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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使者的惩戒 上

明明是白天,天色却灰蒙蒙一大片,偶尔几朵黑越越的云团遮挡清天阳光,底下一片阴霾,甚至温度间还带了闷热。凯文走在大街上,不经意间留意身后隐藏的影子,他察觉到危险,眼尾余光不时扫射身后几米范围,他故意地绕了一圈,走进小巷子。后面跟随的三四人眼见目标消失,急得四处张望,纷纷赶入巷子内。

凯文紧握双拳,眼狠狠地盯住黑衣人们。一刹那间,天空下起不大不少的密雨,直线似的水线,碰到苍劲有力的手臂,瞬间化做小圆珠,手一伸、脚一曲、头一歪,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短短几秒之间,黑衣人们躺倒在水坑里,痛哭哀嚎。

“谁派来?”凯文脚底碾压某黑衣人脸上方,力气之大,无保留地踩下去,痛得他无法说话,剩下的黑衣人眼看任务失败,着急逃走。

忽然,哒、哒、哒,几下响声,黑衣人命中子弹,脸容扭曲,四肢不整死在地上。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子弹一路往凯文过来,每一发精准无比,他躲在墙角处,最大限度地紧贴红砖墙体,眼尾掠过巷子口,几秒内,他飞快地奔跑过去,子弹追着走,只可惜,没打中。他后背紧靠墙身,侧脸番过去,子弹停止了追打,一切像暴风雨停止后的明媚阳光。

。。。。。

‘哔咘,哔咘’心电仪屏生命指数一上一下绕着180度水平线窜动,萨文利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曾经间谍神话,终究逃不过落幕的宿命。凯文坐在床畔旁,透亮清澈的眼眸还是掩盖不住伤感:师父,你得醒醒,大家很想你了,S国的朵朵跟阎三快要迎来孩子,他们等着你给取名。

病房门缓缓打开,瑞宝丽走进来,步伐不急不快,速度里仿佛融进催化剂。

“凯文,来了?”她放下手中针水,环抱凯文双肩,侧脸细细地摩娑头顶,像小孩对待心爱玩具似,爱不释手。

“师父状况如何?”凯文云淡风清地说。

瑞宝丽心喜若狂,长久以来,无所盼头的爱,终于能见到底,这种思绪,摸得着,握得了,显然,她感受到凯文对自己产生需求,这种情感是明显的,毫无保留的,像突如其来的潮汐,深深地拥抱,他静静地待在怀里

“跟往常一样”瑞宝丽想吻上凯文嘴唇,他微微侧过脸,眼神呆若目纳,这一刻,他是拒绝的。没有关系,我们的时间多得是,瑞宝丽擅长守猎。猎杀的最佳时间,是他毫无防备之时,凯文,你逃不掉的,你就是我的人!

凯文离开医院,开着黑色吉普来到每天必经过的大楼前。从楼下抬头望过去,可以清晰看到四楼的人,她似乎肥了一点,小脸蛋多了点肉,也好,瘦不拉肌的,多难受。凯文盯着看,不经意间,眼眸蒙起一层雾,即使如此,那份明亮的硕光永远围着晓晓,哪有光,哪里有她。

哔-!

后面车辆狂按喇叭。凯文收起目光,戴上墨镜,踩下油板,车子一路向前奔走。

A国办安全局办公大楼

法兰克像往常一样,穿着笔直整齐西装,人模狗样地走进办公大楼。周边路过的,前台服务的,忍不住投眼一望,似乎在偷窥,又像是发现新奇大陆。奇怪,跟往日不大相近,走到前台服务,眼尾瞄过前台露西右手肘边的杂志,不敢相信,他瞪大双眼,脸有难色地回过头。想要离开时,迎面挡住一个人,死对头---安东尼,这家伙碍眼得很,新一任竞争安全局主席对手。

“法兰克,纸醉金迷仍是大忌,收身立国,才能安天下”安东尼调侃道。他那1米8的颀长身高,正气凛凛的脸孔,似乎永远站在道德最高处审判底下的遮民。可恶!不过是拍到与茱利吻照,还在赌场门口,这家伙别哆嗦,我还有秘密武器AIS,你别想赢我,做梦去!

“那一套留着你用,我可没有闲情逸致跟你犯傻”法兰克湊上前,低声接着说“不过是照片,我多得是办法”

法兰克秘书,老远走过来“法兰克,今天接到局长通知,待会主持办公大楼新闻发布会”

他满脸得瑟,双肩无奈地抖了一下,装作胜利者姿态,轻浮地说“你看?”

“。。。”安东尼站在原地,这个中年个真烦!

新闻发布会

黑色笔直西装,神清气爽地站在发言台上,这一刻法兰克显得威风凛凛,如森林狮子般引人注目。他咳几下,清了清喉咙,微笑地望手持底下众多媒体记者,咔、咔、咔,闪光灯如白日炽光,无数次地照亮墨蓝色的背景板。就在闪光转换一刹间,砰!砰!砰!三声巨响,场内一片惊慌,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四处扩散,合成一团,隐隐间却又零星分开。

法兰克晕倒血泊之中,双眼瞪得老大,嘴边不断地喷血,身躯颤抖地四处划开,他不甘心,却又无用再留下来。他用尽全身力气,望向人群中狂叫的杀手。弥留间,他注意到枪柄角纹有A字,金色刺眼又醒目,正好提醒他今天要上路了。眼睛蠢大地瞪着,合不上拢,多不甘心,手可及权力之时,上帝召回他。

角落处,凯文安静地伫立,清澈的眼睛透出凝重神色,追杀行动已经开始,AIS组织为什么要杀法兰克?下个月开始竞争新一任安全局局长,他是最有声望胜选,AIS浪费了一枚棋子,怎么办?他。。。还不能死。

安东尼留意到角落处的凯文,他轻轻地搭了搭肩膀:“跟我来”

“。。。。。”

叮咚!门铃声音响起。这么晚了,谁要来?大花缓缓推开大门,是凯文?!这小子,手里还捧着一束红色玫瑰花。

“晚上好”大花礼貌地打招呼,怪别扭,这阵子晓晓神色恢复了很多,如果见到凯文,她不敢往下想象,这个男人毕竟带给晓晓太多考验,不是一个正常女人可以承担的“凯文,晓晓已经睡了,你有什么话,待明天,我亲自给晓晓转述,好吗?”

凯文站在大门外,眉目如画,清俊无比的脸容卷起丝丝难色,面对敌人时,纵使前方是千军万马,他都有全身而退的能力,现在?可笑的很,女人不要他了,他只能站在原地等,连最后一面,可能都无法实现。他勉强微笑带过,玫瑰转交大花。转身离开,这个背景显得特别难受,大花成了恶婆婆,不分青红皂白,拆散大好夫妻。她遥望凯文,幸好,他站在电梯门前。

“晓晓正在醒觉,要不,你在旁边待待?”口误!什么在床边待?大花捂住嘴唇,收起声线,求神拜佛千万别听到。

凯文转身,冲进大门,大花没来得反应过来,这小子听到了。。。

前面房间,就是晓晓的睡房。他吞了几口唾液,神色紧张,手停在半空中,久久用不上力,大花不禁叹气,这对冤家折腾这些年,还放不开。她本想过来帮忙,走了几步后,掉头回到客厅沙发,坐着。

房间里光线昏暗,床头开着一盏床头灯,冷白色光线染开晓晓白皙的肌肤,她睡得像一个小孩子似,手露出被窝,口水溢出嘴角边缘。记得往日,她问过我:凯文,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坐在沙发一旁,拥她入怀,贴近后,她慢慢地说“我睡觉会流口水”“我怎么没发现?”“因为每次,我都累得睡过去了,根本没有时间流口水”

想不到是真的。凯文低头吻了吻晓晓脸颊,抿了抿嘴唇:抱歉,还有,爱你。

AIS组织在A国东北沿海岸线,根据情报,凯文独自一个来到莫生的沿海城。这里天空蔚蓝,万里睛云,碧油油的草地遍布了整个海岸线,他步行来到沙滩边卖海鲜市场。市场露天而立,每一个档口都是当地居民营生做的小买卖。凯文走到一档老翁摊,这位老人家盖上渔夫帽,仰天长眠,两鬓花白的头发滑出帽沿边。

“老先生,鱼怎样卖?”凯文问,音量不大不小,传到耳膜里恰恰好。

老翁随性地摆了摆手,仍旧没有要起身。

“red cross”凯文接着说。

“什么?”老翁立马跳起来,定眼望着前方男子,与少爷一样高大,短头发,黑色亮泽,在阳光底下更显其精神,眉目间气宇天昂,不是少爷,是少爷死对头--薛凯文。

“老先生,劳请你带路”凯文微笑着说,语气里满满客气,却又不闹生。老翁知道凯文与少爷是同一个目的,几个月前,亨利少爷跟我说:陈叔,你多久没有度假?5年零6个月。

少爷,你还记得?

给你放个假期,3个月后,我跟你汇合。

就这样,待在这扮成渔夫,已经几个月。对当地地形,重大事件,可查得一清二楚,谁叫我是顶级特务出身。

海风徐徐吹来,鱼鲜味道与丰富的海草混在一块,它们就像刚擦上洗洁精的油腻盘子,清得让人疑惑,这里是否大海。凯文与陈叔坐上快艇,沿着海岸边,一路奔驰。陈叔指向前方,这座孤岛上有好多恐龙时期遗留下来的珍希动物大蜥蜴,其凶猛无比,当地居民为了生态平衡及物种保育,一般是不能登岛,除非拿到当地机关准许文件。

凯文留意到近岛处,海水颜色明显变深,问:“陈叔,海水颜色怎么一下子深了一个度”

阳光底下,很少人能发现这个现象,就算自己也要差不多整个月才发现。这家伙,不简单。陈叔下颚抬了抬,示意前方不远处树丛林,它们生在孤岛边缘,树胫如藤状般密集,叶子密而绿,这般壮观红树林罕见至极,来回多看几眼,发现总有一种怪怪的,说不出口,却又很难疏忽。来回张望时,视线定在一颗大胫树上,它很像红树林,却又不是这个植物类别--柏树!海水盐分破坏柏树细胞逆向渗透压,迫使柏树不能在海水里存活下来。它是假的!一颗彻头彻尾的假树!

“近海边这一颗树是假的,那里藏有机关”凯文环视四周,接着说:“如果我没有猜错,岛下面是一个庞大的海底基地”

陈叔吃惊地望着凯文,这个小伙子跟少爷一个品性---天资聪明!

“小凯,登上岛前,我们要撒硫磺粉,大蜥蜴最讨厌这个味道”

俩人撒了一身硫磺粉,果然,大蜥蜴不约而同地避开他俩。凯文四周察看,距离柏树几米处,他感受到地面软度明显不同,踩下去的声音空洞,有回响。

“陈叔,你怕黑吗?”

“开什么玩笑?老子可是。。。”话音还压在嘴里,俩人已经落下去,像坐电梯似,一层一层往下掉,冰冷的钢铁框里,将迎来的是什么,他们心里也没有底。

嘣!电梯停了,两边钢门缓缓打开。

迎面数十个拿着枪,正对他俩。陈叔惊讶说不话,定在原地。凯文举起双手,作投降。

“欢迎陈叔”站在中间的金发男人拍着手掌,打趣地说。男人,一头阳光似的短发,秀气俊俏的五官,钢条般的欣长身材,定眼一望,那一双深如海洋的眼眸,能迅速捉住你的心神,无法逃离。

“二少爷,真的是你?”陈叔不可想像,这个从小可爱得天使般的男孩,为何变成这样子?恶魔般地存在,这可怎么好?大少爷不会心软的,老爷呀,你可不要怪大少爷“李昂少爷,现在收手还来及得,跟大少爷坦白,你还可以活,如果。。。。”

哒!李昂随便发出一颗子弹,它毫米不差地定在陈叔大脚指前端,一个黑色小洞瞬间堵住陈叔的嘴巴。

“有客远道而来,岂能待慢。俩位请跟我来”李昂转过身子,身后十多个黑衣人压着俩人,一路随行。

地下室,位于海底,面积奇大,刹眼一看,四周是精密金属钢板。在这里,进行实验再适宜不过。杜绝外边骚乱,集中精力研究,而且不怕物理光束泄漏引来注意。李昂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怎样掩护自己的一切,包括这个秘密基地与AIS组织。

经过一大圈游走,他们走进了一个实验室,里面有很多的手术刀工具,还有人体标本。男的,女的,小孩子的,婴儿的。。。。他们安静地沉在浅黄色溶液里,是在睡觉吗?一次永远醒不过来的安眠。凯文紧握拳头,咬着牙筋,愤怒地望着李昂,声音像一把锤子,有力地敲打:“他们是人,一条条宝贵的生命!”

李昂捂嘴大笑,激动时,腰身顶不过来,弯曲着捂住肚子,疯了一样大笑着。瑞宝丽居然喜欢傻瓜,披着上帝光环的傻瓜!“问问你的好妹妹,瑞宝丽吧!”他忍不住一边擦去眼尾角的泪水,一边顶直腰身深呼吸缓缓地说。

瑞宝丽?凯文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双眼放空,脑袋麻痹,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耳朵里不断重复一把声音: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凯。。。文”瑞宝丽脱口而出,声线里满满的惊讶,这时候,她深邃的黑眼仁里,只有眼前不到几米距离的凯文,他转过身,黑色瞳仁定定地凝视着一个方向,瑞宝丽一动不动,原地站着,满脸的无措,此刻,她看着远方的凯文,失望、伤心、悲痛。。。。。活生生地苍白无力,他不敢想念眼前的事实,这一定是梦,一个噩梦。

很久很久以前,师父拖着一个腼腆的小女孩,那时候,我只有12岁,她吸吮着小姆指,玻璃似的大眼珠,水汪汪的,像洁白无瑕的白水晶,小胖脚刚刚踏出几步,又缩回师父身后,她抱着师父大腿,苹果似小圆脸半露不遮,傻傻地笑了又笑,定眼地望了又望,我故作生气,笑了又笑,举起她,半空里来回摆荡,她不害怕,反而开心地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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