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的阮宁波站着,看着远处的天,她是在这个土地上有了真实感,但是却没有可以证明她存在的人,一个老驼,不够!
该有爹娘,她的爹娘,是谁?
“绝对不会把你打往冷宫的,你死了这个念头吧!”身后的郎东垠说着,带着一点冷,一点嗤笑。不仅仅因为他爱你,更因为他似乎知道了你是谁!
“我知道!”郎东昱昨天的行动不说明了一切吗?所以,她要靠自己的力量!
“我可以帮你进寻兰宫,但只是一次而已!”郎东垠在后面幽幽的说。
阮宁波转头:“怎么个帮法?”
“你真的要去?”郎东垠慎重的又问了一次。
“当然!”阮宁波丝毫不迟疑。
“即使可能会毁掉皇兄?”
阮宁波静默了刹那,然后咬着下唇,眼神悠远,语气凝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后果?”
“没有为什么?这种后果只有你做了才知道有多严重,我无法现在告诉你,我也不知道!你还是一定要去吗?”
阮宁波声音颤了几颤,道:“你替我安排吧!最短的时间内!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后果根本就是未知数!”
郎东垠一敲椅子,又笑得优雅从容:“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祝你好运吧!”结果当然是无法预料的,是无法预料的坏!
阮宁波跟郎东垠提过那个要求之后,并没有立即安排时间,阮宁波追问,郎东垠只是说,在等契机。
早晚会让你见得,难道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的皇兄?郎东垠这样反问的时候,阮宁波就哑口无言,而那说话的当事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看也不看她,继续在纸张上描摹。
阮宁波也不再着急,以前的她虽然对这个皇宫之内的人做过一定的调查,但是,如今她要打起精神了,难免又利用这两天的闲暇时间,通过各种渠道开始掌握自己需要的东西。
在这个过程中宫女小草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阮宁波很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平时不起眼的小宫女却有着缜密的思维和灵巧的心思,将自己见过的东西整理的妥妥当当的道给阮宁波听。
“娘娘,小草问您一个问题好吗?”小草放下手中的笔,若有所思,狡黠的笑盈然于睫。
“说吧,小丫头片子!”阮宁波的毛笔尚未蘸墨,很是调皮的在小草的鼻子上瘙痒了几个回合。
“这宫廷险恶,娘娘难道没有想过,小草会是那位娘娘安插的暗线吗?”
小草的问题着实让阮宁波愣了一下,不过只是转瞬间,笑容又爬上嘴角,阮宁波定定的看着小草的眼:“没有!倒不是忘了想,而是想了也没用!”阮宁波站起身,右手食指敲打着左手:“宫女小草,入宫前无亲无眷,无牵无累,五岁入宫,跟随九岁的太子一起长大,太子读何种书,宫女小草则读什么书,这么多年下来,小草,我问你,还有谁,能让你付出什么代价来做暗线?恩?”
“娘娘,调查过我?”小草掩嘴惊奇。
“当然了!不过,即使啊,你是谁的暗线,我还是相信有足够的魅力让咱们家小草临阵倒戈的,不是吗?”阮宁波眨着眼,一点不嫌累。
“奴婢哮喘发作那一夜,多亏娘娘彻夜不眠照顾,奴婢才能安然无恙!娘娘的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说着小草就跪在了裙衫之上。
“好了好了,起来吧,我还得谢谢你,那个雨后陈花,没有向皇上禀明!”
“娘娘怎么知道?”
“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能让你这般了吧,毕竟,他如兄如父啊!”
“那娘娘怎么敢赌?”小草默然的垂垂眼眸,这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只将心交予一人,只将命交予一人?
“呵呵。”阮宁波笑着,揉着小草的发,“我想你也一定很想知道答案吧!”阮宁波这样说着,让小草舒了一口气,只是下一刻,心却又被提了起来,“不然,怎么会亲手剥掉你主子我的衣服呢?哎,想着宫里,这数千女子,哪一个不会将心遗到他身上?况乎你这个她一手调养出来的宫女!皇宫里的男人,毕竟,只有一个!”
小草脸上的笑僵了又僵,一直不知道作何反应,她本来想告诉皇上提防的,可是,她也想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她亲手脱掉阮宁波衣服的时候,曾经犹豫过,后来还是用外衫蒙上,但是她却清楚,那样其实给皇上更大的冲击。
她本来不想跟皇上说的,但是看到他那么忧伤,又忍不住说了,其实阮顺常娘娘和平垠王是规规矩矩的。
她,是不是天生就是贱命?所以才心这么阴毒,白白浪费了皇上的栽培。
这样想着,抬起眼,“娘娘,你再赐小草个名字可好?”
望着小草那样的神情,阮宁波已然猜出了几分,这个丫头是自己在心中将自己狠狠剜了一通!
“心贵不贵,不在于名字贱不贱!你懂吗?小草?”阮宁波温和的问着,以手指拭着这个小丫头断了线的泪珠子。“娘娘我倒是觉得皇上给你和大树取的名字,别有一番韵味。有没有听过一首歌,我来唱给你听。”
“没有花鲜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从不寂寞从不烦恼,小小的草迎风在摇,狂风暴雨之中挺直了腰,动荡的大地之中落地生根,苦难的时代之中不屈不挠,小小的草志气不小,风雨之中任我招摇,小小的草心在燃烧,梦想比海更远比天还高,容颜不改青春不老,泪水淹没不了我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