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里的藏书,学着先王教的武功,日子就这样单调的过着。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的闯入改变了这一切。
那是一个高傲倔强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夫君被囚禁了在楚国,屡屡拂逆先王之下,先王盛怒,把她赐给了我,象我这般丑陋的人,怕是世界上再难找,我当然知道,大王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样清澈优美的女人,我怎能糟蹋,可是一碗药终结了所有,我活生生的糟蹋了一个女人,一个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女人。
后来,是我把她放了!
那之后,楚先王亲手在一个夜里把我打得皮开肉绽。我分不清楚先王是恼怒我放了她,还是恼怒我侵犯了她,或者是恼恨他自己!
我想我是难逃一死,对我来说,死没有什么可怕,生也是一个人,死也是一个人,可是先王却不允许我死,他要我做活着的证据,让那一个女人永远的活在折磨恐惧之中。
于是我知道了象我这样的人,有了一个儿子。
高兴吗?不知道,我只是害怕有一天,我的孩子知道他的爹是这么低贱丑陋,那该怎么办?
于是我在自己的世界再也不能那么平静,我想出去,于是我开始挖地道,这个房子本来地下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地宫,我就那么一铲一铲的开始掘土。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子浑身是血抱着一个女婴交予我抚养,叫我大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我还有兄弟。
那个女婴叫肖语。
我把古琴给你让你弹那首曲子,是因为肖语小时就是这样弹给我听,我不想强迫你去接受什么,也许,摆脱了肖语这个名字,你才能活得更好吧!
不管你是不是语儿,那把琴你代为保管吧!
你和那个孩子走吧,去你们想去的地方,哪里有爱,哪里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你心系的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福地。
如我这般的人,活在这样幽静的地方,却沾惹了最繁杂沉重的俗世纷扰,所以……
也许只有我死了,一切才能终结,就然带着所有的秘密一起消亡吧,我生于斯,长于斯,也死于斯,无怨,亦无悔。
孩子,记住,只要有人,就有江湖,只要有江湖,就没有净土,真正的平静在自己心里,我不说你们远走高飞的话,没有真正平静的海角天涯。
“我的琴,不要扔!”阮宁波在已经折回的初醉怀里叫着,看着那琴向水中落去。
好像重演了很多年前的那一幕。
很多年前,她就是这样把琴弄掉入井中,然后就这样跟着一头扎进了井中。
原来,她果真是肖语。
是一个古代的女子,穿梭到现代,现在,又回到了原点。
她有家人,却死了失了散了,现在身边的那一个,却残了!呵呵呵呵,命运真可笑,命运在跟她开什么玩笑?
“琴在这里!”初醉浑身湿透,发上水光点点,温柔的笑着,站在及腰深的水里,象这古井里的一缕春风。
“谢谢!”阮宁波简单的道谢,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古井壁上的一处凿出的洞,洞口是郁郁葱葱的植物,刚好掩映的天衣无缝。
“我们赶紧走吧!楚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们,有大批的官兵驻扎在夏宫周围,这里的戒备从来没有这么森严!”初醉一跃上来,背起了地上躺着的郎东垠。
“你怎么了?”阮宁波眼尖的瞧见初醉背上的郎东垠脸色颓败,双目死灰,沉寂,那么幽幽的目光,不知道望向了何处。
任是阮宁波问了数遍,郎东垠才转回眼神,朝阮宁波凄然一笑,飘零凄楚。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布帛,他的父亲,竟然是那个丑陋得无法再形容的人,是一个常年居住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的一个奴隶。他可以接受那是他的朋友,但是无法接受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还是一个玷污之下出生的孩子!
他弃千万雪松,只求这一根杉木,这杉木却是他只能望杉兴叹的堂姐,他想弃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这水,却最最饮不得。
苍天,为何要这样对我郎东垠?
眼前一黑,晕厥过去。
阮宁波惊得一把捧起郎东垠的脸颊,用手探了温度,不是发热!
“他是中了楚王的道!”初醉看着阮宁波亲昵紧张的动作,任他再洒脱飘逸,难免有点吃味,答得低沉阴郁。
“什么道?中毒?他伤势尚未痊愈啊!那要怎么办?这下可怎么办?”阮宁波急得在一旁团团转,“你妹妹初醒不是神医吗?我们赶紧去红衣小筑,快!”
初醉背上郎东垠,有些讶然,这是阮宁波吗?何时见她这么担心过一个人了?
三人顺这滑腻的地道简直是一路狂奔的速度,当然那郎东垠是在初醉的背上奔着。
这地道通向何方谁也不知道,阮宁波气喘吁吁的只是说,老驼但只是告诉了入口。
说老驼这个名字的时候,阮宁波的声音有点颤抖。
瞳孔有一阵的挛缩,就连这地道此时也被地面上的火烤得如蒸笼,更不消想那地面破屋之中那血肉之躯要承受怎样的煎熬。
心疼。
也许阮宁波没有注意到地道两边的情形,初醉注意到了,他们走的这条地道象是人工挖得,但是中间有一两条小道通向的却是不同的方向,只不过,有大石挡着洞口。
这不仅仅是个地道,好像是个地下陵墓,而他们走的,是这个墓葬的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