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是好奇,这个女子,是奇人吗?还是有神翅,就那么飞进来?肖语,成长的让他吃惊啊。
见阮宁波不说话,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告诉朕答案,朕准你任何要求!”
他可不想他的皇宫防卫变为纸糊的盒子。
“此话当真?”阮宁波笑。
“当然,朕相信,肖语不会让朕失望的!”楚浪回之以更加灿烂的笑。
阮宁波依然没有对肖语是谁发表疑问和评论,此时,她就是肖语,才更易达成交易。
轻轻笑了一下,阮宁波的语调满是戏谑,“其实很简单,楚王方才心中最烦的,现在心中最想的,就是肖语能来这里的原因。”
半边耳失聪,这在楚浪绝对是不能忍受的耻辱。
楚浪微闭一下眼睛,摇了下头,落叶飘零般的笑,他怎么没想起来,他贴了通告天下的告示,若谁能治好楚王的失聪之症,赏黄金千两,赐公主完婚。
真是可笑,从来没想到会有女人去接榜的!
“想必楚王没想到会有女人来揭榜的吧,皇榜,用词要严谨,考虑,要周全。”她阮宁波敢说这些,就是知道,楚王,决计不会杀了肖语。
楚王挑挑眉,沉默。嘴角弯起。
然后,魔鬼契约签成。
只是这个合约根本,就没有有效期。
阮宁波因此获得了她想要的条件,走出大殿之前,她回头,道:“你会得到你想要的效果。一定,要有这个信心!”
郎东垠一步一步的挪着轮椅,挪到台阶,然后奋力想将轮子抬上去。
结果是,一次次的徒劳无功。
阮宁波静静的抱着手臂看着,并不上去帮忙。
眼中是深思。
他能摔几次之后开口?
或者是根本就不会开口?
一声暴喝惊了阮宁波的思绪,结果,已然不猜自现。
“那个站在某个地方偷笑的人,你杀千万的不是本大爷的丫鬟吗?脸袋漂亮,脑子里装的是大粪吗?不知道伸手推一把?”
郎东垠粗俗了。
但是,阮宁波听后心中浮起的,是欣慰。
他的声音,中气十足。
如果一个人还有力气愤怒,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享受忧伤和顾影自怜的啃噬,那不是什么好现象!
微微勾起嘴角,阮宁波笑,虽然眼中的湿润,依然未干!
拍拍不争气的眼,阮宁波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此时是哑巴身份的阮宁波不能说话,只是用手上的力道在告诉郎东垠,自己,过来了!
轮椅很顺利的上了台阶,吱吱的滚动着转轴,慢慢向门的方向前进。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吗?那个楚王,就让他一个已经这样的人,住在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阮宁波觉得自己的上牙在下牙上碾过,纠缠,爱恨,那狠烈的声音……
“你是锯木头的?”
郎东垠接着就来了这么一句!
阮宁波没有说话,因为她此刻的身份是哑巴,不到一定的时候,她,还不能开口。
长长的回廊,还真是长,推了很久的时间,方才到了门边。
刚才,阮宁波竟是那样呆呆的站在那,看着郎东垠从屋子中挪出来,一步步,一点点,现在想来,这样的一段距离,实在,太远。
太艰难。
“你知道吗,你推轮椅的时候,象一池春水,很温柔。不知道,你这温柔,是否是为了公子我啊?又或者,是因为其他人,而惠及了本公子?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会很伤心的!”
如果是,那他真的会很伤心。
远比他失去他的髌骨,更伤心。
郎东垠的手,摸索着,覆盖在了推着轮椅的阮宁波的手上,只有四指的手,显的有点惊人的瘦削,苍白,蛰着人的眼。
让阮宁波,忘记了缩回,就那么任他轻薄着。
这样的郎东垠,是阮宁波没有预料到的。
但是这样的他,却偏偏一点也不让她感觉到厌恶,反而是,满满的心疼。
“躺下!”
阮宁波刚推着郎东垠到窗边小睡榻,郎东垠就来了这么一句。
眼睛失明,听力真的这么的好,就能听得出床,到了吗?还是让她直接躺在地上?
“躺下啊!”
男人的力度总是很大的,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称不上完整。
但是阮宁波还是被这一指头点到了,咚的趴在了睡榻旁边的小圆桌上!
旅途的疲累和不眠不休的煎熬,阮宁波此时真成了纸糊的小人。
“你这是什么姿势?”郎东垠的声音怪叫起来,眼角带笑,他的手摸上的是阮宁波的臀。
很软,很好,很强大,这是郎东垠的想法,很旖旎,很美妙。
也很,苦涩。
“让你躺下,你却趴下了,一个面朝上,一个,是面朝下,这,是有根本的区别的!如此没有方向感的人,分给我一个瞎子做丫鬟,想害死我啊!我需要的是方向感,你知道吗?”
郎东垠的声音中有一种痞子式的自嘲和讥讽。
瞎子,这个词语,刺痛了阮宁波的心。
也让她对方向的变化有些迟钝,天旋地转的,阮宁波就倒在了郎东垠的怀里。
郎东垠可以感觉到她的臀在擦过他的膝盖时,紧缩了下,是怕他这里的伤,痛吧。
想到这一点,心里,一股热泉,升腾而上!
如果果真可以如此美妙,他情愿这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