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波回了沁芳苑,立刻吩咐小草时刻注意着皇上宫里的消息!
她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一静下来的时候,竟然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寿司加上那些酒,效力是很大的,只是先前,她都靠着一股意志撑着,直到现在,她稍微松懈下来,才知道,自己已经近乎于体力透支了!
“娘娘,您睡一下吧,奴婢看着,一有消息就告诉你!”小草在一旁弯腰劝着。
阮宁波将胳膊换了一个方向,支着的头颅里,是浓重的无法再浓重的倦怠,但是依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苑门的方向!
她跟软绵绵的身体战斗着,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能做什么,也许最明智的就是坐在这里等,但是最不明智的,却也是坐在这里,死撑活撑的在等!
“娘娘,你去休息吧,这样等着,不也是白费力气吗?”小草终于忍不住了,对待皇上是心,娘娘所做的,她不及万分之一,也许正如娘娘所说,正以为宫里只有那一个男人,她才会将少女的心思寄托在上吧!
“不要吵我,当一个人什么也不能做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却连等,都不能专注的清醒,你知道这是怎样一种痛苦吗?”不知道郎东昱怎么样了,他旧伤加心伤,一定够受得!可是那个人,象是很享受血腥似的,居然能忍得一声不吭的!
晚饭十分,阮宁波去天央宫请安的时候,依旧没有消息,她,开始有点沉不住气了,垂放在衣角的手,汗湿得厉害!
席间,太后让她再露一手调酒的手艺,她竟然失手将杯盘打翻。
皇太后没有指责,显然是没有闲余的心思管这一切,问了一句皇上呢,便又俯首细细查看手中的折子。
阮宁波含糊的答了一声,在御书房吧!
太后竟也没有再问,只是唤身边的一位宫女,悄声附在耳边说着些什么,然后便遣了阮宁波出来!
阮宁波在出来的时候,刚好遇着一个将士模样的人,匆忙的向天央宫的方向走去,腰上挎着一柄宝剑,身着盔甲,看似气宇轩昂,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没有细想,只是加紧着赶往沁芳苑,也许,他们回来了也说不定。
已经烛火晶亮的夜,阮宁波踏进主屋的脚,踩到了兴奋,没有什么比此刻闻到血腥味更令人兴奋。
新鲜的血的味道,那证明,人还活着,血管,还蓬勃跳动着!
床上躺着的男人,脸色蜡白,汗湿的黑发,贴在颊上,本来的一身青衣素衫此刻却象是洞房花烛夜的新郎蟒袍,耀眼的红,无边无际。
阮宁波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郎东昱,即使是金水江边那次,她也没有觉得死神是如此之近过!现在,看着那没有生气的脸,她突然想用手触摸一下,那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只是走着的脚步停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夜天题,正笨拙的伸着一边的胳膊,撕着衣衫,肩膀上的伤口,不太容易够着,自己,更不太容易包扎,所以,这样反复的牵扯下,伤口不断渗出新的血液!
原来新鲜的血的味道,是夜天题的!
“我来帮你!”阮宁波走过去,温柔的接过夜天题手中的布条。
夜天题没有抬头,只是脸上或许闪过一丝什么,他练武之人,一早就知道阮宁波进来了,只是他不想抬头,屋子里有两个人,他在赌阮宁波会先走向哪一个!
他现在回来了,他记起了她,还好,阮宁波,也依然记得!
“下次不能这么冒险了,你那一招简直是没有顾及自己!”阮宁波边缠布条,边凉凉的指责,那时候,夜天题的剑很快,几乎没有犹豫,他在第一时间选择那样不顾一切的救她。
因为,那剑,就在夜天题做接的动作时,完全有足够的时间,一剑插入他的心脏!
“宁波,看着我,我是天题,夜天题,为了你,值得!”男人的手,黏黏的,抚过她的额头,穿过她的发,是夜天题式的温柔。
然后,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阮宁波意识过来的时候,她,被吻了。
但显然不够彻底,因为床上的那个男人以不十分连续间断的咳嗽在提醒着,他的愤怒。并且以行动在切实的履行着他的震怒。
胸口是一大片绽开的血花,“阮宁波,你给我过来!夜天题,你滚!”虚弱的身体,连愤怒都表达的很苍白!
阮宁波惊得后退,她一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坚持了什么,不轻易改变,可是为什么刚才就任夜天题吻到了,难道真是没有发现他的动作?
天知道她怎们了?
“皇上保重,臣告退!”夜天题丝毫没有为刚才的行为道歉或者羞赧的意味,温和疏离,这就是夜天题,一旦坚持,便会坚定!
郎东昱连看一眼那个轻薄了自己的女人的男人一眼都吝于拨出时间,只是以更加蕴含着委屈的声音说:“我这里,好痛啊!”改变攻势。
阮宁波看了一眼郎东昱,紧走两步扯住夜天题的袖子,“等一下,现在你这样出去,肯定不行的!”
“阮宁波……”郎东昱忍无可忍,他赌输了,阮宁波竟先走向了夜天题。
阮宁波腾出一只手,覆在那喋喋不休的来源上,郎东昱闭了嘴,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捂住他的嘴,好歹他挣扎在生死一线好不好?
不过他忍了,手上细致的触感,柔软,带一点酒香,是陈年的百草酒吧!
阮宁波见那个发声的来源静寂了,方转过头,“你们是怎么回来的?我想,宫门应该没那么容易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