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郎东垠异常无耻的掀开被子,示意让阮宁波看他坚持的又多辛苦。
阮宁波一个耳刮子就招呼上去了,只不过手下留有余情,风流多情种就是这个样子,她还能有什么期待!
“我估计要看到你如丧考妣的样子得等你那里残废了!”冷冷的说完,阮宁波也不避讳,就那么拿起旁边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是谁脱了她的衣服,又有什么目的?还这么整整齐齐的摆在这里,真是够奇怪的!
依旧在那托着脸的郎东垠叹一口气,这阮宁波完全不把他当男人嘛,就这样一尊玉体陈于前,千娇百媚可圈点。可,他又不能强着证明了他是男人,那不符合他优雅的癖性啊!
做人难,做一个男人难,做一个好男人更难,做一个极品优雅的男人,太难了!
把被子拉上,蒙头,叹了口气,“野蔷薇不要那么狠嘛,那里可是男人最后一道残废的底限了!过了那个底限,就不能,称之为男人了!”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感谢那个制造这一切的人,咋那么了解他的心思呢,昨天晚上他入睡前一直在想啊,如果阮宁波是睡在他的身边该多好啊!
谁知,今早就成真了!
那个人,不会是老驼,如果是老驼要这么做,一定会是把阮宁波挪到他的床上,老驼,好象总是以他的愿望为出发点。
阮宁波在穿衣时则在想,这个挪了郎东垠的人,不会是老驼吧?老驼想干什么?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
屋外的雨依然蒙蒙的下着,此时天色已然全亮了起来。
郎东垠望了望窗外,这是他来这夏宫迎来的第几个清晨了?可是他却依然什么也没有找到,到底证据是什么?
那个黑衣人只是跟他说,关于你的证据,在楚国的夏宫,最荒凉的一处废墟。
而他,不是父皇亲生,那个黑衣人说,你是在楚国孕育。
他很有可能是楚王的孩子。
那时的他,满是不在乎的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那个黑衣人说,每个人都有权利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很不凑巧,你从何而来我知道,你自己却不知道,所以,我告诉你。
他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些?
黑衣人一甩衣袖,背身飘然而去,心或不信,你自己权衡。
黑衣人跟他说这话是在三年以前,而他从那时候起,就开始了游历,离开了自己的国家金樽皇朝,开始了漂泊。
找不到自己归属的感觉,不好。
找不到自己根源的感觉,尤其难受。
他没有问自己的母后,他实在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来说明他不是父皇的亲生孩子,父皇始终还是疼他的!
所以他自己把自己放逐了,在那狂野深山,在那蓝天草原,他实在接收不了自己的身世!
可是又不得不怀疑,为什么那么几个兄弟,偏偏让他去跟师父学了作画,下棋,至于武功,是不让他学的,怎奈何,他聪明,一看就会。
难道父皇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不说,只是这样培养他来降低其他人的危险?
“呜呜呜呜呜!”就听见一连串的呜呜声,就见端着盛着饭的托盘的老驼乌拉着走进,单腾出一只手来,指着地上的两人。
阮宁波刚穿好了衣服,郎东垠却仍光溜溜的裹在被窝里。
两人身边的被褥一片凌乱,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但见老驼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桌子前,放下托盘,拿着备着吃饭用的竹筷就蹒跚走到依旧躺着的郎东垠跟前,啪啪啪的狠打了起来!
郎东垠登时懵了,这还是第一次老驼这么疯狂的对他!
“怎么了,怎么了啊?老驼,你倒是好好说说,我怎么个不对了?打着好疼,哎呦,我的腿!”
郎东垠抱着头乱躲,缩进棉被里,也不行,只好拿出杀手锏,一说腿,保准老驼立马凶神变温柔。
老驼一听郎东垠哎呦叫起了腿疼,顿时清醒过来,也不打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乌拉乌拉的哭起来!
阮宁波看得有些呆愣,总是觉得这老驼和郎东垠之间有点什么,可眼下看来,老驼一定是误会了她和郎东垠发生了什么,却是拿着筷子将郎东垠乱打一通!
加上昨天晚上老驼本知道她偷袭,却宁愿自己受伤却没有动她,难不成,她也和这老驼有什么关联?又或者是那肖语和老驼有什么关联?
老驼此时坐在地上,仍然是昨日的那一身灰衣,左胸背上是凝结的血迹,干涸着,这个老驼就没有处理一下伤口吗?
仔细看去,随着呼吸的起伏,象是有黄褐色的渣状物剥落,草药?
阮宁波分析着,老驼的背比昨日驼的更厉害了!
手在地上捶着,披散下来遮住脸的头发遮盖着似乎是老泪纵横的脸。
突然间,阮宁波和郎东垠一致惊叫起来,那老驼竟然猛的拿起手中的筷子向自己的手狠扎下去!
圆头的竹筷,就那么狠狠的插入了皮肉,嗤的声音,有些突兀的,让人的心和眼跟着惊跳起来!
血,象一汪泉,汩汩而出。
“老驼,你这是在干什么?”阮宁波冲两步上去,险些踩着自己的裙摆,一下子跪倒在老驼的身边,夺过他手中的筷子,半截筷身,满是血红。
郎东垠也强挪着过来。
老驼本离他不算远,如果他是完好之身,那老驼此时绝不至于如此惨态。可是,他却变成了残缺之人。
一拳头砸在地上铺就的床榻之上,闷闷的声音,棉被上扬起点点絮丝,腾舞如雾。原来他自己本不在意的,可是连想保护的人近在咫尺都无法保全,那,是怎么样深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