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欢,想不想逃,只有蛾子知道,姐姐看呢,那蛾子倒是很喜欢,但又想远离,姐姐觉得蛾子的做法无可厚非,远离并不是背叛,遗忘也不是丧心,死者已矣,生者当勇。”阮宁波幽幽的话抵在范依依背上,听得格外真切。
震着骨头的清凉。
“我懂了!”闷闷的,是范依依的声音。
“依依聪明了!”
“因为有个比我更笨的笨蛋,所以我自动变聪明了!”抽噎仍掩不住范依依语气里的挑衅。
“我哪里笨了?”袖白雪委屈到,见姐姐被抢走就一股子失落感,任她心思再单纯,毕竟是个公主,平素里也是宠大的,这样被晾在一边晒衣服,还真是不爽心。
“你哪里都笨!”范依依回嘴,丝毫不留情。
“我是吴国公主,你敢对我不敬!”袖白雪不甘示弱,抬出了自己的身份。
“切,你是,我还说我是呢!”说着范依依站在到袖白雪跟前,挺胸展肩,“看我气势象公主还是你象!”
宫女小草抿唇看了半天,春苑此时已经挂上了宫灯,一列在屋檐之下,两个女孩子面朝屋门而战,一个鹅黄衣衫,是范依依,一个水红裙裾,是袖白雪,却是一样的肤色似雪,一样的娇憨可爱,一样的。
“娘娘,她们两个,好像姐妹啊!”小草有点惊讶的说道。大树和小顺子也在一旁点头。
阮宁波一皱眉,心上隐约浮上一层什么,不过,转瞬即逝,快得抓不住,随即莞尔,笑道:“我倒觉得两人站在一起活像一道菜!”
“什么菜?”几个人不约而同问道,尤其那两个当事人更是伸长了脖子,竟然连伸长了脖子的动作,都那么的相像!
阮宁波扑哧一笑:“西红柿炒鸡蛋!”
“什么是西红柿?”范依依和袖白雪异口同声。其余人也拿眼神问着阮宁波。
“番茄喽!”
宫女小草拿手指点着,“啊,白雪公主是番茄,依依姑娘是鸡蛋,呵呵呵呵。”
范依依一下子跳开,眼神戒备,指着袖白雪:“你当真是吴国公主?”
“对啊,刚才就说过了!你偏不信!”袖白雪甜甜笑着,以为两人已经化敌为友。
“她当真是吴国公主?”范依依转头问阮宁波,神色严肃。
“对!”
“你……”范依依只吐了一个字便冲上前去几乎大打出手,拽着袖白雪的头发,恨恨的拉扯。
“依依,你这是干什么?”阮宁波厉声喝道,那种威严和浑身肃然的气息让范依依讪讪的松下手,不过最后仍在袖白雪的嫩白脸颊上恨恨捏了一把,才退开一步,抿唇不语。
“到底是怎么了?”阮宁波声音威严狠厉,细细观察着两人,范依依是一脸气得咬牙切齿,想要把对方碎尸万段的样子,而袖白雪此时则是委屈的开始抹眼泪,一脸茫然无助委屈的模样。
范依依恨恨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低声到:“从袖白雪来到皇朝的第一天,姨娘听到这个名字就晕倒了!本来我还没怎么察觉,是姨娘晕倒后病了一日,一直说着袖白雪,不行,袖白雪不行!再后来就千方百计想进宫,但是明明自从大哥,大哥进宫就很顺利的,却进不了,直到今天皇上下旨再次提到袖白雪这个名字,姨娘再次晕倒,宁波姐姐,我只有姨娘和夜哥哥了,我再不能失去了,我要好好保护他们!”
看着范依依满眼的泪花,和握紧的小拳头,阮宁波也不禁心头热热的。
宫女小草凑近阮宁波的耳朵,低声道:“娘娘,皇上于今日下旨,如果袖白雪诞下皇脉,即可封皇后。”
刚才浮起飘走的念头立马清晰起来,两人象姐妹,宋老夫人听见袖白雪会晕厥,曾经宋老夫人也是酒妃出身,曾经柳至柔和盈如雪说,酒妃者,就是那般下贱,出去做什么,一定守规矩的回来,当年,不是有一人,史牧歌。
慢慢的走到范依依跟前,凑近她的耳根,问:“依依,你可知道你姨娘的闺名?”
范依依眨眨眼,道:“姨娘,姓牧,单名一个歌字!”
阮宁波登时眼角跳了几跳,眉脚一缕发散落下来,刺了眼白,有一丝尖锐的感觉。
如果她没料错,宋老夫人就是史牧歌。
曾经宋老夫人为了依依进宫做酒妃那般的紧张,如今又是为了袖白雪更加的紧张,宋老夫人似乎对郎东昱有着一种别样的感情,而依依又和夜天题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记得依依曾经说过,我可以感觉到夜哥哥还活着!
在范依依推着阮宁波的胳膊问怎么了时,阮宁波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夜天题和范依依是双胞胎。
范依依和郎东昱是有血缘关系。
范依依和郎东昱是宋老夫人和吴王所生,所以才那么怕范依依和袖白雪中的任何一个和郎东昱沾惹上关系。
唯一说不通的地方就是范依依和夜天题的那种微妙的联系。
照推理来说,夜天题应该是真命皇子,而郎东昱则是仆臣之子,可是,事情总是感觉有那么点不对!
“宁波,你的眉头皱得象宋府的回廊!”范依依拿手将阮宁波的眉头展平。“姨娘今日本来也在这等着呢,后来登不上,回去越人宫了!”
“也住在越人宫吗?”阮宁波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娘娘,宫外之人留宿宫中都是由内监高总管负责,理应是安排在越人宫没错!”宫女小草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