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让他们夹着尾巴乖乖的走,金樽国也是做出了牺牲的。
宋工柳十分有诚意的在某些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一箭一箭的将这些小国尝试过什么叫箭箭惊魂的之后……
非常大方的派人,以隆重的国礼给各列国小国送去了一个个锦盒。
打开锦盒,那些人笑焉如花,如此厚礼,焉能不撤,撤,赶紧撤。
金樽国是这片大陆上酿酒技术最超前,最醇厚的国家,列国每年都会送来堆积如山的金银。
只因为国人爱喝金樽国的美酒。
如今,送在他们手里的,是,金樽国的酒类配方,炼法。
那不是一张布,那是一座金山。
那是几天前的夜里,依然跟在他身旁的一身戎装的苏方,隔着马拽着他的袖子,“这样对皇朝的损失不会太大吗?你能这样私自做主吗?不会有危险吧?”
宋工柳只是拍拍她的肩膀,呼喝一声骑马领兵回营,追上他身侧的苏方听见男性低沉醇厚的声音……
满是深沉:“在某些时刻,不要太计较你失去的是什么,就象站在悬崖边上,千万不要往下看,不然,万劫不复。那些东西不过是身外之物,即使没有了,阮宁波也会做出新的来!可,金樽国的安宁,就不一样了!所以,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说完话的宋工柳扬鞭奔在了前面,落在后面的苏方,呆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道坚定而肃穆的背影,笑意浓浓的,在心中偷偷感谢上苍……
虽然,她不是她真正的妻子,但,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如果,宋工柳是冰山,那她就去砍足够的柴,直至把他冷寂的心,融化。
她想,她可以笑着等到那一天的!
因为上天如此眷顾她,赐于她这么一个优秀的良人。
只是听他说话,痴痴眷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她,很快乐!
四月二十七日的早晨,苏方幽幽转醒的时候,又看见了那个背影,她痴心眷恋的背影。
只是,从来没见过,他光果的背,很结实,让她想起昨晚的纠缠,脸上一片氤氲的红雾。
他光果着背,没有穿衣,四月的天,本来就热,身旁又躺着一个她。
油灯下,他在挑灯苦读。
突然间,苏方的泪就奔了出来,象决堤的洪水。
心上一阵幽幽麻麻撕扯着的感觉,不知道是幸福还是,痛。
她从来没想到,她还能见到今天的太阳。
虽然,她看到的只是宋工柳的背,但是,这背就是她的太阳。
泪中带着微咳的笑,苏方,她没想到,她的一辈子,真的延长了!上天啊,你听见了苏方的呼唤了吗?
宋工柳听见声音,迅速的丢下书,别扭的转过头,脸上有着羞赧的红。
“怎么醒这么早,你身子弱,多睡会!”宋工柳的声音,躲闪的羞赧。
苏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这么早,只知道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着,一定要坚持住,我要睁开眼,睁开眼,我不要,我的一辈子,那么的,短。
他没有想到她会醒得这么早,所以一时燥热,就没有穿衣,这下被她看了去,登时羞红了男子脸,忙拉过一旁的衣服,胡乱披上。
苏方实在忍受不住,笑了出来,伴着轻轻的微咳,泪盈盈的眼,笑意,象海藻般疯长。
“你,穿了我的衣服!”
初经人事的苏方,声音里有一种酣然醉酒的醇,伴着微微粉红的脸,春花,变成了夏花,绚烂。
又是一阵慌乱,宋工柳终于穿对了衣服,却是看到因为自己的一阵折腾,苏方的被角一大片都被掀起,春光尽露。
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浅浅淡淡的淤青,他记得他很温柔的啊!心里一阵对脑袋的拳打脚踢之后,宋工柳注意到苏方胸前的纱布,又浸出了一点鲜红。
忙掖了被角,吩咐到:“你好生躺着,等我回来!不要再牵动伤口,知道吗?”
苏方哪里不知道今天是准备发动大进宫的日子,心下一阵黯然,她不能随侍左右,保他安全。
睫毛扇了几扇,有些沉重,因为其上凝结的,满是泪珠,伸手,把穿好上衣的宋工柳拉进被面里。
宋工柳很顺从的没有拒绝。
苏方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间,让她的泪,可以落在他的身上,“再抱抱我吧,亲一下我吧,苏方,不能亲自跟着,愿意让苏方的神魂,跟着!”
宋工柳感觉到自己的颈间,一条金水江在流淌,如果可以,他此时真的愿意躺在这江下,亘古不变的亲近这温柔。
可是,他是将军,金樽国的将军,金樽国国民的安宁都指望着他!
一个绵长而神情的吻,温柔,又时而浓烈,但始终顾忌着伤口。
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心,不言而明。
虽然宋工柳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感觉到底是变成了如何的复杂,但是人的身体总是先于心灵明白一些东西。
也许有时候只有肌肤的滚烫相贴才能让人的心,发现最深处的浮沉。真的,是这样。
对于两个离得太远的人,也许这是最容易让他们感受彼此,开启心的方式。
只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如果我们离得太远,那我们渴望无止境的接近,一旦无限制的接近,却似乎离得更加的遥远,很遥远。
对于某些情人而言,那是没有了自己的空间;可对于宋工柳和苏方来说,那是生,与,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