!”皇太后说着,不再理会郎东垠,便向床边走去!
水床之上,阮宁波好似根本就不曾注意皇太后的出现,只是眼睛瞪着黑乎乎的屋顶,一动不动。眼中是潮起潮落的水雾,氤氲的朦胧。
皇太后盯了她半天,愣是没唤回阮宁波的元神。“阮丫头,垠儿可是轻薄于你了?”皇太后试探的问,她这个儿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厄,啊,太后啊!宁波无法行礼,您见谅了!皇子他并没有欺负宁波!”阮宁波回过神来,回答的平静疏离。她只不过想起夜天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